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又一隊人馬舉著盾牌朝著城樓前行進著,江意綿隻皺了皺眉。


    好在城牆下的壕溝裏早有人埋伏,倒是把那些西涼人攔截在半路。


    隻是一旁早已經等候多時的西涼人,這會已經因為刀盾兵的支援,成功把雲梯搭上了城牆。


    霎時間,城下西涼人隻迅速在雲梯上攀爬起來,速度極快,如履平地。


    高聳的雲梯瞬間隻剩下一半的距離。


    城樓上的士兵見狀連忙去用撞車撞擊著雲梯,企圖把雲梯掀翻。


    然而,底下的弓箭手卻準確無誤地射殺了一個又一個推著撞車的人,隻讓城樓上的士兵完全不敢靠近撞車。


    而底下那些攀爬的人,卻格外快速,眼看著不少人都要登上城樓。


    江意綿隻迅速搭弓射箭,原本弓箭上的三支箭也變成了四支,直接朝著那些登上雲梯的西涼人身上射去。


    然而,饒是她如此拉弓射箭,那雲梯上的人卻如源源不斷似的,一個個奮勇朝上攀爬著。


    她隻皺了皺眉,已經失去知覺的雙手卻依舊沒有停下,繼續拉弓射箭一氣嗬成。


    下一秒,耳邊就傳來數道破風聲,她隻有些躲避不及,微微側身,一支箭矢卻直接朝著她心口而來。


    眼看著那箭矢要沒入她的身體,隻聽見一道金屬相撞的聲音,那箭矢瞬間落在地上。


    王三也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恭敬道:“郡主,你安心殺敵,我幫你掃清箭雨。”


    江意綿一怔,下意識朝著城牆另一頭的角樓上看去,那裏卻漆黑一片,角樓附近亮著的火把,不知何時已經被箭矢擊落。


    她隻能依稀聽見陸辭簡的聲音,正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所有的士兵。


    鬆了口氣,她沒再分神,手中的弓箭一刻不停地朝著雲梯上的敵軍身上射去。


    然而,雲梯的數量太多,那些攀爬雲梯的人卻又太快,眼見著不少人已經登上了城樓。


    謝易見狀,隻迅速提起長劍,帶著一隊士兵直接和那些登上城樓的西涼人打鬥起來。


    好在城樓上的人反應及時,有了江意綿和謝易的幫忙,終於推著撞車撞倒了城牆上的雲梯。


    而雲梯上那一個個攀爬的人也瞬間從雲梯上跌落在地。


    江意綿也重新朝著城下看去。


    手中弓箭不停,一直朝著底下那些靠近雲梯的西涼人身上射去。


    陸辭簡那邊也已經準備好了東西,隻命令道:“把東西丟下去。”


    那些士兵連忙把手中的“灰瓶”從城樓上拋下去。


    隻聽見“嘭嘭嘭”幾聲,黑色的陶罐掉落在地,裏麵的石灰瞬間飄散開來,隻讓雲梯周圍的西涼人迷了眼。


    然而,這還沒完,陸辭簡又是一聲令下,城樓上的士兵隻舉起手中的桶,把裏麵的火油盡數傾倒下去。


    霎時間,火油澆在了那些西涼人的身上。


    江意綿也連忙帶著弓箭手,把弓箭上燃燒的火球射了下去。


    火球射下去的一瞬間,火焰在那些西涼人身上蔓延開來。


    原本就被石灰迷了眼的人,這會再被火焰灼燒著,瞬間四處奔逃起來,隻把身後那些繼續攻城的士兵方陣給衝散了。


    江意綿隻帶著弓箭手趁機朝著那些人射去,一時間,四處都是哀嚎聲。


    城樓下隻有數具燃燒的屍體,那些雲梯也漸漸被點燃。


    紮烏隻被氣得不輕,卻生生止住了那些還要前進的士兵,隻咬牙切齒地道:“退兵。”


    瞬間,原本還要朝著潿洲城衝鋒陷陣的士兵,隻調轉方向退迴了駐紮的地方。


    而這會,黑沉沉的天空也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眼看著西涼人退了兵,謝易隻鬆了口氣,手中的長劍險些拿不穩。


    他不記得有多久沒拿過這把劍了,今日卻覺得這劍格外重。


    若非有江意綿和陸辭簡在,他相信這一戰潿洲城會損失慘重,說不定會折損大半兵力。


    城樓上那些早已經撐不住的士兵也終於躺在地上,身上的鎧甲和裸露在外的皮膚不是被血跡染紅,就是被燃燒的火油染黑。


    每個人都很狼狽,臉上卻帶著幾分劫後餘生的笑意。


    江意綿見狀,也鬆了口氣。


    看了眼遠處天空漸漸泛起的魚肚白,隻覺得雙手隱隱在顫抖。


    那是長時間拉弓射箭留下的痙攣。


    陸辭簡也沒好到哪去,頭上的發絲淩亂,身上也帶著不少火油燒毀的痕跡和幾道被箭矢擦過的傷痕。


    角樓是俯瞰全局的地方,那些西涼人自然也清楚,幾乎所有的箭矢都朝著那地方飛去。


    跟著陸辭簡在上麵的人或多或少都帶著箭傷,若非他拿著長劍抵擋,怕不是早就被射成了篩子。


    城樓上的傷員漸漸被帶走。


    謝易隻看著江意綿和陸辭簡兩人,好一會才認真道:“今日多虧有你們在。”


    是他一開始想當然了,本以為城中這五萬守城兵至少是能撐住西涼人的攻擊的。


    可今夜的這場大戰,讓他深刻的明白他們和西涼人之間的差距。


    今日若不是這兩人在,雖不至於城破,但至少潿洲城的守城兵會損失一大半。


    潿洲確實過了太久舒坦日子了,對待此次戰亂實在有些措手不及,他這個指揮也絲毫沒做到位,和西涼人比實在有些不夠看。


    江意綿隻道:“王爺能看清就好,我提的主意還望王爺能采納。”


    眼下潿洲守衛對上西涼人是沒有多少贏麵的。


    在南衛兵來之前,他們必須讓西涼人短時間內不能來攻城。


    否則,等待他們的是死路一條。


    他們得利用這個時間差,去對付水匪。


    謝易卻有些猶豫,歎了口氣才道:“不是我不相信郡主,實在是郡主今日也瞧見了,這些守城兵能力有限,壓根做不到進入敵軍陣營,順利燒毀糧草的事。


    到時候隻是白白送命罷了。”


    他能看出江意綿和陸辭簡的厲害,今日能來幫忙,也定是為了城中百姓。


    可去敵軍軍營燒毀糧草一事還是太過冒險了。


    江意綿隻道:“還望王爺放心,我和陸大人定保證那些士兵完成任務平安迴來,你隻需要給我們三百人就夠了。”


    陸辭簡也道:“王爺可放心。”


    謝易隻好遲疑地點了點頭。


    也罷,眼下也沒什麽好辦法,若是這三百人真能如江意綿兩人所說燒了西涼軍營的糧草,對他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


    若是不能,這三百人也改變不了什麽。


    正說著,陳通判就從城樓下跑了上來,滿臉都是焦急,“王爺,不好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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