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侍從帶她們走到一間包廂內,就恭敬地退了出去。


    整個包廂也延續了外麵的財大氣粗,清一色的黃花梨木桌椅,一旁的鏤空屏風上正畫著各種栩栩如生的美圖。


    地上更是鋪著厚厚的毯子,踩上去軟綿綿的,不自覺就讓人放鬆下來。


    一旁的銅爐裏還散發著嫋嫋清香,隻讓人神清氣爽。


    九娘還在不停驚歎著,直到緊閉的屋門再次被從外麵打開,九娘整個人躺在軟榻上,眼睛都亮了。


    十來個氣質不同,但都長相極其俊俏的男子被侍從帶了進來。


    那侍從隻道:“這都是最近館裏新來的人,二位若是不喜歡,還有……”


    話還沒說完,九娘隻連連點頭道:“滿意,滿意,行了,就這些吧。”


    那侍從見狀,隻恭敬地退了下去。


    那十來個男子則是直接朝著江意綿和九娘圍了上來。


    江意綿瞧著那些男子,隻有些不自在,一旁的九娘卻極為享受那些人的侍奉,眼神都逐漸迷離起來。


    江意綿見那些人瞧著也不像是能問出什麽東西的,隻丟下一句,我出去瞧瞧,就連忙起身離開。


    一出包廂,果然就見不遠處站著個人,正是先前那位白衣男子沈於。


    江意綿鬆了口氣,隻連忙上前幾步,正要開口,那人卻直接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進入另一個包廂,沈於才恭敬道:“屬下參見郡主,郡主恕罪,屬下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郡主,請郡主責罰。”


    實在是他沒想到會在此地見到郡主,更別提畫像上的人還和麵前的人有出入,若不是看見那枚少主的玉佩,他怕是認不出來了。


    江意綿隻擺了擺手,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才道:“我臉上有易容,你認不出來是正常的。


    你知不知道阿簡如今醒了沒?”


    距離她離開潿洲那日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她實在擔心陸辭簡有沒有清醒。


    他本就受了重傷,那日應該也一同吸入了一些吐穀渾秘藥,也不知那藥會不會影響對方傷口的恢複。


    沈於一愣,隻驚訝道:“少主受傷了?他如今沒和郡主在一起嗎?”


    春城位置特殊,所有的消息往來更傾向於吐穀渾那邊。


    再加上一般都是他們給墨閣傳遞消息,至於少主的情況和墨閣的情況了解的反而比較少。


    除非是出了什麽大事,才會向各處的墨閣暗樁下達命令。


    再加上他剛從吐穀渾迴來,還沒來得及查看最近的消息。


    江意綿一愣,隻有些無奈,她倒是忘了,潿洲距離此地還有些距離,再加上陸辭簡受傷是大事,以及宋秉城意外去世,墨閣如今應該還亂著,這些外麵的暗樁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她隻無奈道:“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我現在沒和阿簡在一起,要和阿古讚一同迴吐穀渾。


    我不確定什麽時候離開,就是想知道吐穀渾大概哪些地方有墨閣的產業?”


    原本她是打算和墨閣成員匯合後就自行離開,可如今瞧著吐穀渾的狀況又改變了主意。


    春城如今都如此戒備,吐穀渾境內搜查隻會更加嚴格。


    她得跟著阿古讚他們,如有必要甚至還要助他一臂之力。


    實在是吐穀渾在阿力吉手中對大晉不是什麽好事。


    更別提如今江清遠還在戰場上。


    邊境的戰亂一天不停,江清遠的安危一天得不到保障。


    好不容易一家團聚,她不想再和家人生離死別,更不能再給謝陽可乘之機。


    這次潿洲的事對她就是一個警醒,謝陽一天不死就不會放棄皇位。


    這人就是個瘋子,他們必須把和吐穀渾的事情解決,再去好好對付他。


    沈於想了會才道:“吐穀渾大部分的青樓楚館都是墨閣的產業,郡主若是想聯係我們去這些地方就成。”


    江意綿嘴角抽了抽,有些懷疑地道:“墨閣的產業不會全都是這種地方吧?”


    陸辭簡這家夥是什麽意思,四處開青樓楚館,還有這男風館。


    到底是他的癖好,還是底下這些人的癖好?


    王三那群人瞧著還挺正經,不會背地裏也全是往男風館跑得的人吧。


    沈於一愣,輕咳一聲才連忙解釋道:“自然不是,還有不少錢莊、酒樓和賭坊,隻是這些地方容易掩人耳目,郡主來會麵不會惹人懷疑,還容易辨認。”


    他當然不會說吐穀渾所有的青樓楚館都是他在管理,郡主來找他,他就能掌握郡主的一手消息,到時候正好去少主麵前邀功。


    江意綿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後也沒糾結,隻問道:“你知不知道吐穀渾有一種秘藥,隻要中藥就會讓人使不上力氣,還無藥可解?”


    既然決定跟著阿古讚一行人,她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把身上的毒解了。


    若是遇上危險,沒有自保的能力,那可真是要命的事。


    沈於愣了愣,猶豫了會才搖了搖頭,“我隻知吐穀渾有一種花,聞之可讓人徹底陷入昏迷,時間甚至能長達數月。


    隻是那花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被吐穀渾人拔除了,如今擁有的也隻有一種相似的花,卻對人體無害,反倒有安神靜氣的效果。”


    說著,他指了指不遠處屏風上的花朵。


    江意綿朝屏風上看去,隻見那花栩栩如生,遠遠瞧著倒真像是一盆開得豔麗的花。


    和那日在林宴安手中看見的花有些相似,但這些花的花瓣明顯更加多,層層疊疊堆在一起,尤為鮮豔。


    她隻皺了皺眉,“這是什麽花,和我那日見的不太一樣。”


    沈於解釋道:“這花叫淩月花,郡主見到的應該是淩花,兩種花其實都是一個品種,隻是一個對人有益,一個卻有毒。”


    話落,他才覺得奇怪,“郡主怎麽突然問起吐穀渾秘藥,可是誰中了毒?”


    江意綿隻把自己中毒的事說了,“也不知道我中的是不是淩月花的花毒,我那日就是聞了一下淩花的清香,就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後就隻覺得渾身無力,一開始更是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沈於皺了皺眉,沉默半晌才道:“我從未聽說過吐穀渾有什麽秘藥能讓人迅速陷入昏迷,更別提若同時用了其他藥物會讓毒素加重。


    有這種效果的隻有淩月花的花毒,不過……”


    江意綿見他遲疑,隻道:“不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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