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喜運來裏就走出一個中年男人,正是昨日來魔芋攤位前買方子的人。


    那中年男人打量了江意綿幾人一眼,才有些得意地道:“怎麽,想明白了,決定來賣方子了?”


    他就知道這些農家人哪敢和他們喜運來作對,不過才過去一天,這些人就改變了想法,還算識時務。


    江意綿卻隻是淡淡道:“你家掌櫃呢,我隻和他談。”


    對著一雙滿是嫌棄的眼神,她實在是露不出什麽好臉色。


    若喜運來的掌櫃是聰明人,應當就不會拒絕她的提議,會好好出來和她談生意。


    那中年男人卻冷哼一聲,不滿道:“我家掌櫃事情多,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的,你把方子給我,我付你銀子就是了。”


    不過就是幾個農家人,隨意給幾兩銀子打發了就是。


    江意綿皺了皺眉,見對方是真的絲毫不在意隻冷聲道:“我們已經和福滿樓合作了,方子是不會賣得,不過,喜運來若是需要魔芋我們也能送。


    你們應該也不想看見福滿樓有的東西,你們喜運來沒有吧。”


    雖然魔芋瞧著隻是一道簡簡單單的小菜,不至於因為這一道菜影響太多,但這兩家酒樓畢竟對立多年,在任何小事上都想分出勝負,不至於她拋出了誘餌,對方還不咬鉤。


    果不其然,原本還鼻孔朝天的人聽見這話眉頭都緊鎖了起來,好一會那中年男人才冷哼一聲,丟下句,“你們在這等一會”就趕緊進了酒樓。


    趙大樹看得又是新奇,又是擔心,“綿姐,這家夥不會一會兒出來就翻臉趕人吧。”


    他實在是有些捉摸不透喜運來的人,明明都是一樣做生意的,福滿樓的夥計、掌櫃都是笑盈盈接客,對他們也都是一視同仁,可這喜運來的明顯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綿姐這話還真不一定起作用。


    江意綿倒是淡定自若,“他們若是真要趕我們走,那也沒辦法。”


    左右不過就是少賺點銀子,他們也不虧,喜運來可是要被福滿樓壓一頭了。


    正說著,那中年男人就走了出來,這迴身後還跟著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應當就是喜運來的掌櫃——陳東青。


    陳東青打量了幾人一眼,小眼睛裏滿是精明算計,好一會才道:“你們既然都和福滿樓合作了,為什麽還來找喜運來?”


    他還是第一次碰見這種人。


    他們喜運來和福滿樓爭鬥多年,從來隻有各選一邊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了中間,還想兩頭吃。


    江意綿隻笑著道:“掌櫃誤會了,我們隻是些普通的小攤販,就是想多賺點銅板罷了,可沒有向著誰的意思。


    陳掌櫃若是看得上我家的魔芋,那我們定然也是會送來的。”


    兩家酒樓間的爭鬥,她才不進去趟渾水,誰贏誰輸和她都沒什麽關係,她就一送貨的,可別想波及到她。


    她今日這趟若是不來,喜運來定會把他們打成福滿樓的人,到時候對他們可不是什麽好事。


    如今她事情太多,沒時間和這酒樓的人周旋,還是早點解決的好。


    陳東青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會才道:“福滿樓每日需要多少魔芋?”


    他確實對這魔芋感興趣,不然一開始也不會想去買方子。


    但聽說這幾人不賣方子,還和福滿樓來往甚密後,他就沒了買方子的心思,剛才也隻覺得這些人是福滿樓派來挑釁的。


    可這會聽眼前這姑娘的一番話,倒是讓他改變了主意。


    江意綿隻笑著道:“這我可不能說,陳掌櫃放心,若是福滿樓的人打聽喜運來,我也不會透露半分的。”


    這雖然不是什麽大事,隨便一打聽就能清楚知曉福滿樓每日需要用的魔芋數量,但她還是決定讓他們自己查去,她誰也不說,隻送貨。


    到時候兩家鬥法,可不能牽連到她。


    陳東青明顯被噎了一下,盯著麵前這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姑娘好一會才道:“行,我同意了,明日先送五十斤來試試,若是賣得好,再加。”


    江意綿道了聲好,就帶著趙大樹幾人離開了。


    直到買了不少豬板油和貝殼坐上迴村的牛車,趙大樹幾人還覺得自己在做夢。


    怎麽就這麽輕鬆的給兩家酒樓都送上貨了,還不用擔心其中一家向他們使壞。


    隻要把貨送去,就能賺銅板,可比以前還要輕鬆。


    這種不真實感,直到迴到小窪地開始搓魔芋粉才消失。


    因著地窖裏還有不少去年摘取的魔芋球,若是再不用掉,遲早會壞。


    所以,趙大樹幾人就沒用曬幹的魔芋粉,打算先把魔芋球用了。


    誰曾想,三人一連搓了半個多時辰,隻覺得麻癢異常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那魔芋卻還差一大半。


    眼看著三人再搓下去,手上的麻癢估計很難消退,江意綿趕緊攔住幾人。


    “行了,差不多了,用曬幹的魔芋粉好了,不費手,還快。”


    也怪她當時隻想著能多些銀子,倒是忘記搓粉這項大工程了。


    偶爾搓一次還能忍受,若是每天都這樣來,那手可真是受不了。


    她空間裏雖有橡膠手套可以隔絕那麻癢的觸感,但卻不敢貿然拿出來,隻能先忍忍了。


    趙大樹隻嘿嘿笑著道:“綿姐,沒事的,那曬幹的魔芋粉當初還不是這樣磨得,都一樣,再來半個時辰就差不多了。”


    趙二黑和王小黑也連忙應聲,“對啊,沒事的,一會就好了,再說,那不是有綿姐放的藥嘛,磨完搽點藥就不癢了。”


    江意綿有些無奈,隻道:“你們去看灶火,我和嬸子他們繼續搓。”


    趙杏兒和劉小芸也連忙道:“對啊,換著來,不至於太難受。”


    趙大樹幾人拗不過,隻好洗幹淨手去灶台邊看火去了。


    因著這次需要做出一百五十斤魔芋豆腐,幾家的鍋裏這會全都煮著魔芋。


    老遠都能看見煙囪裏升起的縷縷炊煙。


    小窪地的人又忙活了快一個時辰,才終於搓夠了今日的粉,足足搓了二十斤新鮮魔芋,聽起來不多,但搓起來是真累。


    要不是小窪地的人多,可以換著來,這手定然受不了。


    江意綿瞧著外麵天色還早,正要繼續做香皂,就見廚房的大鍋裏還煮著魔芋,粉是搓完了,但魔芋還沒煮完。


    若以後每天都這樣忙,她怕是沒時間做香皂了。


    和魔芋比起來,做香皂才是她的大事。


    她得把做魔芋的活計分出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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