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飲酒!”


    夜幕低垂。


    呂布坐在郡府之中,一手摟住幾個美人。


    同時。


    手中緊握酒杯,搖晃一下,然後一飲而盡。


    烈酒如火般燒過喉嚨。


    原本堪稱並州戰神的呂布,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樂師演奏的音樂四起。


    悠揚低沉。


    惹得呂布有些不悅。


    “這等快樂的時光,演奏這些悲傷的曲子幹什麽?”


    樂師有些畏縮。


    呂布的聲音再次響起。


    “罷了罷了!”


    “接著奏樂,接著舞!”


    聲音落下。


    原本沉鬱的曲子頓時變得歡快起來。


    與此同時。


    下麵的數個美人翩翩起舞,身姿曼妙,如同風中楊柳輕盈而優雅,長裙隨著。動作起伏擺動仿佛。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讓人陶醉。


    呂布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用力捏了捏懷中的嬌軀。


    再次大口飲酒起來。


    他仍是麵容剛毅,透露出不容忽視的威嚴。


    高大魁梧的身軀。


    讓人恍然間,還以為是曾經的那個溫侯。


    但在不經意間。


    也能察覺出一絲頹廢的氣息。


    此時的呂布眼窩深陷,仿佛為酒色所迷。


    府邸的角落裏。


    十幾個侍女,低垂著眼簾,小心伺候著。


    低下頭,根本不敢抬起。


    生怕一不小心,便引得呂布不悅,換來了一頓鞭撻。


    不經意間。


    台上傳來了呂布一聲輕微的歎息。


    一個美人問道。


    “溫侯,今日良辰美景,豈不是作樂的大好時光,為何在此歎息啊?”


    沒想到呂布抬起頭,虎目圓睜,勃然大怒道。


    “管你屁事!”


    說話之間十分不客氣。


    美人怯懦不敢言。


    這些時日也不知道問候發什麽瘋,心情總是陰晴不定,而且動不動就發火。


    但呂布心中也是憋屈至極啊!


    如今龜縮在一個雁門郡,被潘鳳,曹性兩個垃圾武將堵在門口,根本不敢出來。


    這豈是他溫侯的作風?


    如果是被天下人知道,豈不是又換來了一頓恥笑!


    聽說如今劉辯已經率領大軍攻打冀州。


    不知道,袁紹那個老小子還能撐多久?


    而脫離聯軍的曹操。


    如今也不知去了哪裏。


    如此下來。


    並州豈不是成了一座孤城?


    沒有任何援軍。


    隻能等待他人硬生生過來攻打?


    想到這兒。


    呂布心中又是煩悶不已。


    也不知道。


    陳宮一直以來聯係的馬超,張繡二人。


    可是有了消息?


    想到這兒,他心中越發煩悶起來。


    幹脆不耐煩道。


    “快命人傳陳宮來!”


    不到半個時辰,陳宮匆匆走入了郡府之中。


    當他拱起雙手,抬頭看向眼前的溫侯時。


    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愕然。


    這什麽鬼?


    眼前這個沉迷酒色的男子,可還是原本的呂布?


    呂布一向身軀雄壯魁梧。


    可如今,呂布臉上滿是憔悴。臉龐身軀也跟著消瘦起來。


    看上去竟然帶著一絲絲的……猥瑣?


    陳宮幾乎不敢相信。


    他實在很難將這個詞,跟昔日威震天下的呂布聯係在一起。


    剛想到這裏。


    呂布已經沉聲問道。


    “陳公台!”


    “吾前日讓你去聯係馬超,張繡二人,可是有了消息?”


    陳宮想了想,無奈地歎口氣。


    拱手道。


    “溫侯,那張繡已如喪家之犬,整日遊蕩在偏狹之地,根本聯係不上!”


    “而馬超倒是憤怒至極。”


    “曾放言,若溫侯要突圍出城,到西涼之地來,他願與溫侯聯軍!共戰暴君小兒!”


    聽到這話。


    呂布皺了皺眉頭道。


    “什麽?讓我去西涼?”


    “那等荒涼之地?”


    他根本不願意去西涼。


    畢竟。


    這並州才是他的起家之地。


    當年。


    自己曾經跟隨董卓一陣子。


    並且拜他為義父。


    按理說跟西涼軍還算比較親近的。


    但董卓之死。


    也有他的一部分原因。


    因此。


    西涼之地的諸多軍閥,諸侯。


    皆對他抱有一定敵意。


    這若是去了西涼,恐怕自己根本沒什麽勢力。


    隻能被劉辯追的到處逃竄。


    或者隻能去聽從西涼小兒馬超的命令。


    這豈是呂布所願?


    想到這兒,他臉上當即帶著些許厭惡道。


    “那馬超若真有誠意,讓他來並州一趟!”


    “其餘之事不必再報呈貢台,你自己下去整兵便是。”


    聽到這話成功微微張口似乎想要勸說些什麽,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任何話。


    剛走出郡府。


    一道嬌俏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陳宮定眼一看。


    眼前這人,正是呂布之女呂玲琦。


    還未等陳宮開口。


    呂玲綺便已經有些急切道。


    “軍師。”


    “如今父親如何了?”


    陳宮愣了一下。


    你父親如何,你自己不清楚,反倒要來問我?


    還未等他詢問。


    呂玲綺又發出一聲歎息。


    “軍師,也不知為何,這些時日,父親總是不見我。”


    “不見我也就罷了,如今軍心渙散,城外還有大軍圍住,若父親不出來主持軍政,恐怕長久以來……會生大亂啊。”


    這話一出,陳宮忍不住搖了搖頭你。


    父親當然不見你。


    他現在正在郡府中玩弄嬌妻美妾呢。


    怎麽有時間出來見你?


    不過呂玲綺說的也有道理。


    自從雁門一敗,溫侯便整日不露麵。


    似乎隻知飲酒作樂,極為頹廢。


    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這雁門郡的守軍都要盡數潰逃了!


    想到這兒。


    陳宮當即寬慰道。


    “貴女不必憂心。”


    “如今你父親尚在郡府中……嗯,處理政務。”


    “這樣吧。”


    “我這等老古板說出來的話,溫侯估計也聽不進去,不如就叫溫侯麾下的愛將臧霸,郝萌,前去一勸。”


    聽到這話。


    呂玲綺不由得眼前一亮。


    當即道。


    “好好!”


    “軍事所言極是!”


    說起來。


    她呂玲綺是個女子。


    軍師陳宮是個文臣。


    也就臧霸,郝萌這等武夫,能與父親說得上話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


    陳宮當即匆匆而下。


    同時。


    派遣麾下隨從,前往臧霸,郝萌處傳遞消息。


    此時兩人正在一起。


    臧霸看到書信之後。


    微微皺眉。


    “溫侯沉迷酒色,竟然還有這種事,郝將軍,你與我同去勸一勸如何?”


    郝萌的臉色很難看。


    他剛被呂布當眾打了三十大板,現在屁股還痛著!


    更讓他心中隱隱作痛的是。


    他身為一代將軍,竟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打屁股!


    背後。


    不知道有多少士卒在暗地裏嘲笑他!


    自己的威嚴全無!


    這種情況下,還要讓自己去見呂布那廝?


    呸!


    除非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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