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綿接住那銀票,瞧著不像是假的,才收好,把手中的藤蔓再次丟了下去。


    等林宴安再次吭哧吭哧爬上來,好不容易坐在深坑邊喘氣的時候。


    江意綿已經背上背簍,提著死狼打算離開。


    狼群一般不會單獨行動,附近估計還有其他野狼,若是聞見這血腥味,估計很快就會找來,他們要快點離開才是。


    林宴安隻連忙道:“等,等一下,怎麽繞過山寨下山?”


    江意綿看向他,麵色古井無波,正要示意對方跟著她。


    林宴安卻抽了抽嘴角,解開腰間的錢袋丟過去,沒好氣地道:“就隻有五兩了,快帶我下山,小爺真有急事。”


    江意綿接過錢袋,挑了挑眉,她可沒有再要銀子的意思,正要出聲。


    林宴安卻猛地護住胸口,有些驚疑不定。


    這家夥該不是還想他其他的銀子吧,這可不行,懷裏的銀票可不隻是他的。


    江意綿看得好笑,索性也沒解釋,打開錢袋看了看,確定是五兩碎銀,才收好淡淡道:“跟我來。”


    她也沒那麽心黑,本來就打算帶對方下山的,不過這家夥人傻錢多,她不介意再收點。


    兩人在林子裏七繞八繞,終於把林宴安繞暈了,好在已經找到下山的路。


    江意綿指了指眼前的小路,淡淡道:“順著這條路走可以下山,去鎮上的路走左邊那條。”


    說罷,她轉身就直接離開。


    林宴安有心想多問幾句,但見天色已經不早,他實在不想留在這荒郊野嶺過夜,當即閉上了嘴,徑直朝山下跑去。


    江意綿見少年的身影消失,才從林子裏走出來,換了條路迴小窪地。


    若她沒猜錯的話,憤怒的小鳥應當是要去報官。


    這山上過不了幾日又要熱鬧起來了。


    江意綿迴到小窪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小窪地裏除了陳鐵柱,就隻有幾個女人和孩子在。


    劉老頭他們出去了,估摸著不是在地裏,就是出去巡看,挖芋頭、魔芋之類的東西了。


    見咪咪也不在,江意綿就去吃飯了,雖在迴來得路上就已經從空間裏拿了些麵包吃,但她還是覺得家裏的飯菜最是好吃。


    小野幾人則是圍著院子裏那隻野狼,眼中滿是好奇。


    王鳳琴從劉家迴來就被那野狼嚇了一跳,知道是江意綿帶迴來的更是擔心得不行,直到瞧見對方好好的站在自己麵前,才鬆了口氣。


    江意綿隻笑著道:“運氣好遇上隻野狼,晚上燉狼肉吃。”


    王鳳琴隻沒好氣地拍了拍她的額頭,不滿道:“遇上隻狼還運氣好,下次若是遇上,趕緊跑,別想著吃狼肉,狼也想著吃你的肉呢!”


    這時節大部分的動物都已經躲起來冬眠了,狼的食物減少,這才會分散去四處找食物。


    不然,意綿也不會遇上一隻獨狼。


    江意綿隻摸著額頭笑了笑,動作利落地把那隻野狼的皮給剝了。


    估摸著能賣些銀子,就簡單處理了一番放在院子裏晾曬。


    狼皮可比那些兔皮和羊皮值錢,如今每家的衣服也夠穿,這狼皮也用不著做衣服,等有機會可以拿去鎮上賣個好價錢。


    江意綿正想著,就瞧見劉老頭一行人慌慌張張地跑了迴來,瞧著每個人都被嚇得不輕。


    她皺了皺眉,迎上去,奇怪道:“太爺,大勇叔,怎麽了,你們是遇上了什麽事,嚇成這樣?”


    狗剩喘了口氣,才連忙道:“我們遇上了兩個人,手裏拿著柴刀,似乎在山上找人,瞧著像是山匪。”


    幸好隻有兩個,不然他們非得遭殃。


    劉大勇也連忙道:“估摸著是山匪,幸好咪咪和我們在一起,叫了幾聲,把人嚇跑了,不然我們就遇上了。”


    那兩人瞧著兇神惡煞的,嘴裏還說著什麽寨裏的兄弟,當即讓他們慌了神,若不是有咪咪在,他們估計要打一場。


    這會迴來,才後知後覺,他們這麽多人,對方才兩個有什麽好怕的,隻有些尷尬。


    劉老頭也被嚇得不輕,他雖沒瞧見山匪,但見幾人都臉色蒼白,隻以為是山匪殺上來了,這會聽說隻來了兩個,當即鬆了口氣,但還是疑惑道:“好端端的,那山匪怎麽又上山了,還進了深山,真是怪了。”


    他們那會在的位置不屬於外圍,就沒怎麽擔心會有人,因此突然遇見山匪才會慌神。


    狗剩卻猛地一拍腦門,害怕地指了指趙大樹幾人的屋子,“意綿姐,那山匪不是來找那個人的吧,他莫不是也是山匪?”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嚇得渾身哆嗦,藏了這麽久都沒被山匪發現,如今別是親手把山匪給帶迴來了。


    劉老頭幾個人也是一哆嗦,正猶豫要不要趁那人沒醒,把人丟出去,就聽見江意綿無奈安撫道:“那人不是山匪,你們放心好了,有咪咪那幾聲嚎叫,山寨的人估計也不會再上山了。”


    那些人定然是以為自己的兄弟和他們救迴來的人一並被老虎給吃了,疑慮消除,山寨的人也不會貿然再進深山。


    他們山寨的人雖不少,但也不可能為了那幾個人犧牲更多的兄弟。


    劉大勇卻還有些擔心,連忙道:“意綿,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小兄弟若真是山匪,小窪地豈不是要遭殃。”


    他可不敢拿小窪地這麽多人來賭。


    江意綿隻耐心解釋道:“那人受了那麽重的傷,怎麽可能是山匪,倒像是山匪追殺的人。”


    她信陸辭簡,對方既然說了山匪已經被他處理幹淨了,救迴來的那人就定然不會是山匪。


    眾人一怔,仔細想了想似乎還真是這麽迴事。


    若那人也是山匪怎麽可能隻有一個人,還傷得那樣重,身上到處都是刀傷,明顯是和不少人打鬥過。


    狗剩也猛地想起那兩個山匪說得話,連忙道:“對,那山匪說他們幾個兄弟好久沒迴去了,咱小窪地隻有一個,還受了這麽重的傷,定然是被山匪追殺的人,應當和山匪不是一夥的。”


    眾人聽著這話,細細思考了一下才算是鬆了口氣。


    劉老頭更是拍著胸脯,長長地舒了口氣,“不是山匪就好。”


    他可不想做迴好事害了全部的人。


    正說著,就聽見“嘭”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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