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花園內,那些京中貴女都緊張地看著江意綿,雙手死死交握在一起。


    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著擔心和害怕。


    尤其是陳飛燕,她就差求神拜佛了,暗暗在心裏祈禱,江意綿一定能贏。


    最後,還是覺得不怎麽放心,隻瞪著圓眼睛看著天上小聲嘀咕道:“若郡主贏了,我就聽娘親的話去看看那萬家少爺,再也不和娘親對著幹。”


    說罷,還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副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


    偏偏江意綿卻滿臉淡定,神色坦然,臉上沒有半點對比試的擔心,反而還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在一眾惶恐不安的人中格外顯眼。


    尤其是頭上的海棠花步搖,隨著微風拂過,微微晃動著,隻吸引著眾人的視線。


    阿碧雅看著她那副不在意的樣子,隻哼了一聲,高抬下巴,看著那些籠裏的鳥雀,眼中是勢在必得。


    她要讓這些京中貴女瞧瞧,他們草原女子的能耐。


    就是這些人認為最厲害的人,也比不過她。


    謝鈺見兩人都準備好了,就朝著一旁的桂嬤嬤抬了抬手。


    桂嬤嬤當即會意,對著籠子旁的下人道:“比試開始。”


    話音剛落,那原本緊閉著的籠子當即被打開,瞬間,不少鳥雀撲扇著翅膀從籠子裏飛了出來,朝著高空中盤旋而去。


    一時間,本就不大的鳥雀瞬間變得更小了,不停朝著高空中飛去,隻叫人有些看不真切。


    阿碧雅隻迅速拉弓射箭,“嗖嗖”兩聲,兩隻鳥雀,應聲而落。


    她隻笑了笑,又繼續朝著下一隻射去。


    再一看旁邊的江意綿,她神色如常,沒有半分著急,用力拉了幾下弓箭才開始搭弓射箭,隻看得眾人一臉著急。


    尤其在看見阿碧雅已經連續射下好幾隻鳥兒了,江意綿這邊才剛開始拉弓,眾人就更著急了。


    “郡主怎麽迴事,怎麽還不朝著那些鳥兒射箭,再不射,那些鳥兒飛得更遠了。”


    “對啊,阿碧雅那邊我剛才瞧著都射中四五隻了。”


    “這下可完了,郡主好像真不會用弓箭,早知道還不如我上去,至少也能射出弓箭啊。”


    陳飛燕聽著這話,饒是心裏再相信江意綿,也不免有些擔心,隻著急地伸長脖子朝著江意綿那邊看去。


    薛靈玉卻開心的不行,就差捂嘴大笑了。


    讓姓江的小賤人吹牛,這下好了,怕是一隻都射不下來,一會有她受的。


    她非要在京城百姓中好好宣揚這小賤人今日的丟人事跡,必讓她身敗名裂,人人喊打。


    謝鈺這會不免也有些著急,瞧著江意綿慢吞吞拉弓瞄準天上的鳥雀,卻沒有射出去的想法,心裏也開始擔心起來。


    偏偏這會比試已經開始,她就是再擔心也不能說什麽,隻能慢慢等著。


    阿碧雅這會隻覺得迴到了在草原上騎射的時候,手中的弓箭一刻不停地朝著空中的鳥雀射去,一開始還會在瞄準那些空中盤旋的鳥雀上費些功夫,這會卻已經能迅速瞄準,隻要射出去的箭矢,通通都帶著一隻鳥兒墜落。


    她隻有些得意地看了江意綿一眼,隻見對方終於是拉開弓射了出去,卻隻是堪堪射中了鳥兒。


    瞧著對方那不熟練的樣子,她心裏就更得意了,隻覺得這比試勝負已分。


    她嘴角的嘲笑也多了幾分,“你若不會射箭何必逞能,一開始認輸,我定不會為難你。”


    江意綿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又朝著空中射出兩支箭,兩支箭順利帶著鳥兒從空中掉落。


    阿碧雅隻冷哼了一聲,“不過如此。”


    然而,下一秒,就見江意綿直接從箭簍裏拿出三支箭搭在弓上。


    她一愣,隻笑出了聲,正要再嘲諷幾句,那三支箭卻同時朝著半空中射去。


    隻聽見“噗噗噗”三聲箭矢插進活物的聲音,那三支箭也在這一刻從空中墜落,上麵還帶著三隻鳥雀。


    她隻覺得自己眼睛花了,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怎麽可能,這人怎麽可能一下射出三支箭,還都射中了。


    連她都不能保證射出三支箭的力道能一樣,更別提這個明顯對弓箭不熟練的人了,這定是她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其他人雖有些瞧不清楚,但也看出了那箭矢和普通箭矢落地的速度明顯不一樣。


    幾個人正小聲嘀咕著,“你,你們看見沒,郡,郡主剛才是一次射出去了三支箭吧,有沒有射中鳥兒啊?”


    “有一支肯定射中了,我瞧著那箭矢落地的速度很快,明顯是有重物壓著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三支箭都中了,太好了,郡主可真厲害啊!”


    聽著那些人的歡聲笑語,阿碧雅卻隻覺得刺耳,她死死握緊了手中的弓箭,嘲笑道:“少來那些花裏胡哨的,我們比試的是誰射中的鳥雀多,你不過就是運氣好罷了,你等著瞧吧,我定會贏你。”


    江意綿卻隻當沒聽見她的話,反倒像是又給她演示了一遍,拉開弓,搭上三支箭,直接朝著空中射去。


    頓時,又是三隻鳥雀被射中。


    阿碧雅瞬間瞪圓了眼睛,滿臉都是怒火,“你,你故意的,你不會射箭分明是裝的。”


    江意綿卻隻是聳了聳肩,淡淡道:“我可沒說我不會射箭。”


    阿碧雅隻被氣得不輕,也顧不上驚訝了,隻連忙拉弓射箭朝著空中的鳥兒射去。


    一時間,空中的鳥兒瞬間少了大半。


    兩人忙碌得熱火朝天,陳飛燕也看得熱血翻湧,就差為江意綿高唿了。


    若不是怕聲音嘈雜驚飛那些鳥雀,她定忍不住為郡主鼓掌。


    阿碧雅這會卻漸漸覺得有些吃力起來,每次完全拉開弓箭需要花費的力氣不少,她現在雖然也是一次搭射三支箭,卻不能保證每支箭都能中。


    反而因為三支箭讓她更加費力。


    可江意綿似乎很輕易都能做到,至少現在她沒看出對方有多少疲倦,甚至連拉弓力道的控製也極其巧妙。


    對方那拉弓的樣子,明顯不是特別熟練,能看出不是經常摸弓的,可偏偏對方每次射出的箭矢幾乎都能命中鳥雀。


    這準頭,實在厲害,若不是常年訓練過,絕對達不到這樣的準頭,這人一開始就在扮豬吃老虎。


    一想到這個可能,她隻氣得不輕,沒了先前的輕視,反倒是更加快速地朝著空中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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