“我知道西涼城屬於哪種情況了。”


    這話一出,屋內眾人全都看向江意綿。


    江意綿則是滿眼警惕地指了指地麵。


    陸辭簡神色一凝,很快意識到什麽,正要開口。


    就見林宴安滿臉驚恐地躲到了柳兒身後,戰戰兢兢地道:“那,那些人不會是真從地底下爬上來的屍體吧,江妹妹,你可別嚇我。”


    他一早就有這種想法,但卻生生被自己壓下去了,這會一見江意綿指著地底,那種遍體生寒的感覺頓時重新遍布全身。


    對上那雙驚恐的眼神,江意綿隻覺得好笑,但還是滿眼認真地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林宴安整個人都劇烈顫抖了一下,低著頭就對地麵道:“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不顯靈。


    各位地下的兄弟姐妹,我,我是大大的好人,不,不要糾纏我啊!”


    林宴安一邊說,還一邊朝著地麵用力跺了跺,像是想要把那些可能冒出頭的恐怖東西盡數踩迴去。


    江意綿隻看得好笑。


    柳兒則是默默遠離了身邊的人,隻想當不認識對方。


    陸辭簡則是淡淡道:“你若是再用力些,地底下的人可能真會察覺到你的存在。”


    林宴安被這話嚇得瞪大雙眼,僵硬在原地不敢動彈,“地,地底下的人?你管地底下的東西叫人?”


    眼見著再嚇唬下去,林宴安怕是真要抓狂,江意綿才正色道:“我猜阿利特那家夥把所有運輸路線都擺在了地底。”


    若非如此,城內需要的那些東西,又能從哪裏運輸進西涼城。


    那些東西絕不可能憑空出現。


    陸辭簡也點頭道:“這個可能性很大。”


    若地底下真有不少錯綜複雜的地道,吐穀渾想要一舉拿下西涼怕是很難。


    說不定最後還會被西涼給包圍在翁城內,盡數被剿滅幹淨。


    江意綿沉吟良久,才看向柳兒和林宴安,“你們剛才是在哪遇見臉色蒼白的西涼人的?”


    柳兒想了會才道:“我是在院落外的長廊上。”


    林宴安這會才反應過來,江意綿兩人在說什麽,愣了愣才道:“我在長廊上看見幾個,剛才又在院落外的假山後瞧見的。


    那人看了我一眼就迅速離開了,我還沒……”


    話還沒說完,江意綿丟下一句,我們出去的事保密,就和陸辭簡瞬間從側麵的窗戶掠了出去。


    江意綿和陸辭簡剛躲開院子裏那些阿利特的眼線,果不其然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鬥篷,臉色蒼白的人隱在假山後看了他們一眼,就迅速朝著夜色裏狂奔而去。


    江意綿和陸辭簡對視一眼,連忙就跟了上去。


    那穿著黑鬥篷的人跑得極快,在夜色裏幾次熟練躲開那些巡邏守衛,一路繞過好幾處長廊,直奔不遠處荷塘邊的橋洞而去。


    江意綿兩人連忙跟上,正要朝著那穿著黑鬥篷的人抓去,對方一個翻滾,鑽進橋洞,整個人都消失不見。


    江意綿頓時挑了挑眉,和陸辭簡對視一眼,卻暫時沒有動作。


    實在是那穿黑鬥篷的人出現的太過詭異,她一時不知道那人想做什麽,自然也不敢貿然進入橋洞。


    然而,這會不遠處巡邏的隊伍已經快來到拱橋前,陸辭簡瞥了眼,沒再猶豫,拉著江意綿,直接朝著拱橋內那個隱秘的通道內滑了下去。


    兩人進入橋洞內通道的同時,那巡邏隊伍也已經提著燈籠走了過來。


    為首的守衛提著燈籠下意識朝著橋洞內照了照,見沒什麽異常,帶著身後的巡邏隊伍直接從拱橋上離開。


    江意綿兩人卻拿著火折子小心朝著通道內行進著。


    滑下那個斜坡,後麵的通道立馬寬敞了許多。


    昏暗的火光下,隻能勉強看清周圍的牆壁。


    江意綿下意識伸手握住陸辭簡的手,朝著那牆壁上照去。


    卻聽見身旁人的輕笑,“娘子這是害怕了,為夫會拉緊你的。”


    江意綿一怔,連忙要鬆開手,青年卻已經換了隻手拿火折子,伸手握住了那隻小手。


    江意綿見狀,隻不滿道:“誰是你娘子,我可還沒成親。”


    這家夥未免也入戲太深了,逮著機會就叫她娘子。


    陸辭簡卻不管不顧,語氣裏除了欣喜,似乎還帶了幾分怨念,“我很快就能娶你,一定。”


    江意綿挑了挑眉,對上青年那雙似乎帶著委屈,又盛著期盼的眼神,實在說不出違心的話,隻笑著道:“嗯,阿簡說的對。”


    陸辭簡聽見這話,緊抿的唇角頓時舒展開來,微微翹起。


    江意綿的視線卻在這時落到了旁邊的牆壁上。


    兩邊的牆壁上刻著不少壁畫,但都是麵目模糊的人像,隻能從體型上看出差距。


    體型健碩的男子鞭笞著或坐,或癱倒在地的人。


    完全的展現出了一方被欺淩,一方盛氣淩人的樣子。


    越往深處走,越是能看見壁畫上的血腥殘忍。


    那一個個瘦小的人,或被剝皮烹煮,或被肢解的四分五裂。


    若非那壁畫沒有任何色彩,衝擊力隻怕是會更大。


    江意綿瞧著那一幅幅壁畫,隻皺了皺眉,“這些西涼人果然是群瘋子。”


    陸辭簡盯著壁畫上的圖案卻久久沒有說話,好一會才道:“那些被欺淩的人應該是夏人。”


    江意綿一怔,遲疑半晌才道:“被西涼蠶食的夏人?”


    陸辭簡點了點頭,一手牽著江意綿,一手拿著火折子,細細看了幾眼牆上的壁畫。


    確定都隻是些普通壁畫,沒有任何機關,他才拉著江意綿繼續朝地道深處而去。


    江意綿則是好奇起,剛才那個人引誘他們來這,卻又立刻消失到底是什麽目的。


    心裏雖然有一個猜測,但她暫時卻不敢確認。


    實在是對方的樣子,似乎不是體型健碩的西涼人,而是更像夏人。


    兩人一路朝著地道深處而去,除了牆壁上的壁畫越來越多以外,黑漆漆的地道內也漸漸出現了些昏暗的光線。


    與此同時,還伴隨著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明天一早咱們才能迴去睡覺,這守夜的活,真不是人能幹的。那些夏人跟群廢物似的,連簡單的送貨都能出錯,弄得我們不得不親自守著,真是遭罪啊。”


    “誰說不是呢,那群蠢蛋就是沒被西涼占據,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就要自我滅絕了。”


    “話不能這麽說,那些人最厲害的應該是刻壁畫了吧。


    瞧瞧,這牆上的壁畫可是他們一刀一刀親自刻出來的,那害怕的表情多真實。


    你們是不知道那些人一邊刻壁畫,一邊經曆著壁畫上的事,有多好笑。


    我現在想起來就忍不住發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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