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時間一閃而過。


    很快就到了安定侯夫人生辰這日。


    一大早,安定侯府門前就熱鬧起來,京中大半權貴的馬車都在侯府門口停了下來。


    各式各樣的華蓋馬車在侯府前聚集,看得人眼花繚亂。


    薛靈玉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隻覺得周圍的吵鬧和馬蹄聲,讓她前所未有的舒服。


    自從那日被她爹發現欠了寶香坊的銀子,她就被禁足在家。


    今日若不是安定侯夫人的生辰,她定然不能出府。


    就是不知道這次來,能不能見到那個最近在京中大出風頭的安定侯世子。


    原本她對這門親事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隻是在聽說那位世子爺最近的事後,突然對其有了那麽一點興致。


    正想著,就聽見一旁傳來幾道驚唿聲。


    “哎,董夫人今日怎麽也來了,你不怕這冷風一吹加重頭痛嗎?還是說你今日來侯府又想出風頭?”


    工部侍郎的夫人秦氏看見董氏,隻故作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話裏卻帶著幾分嘲諷。


    她向來和這董氏不怎麽對付,以前每次參加宴會,總會互相嘲諷幾句。


    後來,董氏因為頭疼不能吹風,鮮少出府,更別提參加什麽宴會了,上次見麵還是兩年前在她府上的那次賞花宴。


    因著賞花途中董氏頭疼加劇,差點落水,她沒及時差人請太醫,導致這幾年每每有人提起這事,眾人都是說她這個主人沒招待好客人。


    分明是董氏明知道自己有頭痛之症,還非要來出風頭,害人害己。


    這憋屈在心裏藏了兩年了,今天總算有機會嘲諷迴來了。


    其他人聽見這話也都朝著董氏和陳飛燕看了過來。


    隻見董氏一改往日病怏怏的模樣,蒼白的臉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白裏透紅的膚色。


    一身暗金錦緞長裙,隻顯得端莊大氣,身上沒有半分病態,瞧著神采奕奕,整個人似乎都年輕了幾分。


    眾人一時有些怔愣。


    董氏卻隻是瞥了秦氏一眼,笑著道:“秦夫人說笑了,我這頭疼之症因為寶香坊的剪愁已經好了不少,就是出來吹風也不會再犯。


    倒是秦夫人,說起出風頭誰能比得過你,我這些年沒怎麽出府,前幾日都聽說你新得了隻白玉鐲子,聽說成色極好,想來應該價值不菲吧!”


    若不是兩年前那次宴會,她頭痛之症怎麽會如此嚴重。


    那日,天寒地凍的,秦氏非要帶著他們在花園賞雪。


    她一早就覺得不舒服,想要告辭離開,偏偏董氏不讓,說什麽掃興,不讓她走,若非如此,她頭痛怎麽會加劇。


    此話一出,秦氏當即變了臉色,下意識摸了摸左手手腕,沒好氣地道:“那玉鐲不過就是普通的東西,竟都傳到了董夫人耳中,豈有此理,這些亂嚼舌根的實在惱人。”


    這幾日誰不知道工部人人自危,因為左侍郎貪汙的事,整個工部都受到了牽連,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風頭。


    還是關於銀錢上,指不定會扯出什麽事來,她早幾日就把那玉鐲藏了起來,生怕影響到她夫君,誰曾想,這人居然還敢提起來,實在可恨。


    董氏隻瞥了她一眼,好奇道:“是嗎?我怎麽聽說是秦夫人自己說玉鐲珍貴,京中難找第二隻?還是說秦夫人不過是誇大其詞?”


    秦氏隻氣得臉都綠了,瞪了她一眼,沒敢再和她嗆聲,反倒是和其他人聊了起來,生怕再被董氏抓住話柄。


    董氏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和其他夫人寒暄起來。


    “董夫人,你剛才說自己的頭痛好了,真的假的?”一位長相溫婉的夫人好奇道。


    董氏隻笑著點頭,“自然是真的,若非如此,我怎敢出門,以前我一出門頭痛就會加劇,你們都知道的。”


    陳飛燕也在一旁認真道:“對啊,我娘親前些日子還頭疼呢,也就這幾日才漸漸好了起來。”


    那溫婉夫人聽見這話,隻連忙問道:“怪不得我今日瞧著你臉色都好了不少。


    夫人是怎麽好的,我母親也經常頭痛,因為這病,整日食不下咽,不得安寢,我這做女兒的看著也難受。”


    偏偏還毫無辦法,京中大夫幾乎都去府中瞧過了,一張有用的方子也沒拿出來。


    太醫院那些太醫就更不用說了,全是草包。


    董氏笑著道:“說來也巧,前幾日聽說寶香坊出了一種新香丸,名叫剪愁,可以安神養眠,治療頭疼之症。


    我原本是不信的,隻讓飛燕買了一些迴來,沒曾想,效果居然不錯。


    能緩解頭疼不說,每晚睡覺也能安穩些。”


    尤其是最近幾日她明顯感覺到頭痛減少了,就是偶爾有涼風,頭痛也不會加劇。


    比以前完全不能出門的情況好上太多了。


    溫婉夫人當即點了點頭,驚喜道:“那我一會也讓丫鬟去買一些迴來試試。”


    話落,她的視線卻落在了陳飛燕和董氏的唇上,隻覺得兩人今日塗的口脂有些不太一樣。


    董氏唇上的口脂偏正紅,顏色好看不說,還霧蒙蒙的,襯得整個人都極其端莊。


    而陳飛燕唇上的口紅偏粉,極其貼合唇瓣原本的顏色,水潤潤的,和她們每一個人塗的口脂都不一樣。


    今日來參加宴席的每一位夫人小姐都是精心打扮過的,不論是衣服,還是胭脂水粉,可以說整個京城最好的都在她們身上了。


    可偏偏卻沒一個人的口脂能比得過董氏母女的,再好的口脂在她們兩人的襯托下都顯得平平無奇,毫無特點。


    其他人顯然也注意到了,紛紛好奇起來。


    “董夫人,我怎麽覺得你們今日塗的口脂有些不太一樣啊,瞧著真好看,是在哪家鋪子買的?”


    “對啊,我剛才就發現了,尤其是飛燕唇上的口脂,水潤潤的,顏色也好看,不像我們塗的這些,幹巴巴的,還都是大差不差的顏色。”


    被這麽多人盯著,陳飛燕一時有些不好意思,隻道:“我這塗的不是口脂,叫口紅,有好多顏色呢,都是在寶香坊買的。


    那個新來的掌櫃瞧著有些厲害,這香丸和口脂跟寶香坊以前的那些都很不一樣,全是在京中從未出現過的,你們若覺得好,可以去買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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