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讚對此卻沒什麽想法,隻隨意道:“不必理會,他們在吐穀渾安插了探子,我們又何嚐不是在大晉安插了探子。


    況且,此次若非欲仙樓是陸辭簡的產業,我們怕是早就被力坤格給拿下了,怎麽還能站在這討論對欲仙樓的去留。”


    他不是那種會恩將仇報的人,不管是此次抓住力坤格,發現其隱藏的秘密,還是在春城逃離那些人的追殺,算起來都是江意綿和陸辭簡在幫他。


    若不是這兩人,他壓根不可能安全迴到吐穀渾。


    雖然雙方完全是因為利益走到了一起,但他對於這些幫助也是真心感激。


    對於那些屬於陸辭簡的產業他自然也會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會威脅到他的事,他都可以當做不知。


    紮日隻連忙恭敬地應了聲,想到什麽才繼續道:“如今力坤格被拿下,城中那些巡邏隊也都換成了王子的人,王子想要出入安城也不再受限。


    要不要順便以力坤格的事把王子還活著的消息透露出去?”


    眼下馬上就是祈福大典了,大王子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安城的事隻要傳迴大王子耳中,對方定然能知曉王子如今在安城,指不定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


    阿古讚隻嗤笑了一聲,“不必了,就是要讓他知道我不僅活著迴來了,還離他越來越近。


    我要讓阿力吉每天都活在我隨時會出現的恐懼裏,但偏偏卻依舊追查不到我的下落。


    宮裏有消息了嗎?”


    紮日隻連忙恭敬地道:“暫時還沒有,但估計快了,我們的人已經成功混入了可汗的宮殿內。”


    阿古讚隻笑了笑,“那就好。”


    他要讓阿力吉明白,以前的他能贏過他,這次也能,那個位置隻有他能坐。


    想著,視線落在紮日身上,見對方還不離開,他隻道:“還有什麽事?”


    紮日忙道:“陸大人邀請王子去欲仙樓見麵,似乎是想商量後續祈福大典的事。”


    阿古讚一噎,連忙道:“替我迴絕了他,有什麽需要商量的,書信往來就成,就說我暫時有些忙,沒機會去欲仙樓。”


    他可還記得陸辭簡說的要找他算賬的事。


    如今力坤家的事雖還沒完全收尾,但也算是成功解決了。


    現在若是去了欲仙樓,對方定不會輕易放過他,他可不去找打。


    畢竟擄走江意綿一事,確實是他理虧。


    *


    一連幾日過去,安城的百姓對於力坤家的討伐依舊沒有消失。


    尤其是最近幾日刺史大人陸陸續續把那些稚童的屍體入土為安,甚至還從那些稚童中找到了一些安城最近幾月失蹤的孩童。


    這事一出,安城所有百姓提起力坤格就是痛罵,甚至不少人要求刺史盡快對力坤格斬立決。


    直到格爾烏出麵保證,此事已經稟告大王子,定會妥善處理,那些討伐聲才漸漸消退。


    柳兒一行人也是在這日進入安城的。


    柳兒一邊聽著街道上的熱鬧,一邊擔心著江意綿的安危,整個人都有些不滿。


    “阿古讚那家夥實在過分,擄走了姑娘不說,還讓姑娘參與了如此可怖的事情裏,那個力坤格真是個畜牲。”


    不僅當街殺人,還在自己府邸裏虐殺了那麽多的孩童,實在可恨。


    若非那人是吐穀渾人,她定用蠱蟲把那人做成個傀儡,每日行屍走肉的活著,最好再去幫老陳試藥。


    各種狠辣的毒都要給那家夥試一遍才行。


    林宴安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這力什麽東西的簡直禽獸不如,弄死那麽多可憐的小孩,居然就那樣把屍體藏在府邸的地下裏,也不怕做噩夢。


    真是個死變態,我一想到就瘮得慌。”


    他一邊說,一邊拉住柳兒的衣袖,整個人都躲在了她身後,像是真的在害怕。


    柳兒卻隻是一把抽迴自己的袖子,不滿地瞪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在沒有真的確認姑娘沒事前,我是不會理你的。”


    說罷,直接掀開車簾朝著馬車外看去,心裏隻期盼著馬車能更快一些,好讓她能快些見到姑娘。


    若非前些日子陸大人急急忙忙帶著人離開,她不好央求跟上,生怕耽誤了時間,讓姑娘陷入危險裏,她定早早來安城了。


    林宴安見狀,滿臉都是委屈,看向老陳可憐兮兮地道:“老陳,你看看柳兒,她氣性怎麽這麽大,我也是無辜的。”


    他招誰惹誰了。


    要怪就怪那該死的阿古讚,要不是這人意圖不軌,他買的花怎麽可能會有問題,江妹妹也不會被抓走,他更不可能昏迷將近一個月。


    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一個月,他們以為他很好受嗎?


    剛醒的那幾天,他都以為他真的殘廢了,差點哭爹喊娘,好在不過幾日就慢慢恢複了。


    他和阿古讚那家夥不共戴天,定不會放過他。


    老陳瞧見兩人的樣子,隻無奈笑了笑,這兩個家夥一路上都這樣,倒是平白讓他看了不少戲。


    他現在隻擔心一個問題,那就是少主這幾日和郡主相處的如何了。


    他可已經把藥做好了,還有小冊子,定不會讓少主什麽都不知道。


    郡主可是在男風館一次點十個小倌的,少主定不能輸給那些人。


    越想越是覺得自己的準備很有先見之明,等一會去了欲仙樓,他定要快些給少主才行。


    想著,他不免催促起外麵的車夫,“趕快些,都進城了,別磨嘰了。”


    柳兒也連連點頭,她也想快些見到姑娘。


    眼見著兩人都不理會自己的委屈,林宴安更覺得鬱悶了。


    那日在屋裏的人可不隻他一個。


    江意綿和陸辭簡都在,按理說這兩人應該都中了那什麽淩月花的花毒才對。


    偏偏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強悍,短短幾日就清醒了,沒有半點影響,依舊該幹什麽幹什麽。


    隻有他結結實實昏迷了將近一個月,醒來後四肢都跟不是他的似的,也就最近幾日才好了不少。


    尤其是那個姓陸的,原本受傷那麽嚴重差點就醒不過來了,到頭來他還不如一個病號。


    憑什麽這麽對他,難道那淩月花的花毒還認人嗎?


    嗯,一定是因為他太過英俊瀟灑,連淩月花的花毒都這樣認為,才會讓他中毒最深。


    對,一定是這樣。


    他總算找到一個贏過陸辭簡的地方了。


    優秀的人總歸是遭人嫉妒的,不,是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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