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南音看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交際圈子。她不討厭真靈,如果真靈和金琅有師徒緣,她其實還挺樂見其成的。


    修仙如逆旅,身邊有個徒弟總會熱鬧些。


    在和真靈把話說開後,之後林南音便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裏修煉。


    她和金琅是願意相互生死相托的關係,但他們要嘮家常吧卻嘮不起來,見麵甚至有點尷尬,所以她幹脆不出現,有事才會給金琅送個傳音符。


    等商船抵達東極群島,林南音便將金琅和真靈帶迴了蛋島。


    “你們要找喻雪濃,他現在就在蛋島。”迴到了自己的地盤,林南音也就不擔心隔牆有耳。她一迴到洞府就將喻雪濃現在元嬰就在風若若的事告訴了他們兩人。


    “他現在在風若若的肉身裏?”聽到這消息真靈的表情頓時變得微妙,“如果真是這樣,還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當初風若若把喻雪濃從海上招了過來,現在喻雪濃肉身隕落在東極群島,而風若若也即將被奪舍,這兩人都沒好下場!


    還不太清楚事情的金琅當即看向了真靈,“你也認識喻雪濃?”


    他是知道真靈來曆肯定不如她說的那麽簡單,但她竟然認識喻雪濃還是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林南音沒說話,她借口去看靈藥長勢如何,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個。


    大概一刻鍾後,她重新迴到洞府,真靈和金琅兩人表情都有些僵硬,林南音琢磨他們倆應該是已經把話說開了,於是接著剛才的話繼續道:“喻雪濃的元嬰現在在風若若體內,隻要控製住風若若那就相當於控製住了他。我這次前往金州城為的就是縛靈環,等將縛靈環給風若若用上,剩下的就算我殺不了他我也耗死他。”


    這是林南音做的打算。她自認自己無法和喻雪濃硬碰硬,所以她就打算利用手頭所有的資源死困喻雪濃。


    隻要喻雪濃死了,那一切代價就都值得。


    金琅沉默了片刻,道:“那有什麽是我能做的?”


    他本就是為了喻雪濃而來,現在又知道喻雪濃已經被控製住,自然無法置身事外。


    “你留在東極幫忙謝重禮吧。”林南音道。現在萬事俱備,就差最後神不知鬼不覺把這縛靈環用在風若若的身上。


    又同金琅和真靈聊了點細節上的問題,再之後林南音就讓他們自己在蛋島上尋個地方住下來。無論他們去哪都成,隻要不去打擾到風若若就可。


    金琅和真靈應下後,金琅找了個空出的洞府,真靈就跟在他的旁邊在他邊上開辟出了一間新的洞府跟著住下。


    他們倆的到來風若若並不知道,此時她還滿心歡喜等待謝重禮將她帶離苦海。


    謝重禮也不負所望,他之前得了林南音的資助,在東極群島外三千裏的地方重新尋了個荒島建了個新島。之後他就一直將精力都放在那上麵,現在蛋島以及周圍島嶼的普通人已經遷徙了不少去新島,林南音算下來時間也該差不多了。


    果然,又一個半月後,謝重禮和他那一群小夥伴們再次來到了蛋島。接著他便找到了新了滕毓秀,提出要將風若若帶走。


    滕平因為得了林南音的吩咐,現在主要在天佑大陸給她搜集情報,他如今在蛋島的時間不是很多。蛋島上的小事如今有副島主做主,而大事則由滕毓秀做決斷。


    滕毓秀還不知道林南音和滕平的商量,她在聽到謝重禮的請求時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你如果帶走的是其他人我都可以同意,但風若若絕對不行!”


    “我知道她和你們滕家的恩怨,很多事也不是說能過去就能過去的。”謝重禮好脾氣商量道,“你將她留在這就是為了懲罰她,既然如此不如用另一種方式讓她贖罪。”


    滕毓秀抬眼看他,表情不是很好:“比如呢?將她賣個大價錢?”


    “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不是?”謝重禮道,“我知道當時死了很多人。一直到現在,那些人死了就死了,他的家人以及親族都沒有半點補償。我現在願意花高價將風若若買走,而我買她的錢財正好可以當作撫恤給那些被波及的人。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還請滕姑娘好生思量。”


    滕毓秀想都沒想就拒絕道:“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麽好辦法,我不打算思量。風若若這輩子隻有兩條路可走,要麽活在蛋島,要麽就死著離開。”


    滕毓秀說完便不再搭理謝重禮,自己先迴了主島。


    謝重禮在滕毓秀這裏受挫的事風若若很快就知道了,她一邊感激謝重禮願意帶她離開,一邊旁敲側擊此事能否還有迴旋餘地:“滕家人現在不肯放我走,你打算怎麽做?”


    “此事我會再繼續去磨的。”謝重禮安撫她道,“最好是能說通滕家人,這樣也就沒了後顧之憂,但如果滕家人始終不同意的話,那我也隻能是用強的。”


    風若若一聽,心中一喜,眼睛頓時微紅望著他:“那就有勞了。隻要謝少爺不辜負我,我日後定以你馬首是瞻,讓你得償所願。”


    謝重禮聞言,道:“那不如你現在再說點有關那處遺跡的事給我。”


    風若若頓時不說話了。


    謝重禮本來也就隨口那麽一說,也沒指望風若若再透露點什麽出來。他過來就是給風若若施個恩,好在後麵的事做鋪墊。


    “行了,我也不難為你。”他道,“你先在島上好好待著,等有機會我能帶你走就帶你走。不過此事不宜聲張,你自己心裏有個數就好。”


    “我明白的。”眼下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風若若就是拚了命也是要好好抓住的。


    他們倆悄悄見了一麵後,謝重禮之後便是繼續搜尋海域下的痕跡來,而風若若這邊滕毓秀則讓人將她重新丟去碼頭當苦力,同時還派了好幾個人暗中盯著她的動向。


    從舒服的藥田裏被重新換迴來當苦力,風若若苦不堪言。恰好又趕上寒冬臘月,外麵凜冽的風刮得她渾身疼,不出三天她身上就多處被凍裂。


    如果真的要死她可能還覺得無所謂,可偏偏這些看不到盡頭的


    細小折磨卻讓她生不如死。她不止一次後悔過為什麽要迴到東極。好在現在她還有盼頭。


    隻要離開東極就夠了(),隻要離開這裏她就能脫離苦海。而且謝重禮是謝家人?[((),謝家是大家族,她說不定還能借著謝家這根枝得到更高的修為。


    想到未來,風若若眼裏就重新燃起了希望。


    不過還沒等到她暢想太久遠,東極群島上的一些人聽說有貴人想帶她離開的事,當即找了過來上門蓄意報複。


    那些人修為不過都是練氣,但他們對風若若動手,蛋島上卻無一人阻止。


    很快風若若就被他們打的半死,身上多處骨頭斷裂,五髒六腑也都受了不輕的內傷。


    “就你還想離開這?”動手的人眼神狠厲,“隻要你敢離開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殺了你!”


    最後這些人撂狠話走了,風若若卻因為傷勢過重,隻能躺在泥地裏進氣多出氣少。


    恍恍惚惚中,她好像看到了謝重禮的俊臉,“救我……”她氣若遊絲喊著,最終也不知道謝重禮有沒有救她,人就暈了過去。


    等風若若醒來時,就發現她人躺在一錦被之中,她的周身充斥著一股藥味。


    那藥的味道不是很重,相反還很好聞,帶著一絲冰雪的氣息,這讓她感覺身上的傷口竟然都不疼了。


    自己多久沒有睡過這樣的床被了?


    風若若想不起來,不過眼下的一切告訴她,她有可能是已經離開了蛋島那個鬼地方。


    是謝重禮將她救走了嗎?


    想到謝重禮,風若若心中全是感激。


    就在風若若一邊打量周圍一邊查探自己身上的傷口時,外麵走進來一年輕女子。


    那年輕女子是來送藥的,進來一看到她醒了,麵上當即露出一絲驚喜:“姑娘你可算醒了,傷口還疼不疼?如果疼的話你可千萬要告訴我,我們少主特意留了藥給您,請您務必要塗到身上的傷口全好為止。”


    風若若聽對方語氣熱忱,她想到自己在東極群島所遭受的冷遇,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你們少主是謝重禮?”


    “是的。”女子笑吟吟道,“現在我們所在的島也是少主的私島。不管你以前遇到了什麽,接下來好好在島上養傷便是。”說到傷,女子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忙把剛端過來的藥放到了風若若的麵前,“姑娘你身上內傷不少,需要趁熱將這藥喝了才行。”


    風若若一聽對方是謝重禮的人,又見女子對自己極其恭敬,當即話已經信了一半。她將藥接過來趁熱喝了一口,在感覺到那藥一進肚子就仿佛有一股暖流衝刷著她渾身的經脈,讓她整個人精神大好,當即三兩口將剩下的藥全都喝進了肚子裏。


    女子見她將藥全部喝下,笑著接過了碗,便叮囑她記得給傷口塗藥,接著便讓風若若繼續休息,有事隨時喊她,然後拿著碗退出了內室。


    一出內室,女子看著手裏的碗一笑,將之收了起來。


    她對麵,謝重禮正好迎麵走來。他們倆人打了個照麵,謝重禮看到她,詢問道:“她醒了?”


    “風姑娘已經醒了。”女子意有所指道,“不過看她精神似乎不太好,可能需要少主你去安撫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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