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安隻搖著手中的折扇笑了笑,得意道:“當然是來清河鎮有事要處理,京城那邊有林家人在,不用我操心。”


    除了來清河鎮拜訪一位大人物,更重要的自然是因為昭昭前些日子給他送迴去了一封信。


    說什麽要他早點來,還說眼前這人想見他。


    他一聽說,處理完鋪子的事就趕緊來了。


    嘖,果不其然,剛來的第一天,江姑娘就迫不及待來找他了。


    他就說憑借他這副好樣貌,定能吸引不少姑娘,江姑娘自然也在其中。


    這不,才多久沒見,對方就想他了,特意讓昭昭寫信不說,還連忙來見他。


    看來,不用擔心小白臉了。


    江意綿應了聲,倒是沒再多問,和對方打了個招唿,就要離開。


    林宴安卻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地晃了晃手中的折扇,奇怪道:“這就走了,除了生意,你就沒別的事找我?”


    明明剛才對方進屋子看見他,眼睛都亮了,那眼神中的喜悅他都感受到了。


    江姑娘見到他定是開心的。


    江意綿腳步一頓,茫然地看向他,“我應該有什麽事找你?”


    她和林宴安之間除了生意也沒什麽需要談的吧。


    眼下生意的事都談完了,她還要說什麽?


    林宴安有些不滿地撇了撇嘴,對上那雙茫然的眼睛,眉心跳了跳,猛地意識到什麽,忽的咧開嘴笑了,好一會才道:“那等我改日去找你。”


    他知道了,江姑娘定是害羞了,不好意思和他說太多。


    沒關係,等他過些日子去找她,江姑娘定會開心。


    到時候那個小白臉估計也沒心思再對江姑娘圖謀不軌,他既幫了江姑娘,還能讓對方開心,一舉兩得。


    他真是太聰明了。


    江意綿瞥他一眼,不明白對方情緒為什麽轉變這麽快,但也沒怎麽在意,隻以為他是要去看香皂作坊的事,點了點頭就徑直離開。


    林宴安卻心情頗好地目送著江意綿離開,心裏卻莫名有些得意,嘴角都控製不住地揚了起來。


    張清泉從外麵進來看見的就是笑得詭異的林宴安,他嘴角抽了抽,小聲嘀咕道:“少爺這是又犯傻了?”


    *


    出了迴春堂,江意綿就直接牽著騾子朝東街去了。


    東街是清河鎮最熱鬧的街道,道路兩旁都是茶館、酒樓、客棧,人流量極大。


    若是吃食鋪子開在這自然不用愁生意,但競爭也大,這條街上的鋪子規模都不小,她那吃食小鋪子反而會被掩蓋住。


    江意綿一邊走,一邊四處看著,幾乎把東街所有巷子裏的鋪子都逛遍了,都沒找到合適的。


    不是太偏,就是價格貴了。


    基本位置好的都已經開著鋪子了,瞧著生意還不錯。


    江意綿又四處轉了轉,實在是沒看見什麽好鋪子,正準備騎上騾子迴家,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著。


    她皺了皺眉,又在街上繞了幾個圈子,才牽著騾子拐進一個巷子裏。


    跟著江意綿的人連忙追了進去,卻隻在巷子裏看見那頭騾子,至於剛才跟著的姑娘已經沒了蹤跡。


    他皺了皺眉,正要四處尋找,脖子上就被抵住一把鋒利的彎刀匕首,嚇得他整個人都是一驚,連忙求饒,“姑,姑娘,路,路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啊!”


    江意綿盯著麵前這個陌生的男人,隻冷聲道:“誰讓你跟著我的?”


    那人還要狡辯,脖子上的匕首就用了力,隻嚇得他連忙道:“我,我不認識那個人,我隻是收錢辦事。”


    江意綿嗤笑一聲,匕首輕劃,隻見男人原本還隻是被抵住的地方瞬間溢出血來。


    點點猩紅染在閃著寒芒的匕首上,瞧著格外嚇人。


    那人隻覺得自己脖子一疼,有液體順著脖子滑落,嚇得他趕緊道:“那,那人瞧著就是個年輕的小公子,他,他讓我跟著你,說你去了哪要一並告訴他。


    哦,對了,我看見過那人從宋家的馬車上下來,就那個最近在西街那邊買下大宅子的宋家。”


    江意綿皺了皺眉,很快猜出是江耀光找來的人。


    最近宋家買大宅子的事在清河鎮還算出名,走在路上,她聽不少人提起過,都說是縣城的大戶人家。


    江意綿那會就猜是宋啟兄妹了,隻是沒想到江耀光會派人來跟著她。


    真是莫名其妙,跟著她做什麽。


    原身跟江耀光算不上熟,說過的話也不多,按理說前幾日她的態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壓根沒有去巴結江耀光的打算。


    對方怎麽也應該會求之不得,怎麽反而派人跟著她了。


    迴去的路上,江意綿一直在想這件事,卻沒想出來個所以然。


    她也懶得再想,騎著騾子就去了村長家。


    李一石這會正坐在屋簷下抽旱煙,煙霧繚繞中,幹瘦的臉上全是愁容。


    李大柱正在一旁喂雞,見自己老爹愁得不行,隻道:“爹,你就別想那荒地的事了,一百多畝就是開荒也要不少時日,村裏人哪能都聽你的話真的去開荒。”


    家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這會估計都在提前準備春種的事。


    就是閑著,也沒必要來費事開荒地。


    李一石歎了口氣才道:“我這不是想著趁兩年不用繳稅,讓村裏人都過得好點嗎?


    隻能等江丫頭那邊了,若是真能種藥材就好了。”


    他心裏雖然不抱什麽期待,但還是有那麽一絲絲希望能成。


    種了藥材,連收購的鋪子都不用愁,價格也比糧食貴,可比種糧食劃算。


    李大柱想說什麽,最後還是歎了口氣,無奈道:“希望能成吧。”


    聽他爹和娘都誇江丫頭厲害,他卻不這麽覺得。


    再怎麽厲害,還不是一個小丫頭,定然都是她家裏人出的主意,香皂生意之類的肯定也都是江家人祖傳的秘方。


    這事和種藥材可不一樣。


    種藥材聽著簡單,真要種起來可麻煩了。


    就說藥材成熟收獲的時候,他們這些泥腿子兩眼一抹黑,什麽也不懂,哪能知道什麽才是藥鋪需要的,指不定連毀了藥材都不知道。


    更別提各家藥鋪理應都有固定的藥材商,基本不會輕易更換,與其用一群不熟悉的農人耕種,還不如選藥材商,沒必要冒險。


    他對這事是一點期待都沒有,要不是怕說出來讓自己爹傷心,他肯定直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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