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慌亂的斥候,蔡邕皺著眉頭道。


    “一些小小的羌人,值得你亂成這樣?但有何事,仔細說來!”


    那斥候痛苦大叫道。


    “將軍,前麵總共一十三處漢人村莊,皆被羌人燒為一片白地,足足七千餘漢人被屠戮,死者不計其數,屍體幾乎被一堆成了山啊!將軍!!”


    說話之間,他已是如同一灘爛泥般,痛苦的癱倒在地。


    他是土生土長的洛陽人。


    在這場大戰之前,他也不明白大漢朝與羌人之間,究竟有何仇恨。


    但現在他確實太清楚了。


    這簡直是血海深仇啊!!


    這一戰,他若不多殺幾個羌人,那簡直對不起大漢朝的列祖列宗。


    一旁的蔡琰也怒道。


    “好賊子,竟然如此囂張!父親,孩兒願請出戰,作為先鋒,殺這些羌人一個片甲不留!”


    蔡邕微微凝神,盯著眼前的女兒,直到她的小腹,似乎像是看到了什麽異樣一般,微不可查的歎口氣,而後搖頭道。


    “你另有安排。”


    而後向後麵喚道。


    “邢道榮,估計至少五千羌人大軍,你且引五千儒家壯漢,迅速將其剿滅,勿要停留。”


    邢道榮哈哈大笑。


    將手中的宣花斧猛然提起道。


    “老將軍放心,盡管交與某,某手中這大斧早已饑渴難耐了!”


    “若叫那羌人逃走一個,某即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與他不死不休!”


    當即提斧離去。


    一直到他的身影漸漸要消失,一旁的蔡琰這才惱道。


    “父親,為何不讓孩兒過去殺敵?陛下既遣我為副將,必然有陛下的用意,父親你敢抗旨不遵不成?"


    蔡邕又是輕輕地歎口氣。


    看向蔡琰微微隆起的腹部。


    低聲道。


    “琰兒,這一陣陛下事務繁忙,經常處理政事,可不知你已懷有龍嗣了吧?”


    蔡琰臉色微變。


    “父親……你都知道了?”


    蔡邕苦笑一聲道。


    “知子莫若父,琰兒,你從小到大,皆是為父一手撫養長大,為父還不清楚你的想法?”


    “罷了罷了,既是從今而來,該當聽我差遣,同時還要保護好腹中胎兒啊!”


    “此戰是勝失敗,早已成定局,但若陛下的子嗣有個閃失,我這老骨頭可交代不起。”


    說話之間,眼中也帶著一道憐愛之情。


    這雖是陛下的子嗣,又何嚐不是他的親外孫?


    他這話挑明了說。


    但蔡琰還是一副不服氣的女兒態。


    當即狠狠一揮甕金錘道。


    “父親也太小看孩兒了,縱使懷著孕,孩兒也要與那些羌狗廝殺一通!”


    蔡邕沉默片刻,不再多言。


    也就在此時。


    那邢道榮又領麾下的儒家壯漢迴來。


    隻見他們個個帶血。


    但全都是一副昂然之色。


    身後。


    似乎還抓住了一千多的羌人俘虜。


    看到蔡邕之後。


    邢道榮當即跪倒在地道。


    “老將軍!”


    “不到五千人,隻有三千七百人的羌人大軍,已被吾等盡數擊潰,還收降了一千多的羌人俘虜!”


    說話間。


    背後那一群羌人中走出來個頭目,大聲慘叫道。


    “俺乃是羌人伊當,隻是被亂軍裹挾,不得已加入羌人叛亂,還望老將軍饒恕啊!”


    “俺等願作先鋒,為大漢攻城略地,就算是死了也不足息!”


    一旁的邢道榮罵道。


    “狗賊,汝等屠戮十三座漢人村莊,殺了多少漢人,還敢說出這等話來!”


    當即一斧子拍下去。


    直把伊當拍得腦袋發昏,跌跌撞撞摔倒在地,腦袋上全是血。


    “哎,邢將軍,為何要如此魯莽?”


    蔡邕微微搖頭,而後上前,輕輕地扶住伊當,滿麵慈祥道。


    “之前的事休要再提,隻要從今往後你對大漢忠心耿耿,以前的罪行,本將軍暫且不論,還會為你向陛下求情。”


    聽到的話,伊當頓時大喜道。


    “是!是!將軍說的是!”


    蔡邕又道。


    “那吾所問之事,你要一一細說,絕對不能有絲毫隱瞞。”


    伊當有些猶豫。


    一旁的邢道榮當即大罵道。


    “奸詐賊子!看吾不一斧斬下你的狗頭!”


    伊當臉色頓時變得恐懼起來。


    他可是知道,這拿斧的大漢莽夫究竟有多麽殘暴。


    那是實打實的砍下了上百個羌人的頭顱!


    一時間渾身冷汗直流,連忙跪倒在地。


    叫道。


    “是!老將軍問什麽,我就說什麽!”


    蔡邕問道。


    “如今天水郡究竟有多少羌人大軍?”


    伊當疑惑道。


    “什麽?”


    “老將軍,總共十餘萬的羌人大軍,如今已攻占扶風了。”


    什麽?!


    聽到這話,蔡邕身後的邢道榮心中一驚。


    這羌人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當即圓瞪牛眼,一腳踹翻伊當,大吼道。


    “賊子,竟敢欺騙蔡將軍!怕是不想活了!”


    那伊當跪倒在地,悲唿道。


    “小人不敢啊,小人所言句句屬實,如今扶風之中,至少有十三萬羌人大軍,小人絕無虛言啊!”


    邢道榮罵道。


    “胡扯!”


    “你們羌人能日行千裏不成,怎麽幾日之間,就攻占了扶風郡?”


    伊當叫道。


    “是韓遂!是韓遂跟我們羌人首領有交情,是他把我們從關外放出來的!”


    韓遂?


    是那個與馬騰結拜,後來合為一軍,從而加入十八路諸侯聯軍,征討陛下的那個韓遂?


    僅在片刻之間,蔡邕等人隨即想起了此人!


    又問了幾句,伊當全都一一細說。


    見實在是問不出什麽了。


    蔡邕這才輕輕一揮手道。


    “邢道榮……”


    “末將在!”


    “將這些羌人賊子全都殺了吧,一個不留,將他們的頭顱割下,做成頭骨,壘成一團,讓這些羌人看到之後,長長記性。”


    什麽?!!


    聽到這話。


    伊當頓時臉色慘白。


    這蔡邕看上去一臉和氣,誰知道,竟比他身邊的這壯漢還要殘忍。


    當即大叫道。


    “老將軍,你之前明明說要放過我的,為何突然變卦!”


    蔡邕沉默不語。


    邢道榮已一臉獰笑,斧子狠狠地劈向了他的脖頸。


    噗嗤!!


    大片鮮血噴濺。


    伊當倒在地上。


    滿臉怨毒,喃喃道。


    “漢人……你不講誠信,俺詛咒你被萬箭穿心而死……”


    噗嗤!


    又是幹脆利落的一斧,將他的頭顱徹底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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