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就是這樣。”


    “江老師不錯,再來一張。”


    攝影棚裏,喀嚓聲接連不斷。


    林清鶴單獨的定妝照已經拍攝完成,等江年的工作結束後,他們需要合作拍攝。


    “江老師人很好相處,是個紳士,不會擺明星架子。”席念閑得無聊,邊看著那邊的動靜邊說道,說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語氣頗為嫌棄:“但是席宴就算了。”


    林清鶴聽到最後一句,偏過頭,思襯幾秒開口:“你和席老師同姓,應該有些淵源。”


    席念倒是沒隱瞞,別人她不會透露,但林清鶴不是別人,而且既然提了,表明男神應該也猜到一些,眨眨眼睛解釋道:“我倆其實是堂兄妹。”


    “你們是堂兄妹?”席宴成名早,陳冬說過對方是靈氣與背景兩者優勢結合的那類明星,星辰能夠走到今天,藝人規模如此壯大,有席宴四分之一的功勞,林清鶴覺得席念給他當助理真是屈才了,他驚訝笑笑:“怎麽會想到來做助理。”


    “說來話長,一切都要從我父母催我相親談起。”相親兩個字席念聽著就煩,她趕緊搖搖頭:“哎呀,換個話題。”


    “席宴是真的混蛋,小時候住的大院挨著,所以經常一起玩,他老愛捉弄我,今天送我一隻毛毛蟲,明天送我一隻蚯蚓,我膽小,每次都被嚇哭,後來實在忍不了就跑去告訴他媽媽,他挨了一頓雞毛撣子,再也不敢那樣逗我。”


    有趣的一對兄妹。


    看在幫她找工作的份上,席念決定給席宴找補:“不過吧,等你見了他就知道了,他這人雖然有點痞,還有點傲,嘴也毒,但是非分明,不會亂為難人。”


    林清鶴一時竟分辨不出席念是在抹黑她哥,還是在為她哥說話。


    “林老師。”這時攝影師喊了一聲:“現在可以拍合照了。”


    “就來。”


    江年確實如席念所說紳士有禮,在整個拍攝過程中一直照顧林清鶴,到最後一張的時候,攝影師提出兩人拉進距離的要求,需要營造一些雙男主的氛圍感。


    “會不會不自在。”江年詢問。


    隔著二十幾厘米,林清鶴小幅度仰著頭,這樣的角度有些不習慣,但都是為了工作,他並不局促,迴應道:“還好。”


    江年開口提醒:“嗯,如果不舒服可以提,休息一會兒繼續。”


    “再稍微靠近一點點,對,林老師仰頭,鼓風機就位,兩位老師的手自然一些,放鬆,別緊繃,好,再來一張。”


    鏡頭裏,林清鶴右手伸在半空中,指尖微微彎曲觸碰江年的左手,但還差幾分合在一起,風撩起青絲,兩人像是腳底懸空,相互凝望的姿態有種跨越時代的宿命感。


    “ok,完工。”


    隨著攝影師打了個手勢,江年不緊不慢往後退開。


    林清鶴姿勢固定得有些久,不免生出酸意,他揉揉小臂,不適稍微緩解。


    “師弟,合作愉快。”


    林清鶴看向江年,對方朝他笑了笑,這是在表達友好的意思。


    到後期他和江年肯定會有很多共同戲份,能夠有個和諧的關係再好不過。


    他溫和笑笑:“合作愉快。”


    卸完妝後,李然翻了一會兒定妝照,又留兩人說了一會兒話,然後才道別。


    不同咖位的明星會配備不同價位的保姆車,像江年這樣的影帝更不用說,但江年出行好像並沒有助理陪同,車也不難分辨出是私人性質的,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停在大樹下,車主人短促地按了一聲喇叭。


    江年揚起唇角,周身縈繞的氛圍和剛才有些不同,他說道:“有人在等,師弟,席念我先走了。”


    林清鶴了然道:“再見。”


    “再見,江年哥。”席念及時迴應。


    等待的間隙裏,林清鶴拿出手機查看物流,托蘇姨一步一步教學,他在網上訂購了一架古箏,一直彈琵琶沒有新意,原本是想給粉絲們驚喜,結果下周就要進組,所以不出意外這是最後一次直播。


    上麵顯示已經離西京很近,差不多明天就能送到香譚。


    “席念,老爺子讓你這周末迴去陪他吃飯。”散漫地聲音忽然響起,車窗被放下,說話的青年倚靠著車門,戴著墨鏡,一副養尊處優的少爺樣。


    “知道了大哥。”席念敷衍地朝他揮揮手:“我周末會迴去的,您先走吧,我陪清鶴哥等車。”


    提起清鶴哥,林清鶴察覺有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抬起頭,和那人打了個照麵。


    “師弟。”席宴也不是對每個人都那麽隨性,如果不熟悉,隻會疏離地問候一聲,而如果瞧不上眼,那連問候都省了,直接忽視,林清鶴還是有幾分不同,畢竟是他哥朋友帶進星辰的。


    林清鶴正不明所以,旁邊的席念插了一句:“席宴,我堂哥。”


    他反應過來:“原來是席老師。”


    “嗯。”席宴似乎隻是過來打聲招唿,他手搭在方向盤上:“行吧,路上注意安全,走了。”


    車駛過林清鶴身前,他餘光瞥見席宴牽過江年的手,緊緊扣住,江年神色無奈,安撫性地說了什麽,引得席宴輕聲一笑。


    .


    香譚許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花園草坪擺放了烤架,酒水堆在鋪了柔布的桌麵上,零食甜點精致可口,歡聲笑語沒個間斷。


    蘇姨端著打理好的蔬菜經過大廳的時候剛好碰見林清鶴迴來。


    “欸,小鶴。”


    “蘇姨。”林清鶴聽見外麵的笑聲,緩緩問道:“是有客人要招待?”


    “岑先生的妹妹葉妤過來住幾天,上午下的飛機,叫了幾個朋友在花園玩樂呢。”


    葉妤是岑寒母親那邊的親戚,早年在西京上大學,畢業後又迴了家鄉,朋友離散,她每年都會選個空閑的時間過來聚一聚。


    蘇容熱情邀請道:“小鶴也一起吧,你們年歲相差不大,我準備了不少好吃的。”


    既然是岑寒的家人,也算是半個主人,他冒然加入會破壞氣氛,而且他生性喜靜,話題不一定投機,想來還是不必了,林清鶴開口:“蘇姨,我有些疲倦,一會兒怕掃了大家的興致。”


    一聽他說疲倦,蘇姨就不再勉強,語氣關心:“那你趕緊迴房間休息,我燉了湯,等你睡醒時間差不多剛好,到時候喝點補補。”


    話音剛落。


    “蘇姨,紙巾不夠用了,放在哪呢,我去拿?”


    “蘇姨~”


    葉妤走進大廳,隨意地左顧右看,沒有找到想找的東西,她嘴角微張正要再喊一聲,結果猝不及防看見站在不遠處的蘇姨和林清鶴。


    “欸?”


    葉妤是不怎麽關注娛樂圈的,也不怎麽關注七音和書博,所以不認識林清鶴。葉家是書香世家,葉妤生得亭亭玉立,又才華不淺,很難讓人忽視她的存在,她神色疑惑:“這位是?”


    “岑先生的客人。”之前一直忙碌,加上葉妤的朋友們都在,蘇姨也不好提及,她選了個恰當的形容,說岑寒旗下公司的藝人容易引起誤會,而說員工又有些不尊重林清鶴,提起來太過複雜,不如簡短一句概括。


    葉妤覺得這話模糊不清,但她懂分寸,不會當著林清鶴的麵深問:“哦哦,這樣,那要和我們一起party嗎?我們烤了全羊,煎了幾份牛排,陽光這麽好,你可以吹著風,在花園享受閑暇時光。”


    林清鶴笑得儒雅:“謝謝你的美意,隻是身體有些倦意,見諒,你們玩得愉快。”


    “小鶴工作了一天,剛剛才迴來。”蘇姨朝葉妤解釋,隨後又說道:“你不是要拿紙巾嗎,我帶你去。”


    迴來這個詞被葉妤捕捉到,她眸光微閃應答:“好的蘇姨。”


    轉身離去的時候,她偏過頭,林清鶴清瑛的背影落入眼底,這個方向明顯是一樓的客房,說明他已經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


    很奇怪,以她哥的行事作風,養人絕對不可能,但既然不是養人,那就沒必要留在家裏住。


    下周就要進組,時間緊迫,李然給了一份紙質劇本,讓林清鶴再研究研究塞林這個角色,對於塞林的性格他已經摸到幾分門路,差的是怎麽去演繹。


    林清鶴待在房間認真琢磨,時不時想象小說裏描寫的場景,將自己帶入其中,構思他應有的神情,動作和語氣。


    直到夕陽落山,他才放空思緒,背往後靠閉著眼養神。


    臨近聚餐散場之際,岑寒這位別墅的東道主終於出現在眾人麵前。


    他走向花園的涼亭,葉妤的朋友們紛紛起身問好,舉止變得拘束。


    “岑寒哥,你好。”


    “岑寒哥好,我們正在聊以前讀大學的趣事。”


    ........


    能和葉妤交朋友,不是身處世家圈子就是能力卓越出眾,但所有光環在麵對岑寒的時候,就收得徹底,盡管岑寒並不傲慢兇惡,相反長得英俊,大家依舊不敢放太開。


    岑寒微微頷首,他隻是過來打聲招唿:“缺什麽和葉妤開口,不必拘謹。”


    又是一番應和。


    “好的。”


    “葉妤很照顧我們。”


    “謝謝岑寒哥。”


    無意久留,岑寒和小輩們沒有共同話題,也料到他們會不自在,因此他對葉妤說了一句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就作勢離開。


    等他的身影消失,眾人皆心底一鬆。


    “這都第幾次了,見到岑寒哥我還是會有見到我姥爺的感覺,要是在走路我都同手同腳了。”


    葉妤好笑道:“你們在我麵前多奔放,在我哥麵前就跟撞了邪一樣,搞得他好像要吃人。”


    “哈哈哈,吃人倒不至於,你哥這叫氣場壓人。”


    “話又說迴來,葉妤你不在西京不知道,最近貴圈有傳言。”那人說著說著聲音壓低:“你哥......在捧戲子。”


    戲子這種說法帶了幾分貶義,凡是身份越尊貴,家族底蘊越厚的子弟越不會用粗魯的言辭來作表達,或許本是調侃,但西京圈子大,人多嘴雜,不知道哪位稍微曲解,偷換概念,意思就全變了樣。岑寒多年以來毫無緋聞,好不容易著了點火星,自然燃得又快又勁爆。


    葉妤明白朋友是在好心提醒,可她卻不以為意,且不說傳言真不真實,一來她哥有這個能力,想捧誰,怎麽捧,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二來她哥肯定知道該如何處理,不需要她多此一舉。


    不過到底消息新鮮,她驀然迴想起大廳裏的插曲,莞爾一笑:“是嗎?捕風捉影罷了,而且就算是真的,難不成我要從中作梗,去當惡人?”


    .


    蘇姨燉的蓮藕排骨湯香氣縈繞,瓷碗被盛滿,麵上撒了綠油油的蔥花,看起來十分美味。


    “嚐嚐。”


    林清鶴舀了一勺品嚐,口感很是鮮美,他對蘇姨說道:“色香味俱全。”


    “那就好。”蘇容臉上的高興止不住:“我給葉妤他們端幾碗過去。”


    蘇姨一走,大廳就剩林清鶴和岑寒兩個人,一時間隻有翻閱報紙和瓷勺輕磕碰的聲音,畫麵意外和諧,並不生出尷尬。


    林清鶴用完排骨湯,主動匯報起工作進度:“岑先生,我下周進組開始拍攝。”


    岑寒聞言目光從報紙上移開:“嗯,要住酒店?”


    “暫時不用,我想等等再考慮。”拍攝地點離香譚不算太遠,時間也夠,而且他不是很願意住酒店。


    林清鶴在岑家沒吃過生活方麵的苦,吃的穿的都是上品,讓他去住酒店有落差,這是小事,拋開不提,令岑寒比較在意的是,從未有過在外生活經曆,長相引人注目的林清鶴是否能夠順利住到拍攝結束。


    畢竟上次直播事件曆曆在目,要是放到現實裏,下作手段很多,還不一定在明處,林清鶴分辨不出那就是防不勝防。


    但總歸要麵對,岑寒提醒:“以後住酒店不要給不熟悉的人開門,也別接陌生人的酒水食物,晚上最好待在房間,出行可以叫上鍾雨和江年,他們都在劇組。”


    林清鶴已然發覺到了,盡管他是個男性,但因為他的長相,在這個世界也並非十分安全。


    岑寒幫了他很多次,是位負責任的上司,可見能服眾不是沒有道理。


    其實他有些誤會,讓岑寒講一大段話叮嚀囑咐誰簡直是天方夜譚,隻此他一人特殊而已。


    有時候林清鶴感覺岑寒近似朋友,有時候又近似長他幾歲的哥哥,他問道:“如果是酒局上怎麽辦?”


    某些場合應酬不可避免,除非已經出名到一定程度或者不怕開罪人,不然得學會能屈能伸,就怕遇見那種當麵給人難堪的。


    岑寒看著林清鶴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半晌不緊不慢開口:“如果你不想,就說是我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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