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角寨都被平了,再加上一眾築基大多都受了重傷,周圍被抓來種植靈田的邪修也想趁此機會徹底擺脫束縛。有些想離開,而有些野心更大,想鷸蚌相爭漁人得利,摘取最後的果實。


    不過有人想造反,也有人想立功,在一些邪修對金角寨的人動手後,另外一些邪修也出手在阻止他們。


    人命運的改變有時候就在一念之間。


    被抓來的邪修再怎麽也是練氣,金角寨裏的築基這會兒隻是大多都受了傷,不是全死了。


    很快寨內的□□被平息。


    為防止再有意外發生,除卻傷的最重的那些被送迴金角寨療傷,其他隻要是沒收到致命傷的全都分散在金角寨周圍放哨,以防還有人來。


    到這林南音才鬆開了手裏的兩個孩子。


    那兩孩子一發現能動,一話不說全朝著受傷最重的石大河飛奔而去,覃薑見狀也飛下樓去找了熟悉的兩位前輩。


    在下城牆後,覃薑忍不住迴頭看了一眼還站在牆上的女人,周圍已成廢墟,下方所有人都在奔走,她仍站在城牆上,隻垂眸靜靜地望著這一切。


    這一刻,在覃薑的心裏不由生出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就像那人的眼睛透過他們在看其他的東西。


    在覃薑想確定這不是她的錯覺時,再看那唯一沒有倒塌的城牆處,上麵已經空無一人。


    她隻好扭頭去找人,卻看到今日商隊領頭的那個男人正和寨子裏的幾位前輩匆匆往外麵的夜空中飛去。


    倒塌的金角寨重建的很快。


    因為人口增長了不少,新的寨子擴大了將近十倍,且城牆與房屋不再是黃泥夯就,而是到雙星洲弄了石料過來搭建成雙星洲常見建築的模樣。


    新的幹淨寬敞的家園讓原本還謾罵的人們逐漸沒了聲息。


    誰不想住漂亮的大房子呢。


    寨子裏除了建築大變,裏麵弟子們的關係也在改變。在這之前,無論是裏麵的原住民沙人還是後來臣服的黃沙門,又或者是石大河帶來的人,看著都是自己人,實際涇渭分明。


    而現在可能因為大家共患了難,又一起重建了家園,寨內原本因為門派不同或地域不同而不親近的弟子們開始趨於融洽。


    “黃沙門不錯。”身上的傷勢稍微好了點的石大河一能動後就來找林南音為其他人請功,“這次他們出力很大,無論是築基強者幫著抵禦外敵還是練氣弟子跟著鎮壓反亂都無可挑剔,我覺得他們可以正式成為我們金角寨的一份子。另外還有一些其他的零散邪修也為寨裏出了力,我們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他們收為己用。”


    “你是寨主,這些事你無需再請示我。”林南音同他道,“同樣的,以後除非是滅寨危機,否則我不會出手。另外,我不會永遠待在這裏,你要早做準備。”


    石大河聞言不由看向她,眼裏沒有一絲大權得以獨攬的喜色。


    前輩不再管金角寨的事,代表以後金角寨能變成什麽樣就得看他自己的了。這讓他很有壓力。但他也知道,這是遲早的事。


    “是。”最後他接下了這份差事。


    這日之後,金角寨變化很大。


    首先就是黃沙門的弟子全都住進了代表是自己人的寨內房屋中,而其他還未得到認可的邪修依舊在外麵吃黃沙;


    接著就是演武堂成立,所有一十五歲以下的弟子都會放到其中一起修行,一十五歲以後根據修為安排去處。


    最後便是寨內的商隊和老金的商隊合並。


    上次的事老金帶著金角寨的人去救家裏的妻兒,結果一迴去卻見家裏早已滿門被滅。


    老金當場就瘋了,雖然首惡已經被殺,但他發誓絕不放過參與動手的其他人,為此他也加入了金角寨,並將唯一的女兒也送來了這裏。


    他這個女兒是他在外麵和人鬼混後生的,一直沒認迴家,因此逃過這一劫。


    有了這些改變後,金角寨正朝著一方強主的方向蛻變。


    “真是日新月異氣象萬千。”鋪子跟著寨子一起重建的輕曉舟此時很悠閑,鋪子重建後位置寬敞了不少,她選在門口的屋簷下找地方弄了張茶桌,平時得閑就在那觀風品茗,怡然自樂。


    邊上正在煉製陣盤的林南音沒理她。


    這次寨裏的新房子大家都很滿意,為防止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把房子搗毀,幾乎每家每戶都向林南音訂購了防禦陣,最近她很忙,一來鋪子坐下就是煉製陣盤。


    不僅是她沒空理會輕曉舟,對麵鄭琳琅也是如此。


    可能之前安逸久了,大家沒太大的危機感,但這次慘勝讓不少人意識到自己的實力不足,於是各種輔助修為提升的丹藥也十分暢銷,鄭琳琅哪怕帶了個弟子幫忙都還是有些忙不過來。


    輕曉舟自己灌了兩杯茶後見她們都忙也覺得沒啥意思,老老實實迴了自己攤位前也開始畫符。


    她一走,就有一小女孩過來幫著收拾茶桌。


    這是老金那個唯一剩下的血脈,她小名也叫金子,全名叫金元寶,如今十歲。


    她會來店裏幹活也是某次老金擔心她出什麽意外,所以才到鋪子裏來詢問有沒有什麽防護類的東西。


    在老金挑選物件的時候,恰好被北渡他們三個過來修煉,她見到後,目光落在北渡他們身上很久。


    次日,老金就過來嬉皮笑臉詢問他們缺不缺個灑掃小丫頭,說他即將外出,女兒沒人照料,想讓她們幫忙照看著。


    林南音也看出那小姑娘是被覃薑他們吸引想靠近他們近一點,所以才主動來她們這當灑掃,於是便同意她留了下來。


    或許和孩子待一塊,她的心才不會老的那麽快。


    金元寶是個很開朗的人,至少表麵是,她總能逗得所有人開懷大笑,說話也總能讓人心情舒暢,為此林南音她們三個沒少送些小玩意給她。


    有點閱曆的人都能看出這孩子從小肯定吃過很多苦,所以才練就了這番本事,不過鋪裏的另外三小隻卻還不理解這背後的酸楚,他們不是很喜歡這個新來的聒噪的同齡人,對她始終保持著客氣之外的疏遠。


    哦,被疏遠的還有林南音。


    經過城牆的事,木頭對她尤其憤恨,平時在路上看到輕曉舟她們他都會乖巧打招唿,唯獨遇到她視而不見;北渡也對她很失望,不再像從前那樣喜歡粘著她。覃薑嘛,則還是老樣子,表麵波瀾不驚,暗中以超過另外兩個為目標,其他的則都不在她的思考範圍內。


    因為這事輕曉舟沒少笑話林南音,林南音對此的迴應是,在金角寨迎來第一波偷襲時,她把三小隻全都丟去了戰場。


    此時他們都在練氣四層。


    練氣中期的實力不一定能讓他們有什麽斬獲,但應該死不了。


    至於受不受傷則又另論。


    果不其然,這次三小隻都受了傷,而且還挺重,特別是木頭最慘,腿都被打斷了,在鄭琳琅給他治療的時候他痛得嗷嗷直叫。


    旁邊三個老的沒什麽反應,唯有金元寶一臉擔憂,小聲詢問著鄭琳琅能不能先把人打暈了再治。


    “誰讓他這麽莽撞,這傷本來是不該受的,非要逞能,這就是逞能的代價。”輕曉舟冷笑道,“你還怪你們東方姐姐上次不讓你們去救人,就你們這修為過去除了連累其他人送死沒什麽大作用。琳琅,他要痛暈了就給我弄醒再繼續治。”


    “那倒也不必。”林南音往木頭眉心一點,讓他睡了過去,“和小孩計較什麽,痛過自然會懂。”


    “那也不能讓你一直扮黑臉,偶爾也讓我來試試,不然迴頭他們和你不親怎麽辦。”


    “不親就不親,我無所謂。”


    “但我有所謂。”輕曉舟眼睛看著他們,“他們不知道他們會錯過什麽,可我知道我卻不幫他們一把,實在枉為人師。”


    林南音笑了笑,沒說什麽。


    她並不因為木頭和北渡親近她而高興,也不會因為他們疏遠她而對他們滋生不滿。


    他們都是自由生長的小樹,她希望他們將來正直、高大,但不希望他們圍繞著她的意誌成長。他們的愛與恨、喜歡與憎惡都是自由的,她很樂意看到這樣真實而鮮活的孩子。


    有鄭琳琅的藥,三個孩子徹底恢複是在三天後。


    也許是真實體驗了生死之鬥的殘酷,他們再次來到鋪子路過林南音的攤位時磨蹭了很久。


    看著他們想說什麽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樣子,林南音幹脆指揮他們去把鋪子的地掃一遍。


    得了她吩咐的兩個男孩當即精神一震滿臉歡喜的去了,覃薑本想去修煉,不過進了修煉室後還是打開了修煉室的門出來一並幫忙。


    等他們做完後,林南音讓客棧新來的廚娘給他們所有人都做了碗麵,所有人就坐在茶桌上一起吃著,小孩心中的那點芥蒂也隨這碗麵煙消雲散。


    不過煙消雲散不代表林南音就此放過他們。


    之後每次有人來金角寨找事,林南音就會把他們三個丟出去。


    他們三受傷的時候多,完好無損的時候少,隨著他們修為的增高年歲的增大,當初的小孩也在迅速蛻變。


    七年時間一晃而過,玉京宗的拍賣會即將開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從長生苟到飛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時你個渣渣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時你個渣渣並收藏從長生苟到飛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