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帶血的人頭林南音不感興趣,她更在乎的是魔雲留下的遺產,“他的儲物袋你收好,另外你現在就帶人去平了水月邪宗。”


    當初陰風門都讓他們富有了一波,水月邪宗集合了另外四宗的精華,東西必然更多。


    把這些資源往道宮那一堆,道宮未來百年內估計都不用為資源發愁,她到時候也能大樹底下好乘涼。


    “好,”說完陳晚池頓了頓,又道:“我迴來的時候你應該還在吧。”


    “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林南音哭笑不得,“我那麽多債主呢,暫時走不了。”


    陳晚池這才心滿離:“那我去去就迴。”


    陳晚池帶著部分黑風寨殘存的人走了,一些之前主動來幫忙的妖修她也帶上了去喝湯。


    很快黑風寨山頂就沉寂下來,隻有風雪刮動霧凇的時發出一些響聲傳來,接著有落冰砸碎在地,聲音很脆。


    林南音給輕曉舟和文在途療完傷,確定他們不會死後,這才將儲物袋裏的刀割喉拿出來喝了一口。


    她刻意收斂了靈力,任由辛辣的酒順喉而下,最後吐出口濁氣,然後將酒遞給輕曉舟:“你能來一口嗎?”


    這酒在這種時候喝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滋味。


    輕曉舟張了張嘴,示意她來喂。


    林南音給她喂了一口看她皺著臉吞下後,便將剩下的酒往周圍地上一倒,“你們也都來口吧,就當是為黎明慶祝。”


    南靈洲人族有了結晶修士,算是能真正得到了喘息的時間。


    這地方偏僻,靈氣又薄,誕生不出什麽能令結晶以及結晶以上修士垂涎的好東西,往後除非機緣巧合,一般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高階修士注意到這裏,這裏的人族將可能會安穩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這夜很快過去。


    四天後,陳晚池迴到了黑風寨,她一個人迴來的,收獲滿滿。


    水月邪宗的富有超過她的想象,那裏麵不僅有最近幾十年搜刮來的財物,當初南靈三大正道的庫藏大半都在那裏,魔雲可以說是被三大宗門資源合力堆出來的,也難怪他能湊出三份結晶丹的藥材。


    “你把一些好東西分我就行,剩下的怎麽分配就隨便你。”林南音懶得算這些賬,“另外黑風寨的事我以後都不會插手,這個你也自己處理就好。”


    輕曉舟送她的戒指她收了,但她也不打算再插手道宮的事,這戒指就留著以後行事方便。


    “為什麽你不插手,你準備離開了嗎?”陳晚池問。


    “所有的事我若都親力親為,那我也別修煉了,一天到晚就跟皇帝一樣都在處理那些沒完沒了的瑣事。”林南音道,“再一個,黑風寨對我來說已經用處不大,以後這裏遲早會成為第二個道宮。


    我對建宗立派沒什麽太大的興趣,也討厭麻煩,南靈已經暫時太平,從現在開始,我隻想當個散修好好活著。”


    “聽你這意思,你暫時沒有離開南靈洲的打算?”


    “我請那兩個妖修來是花了大代價的,說走就走,我這信譽還要不要了,而且就算要離開,我也要突破結晶才行。”不到結晶出去就是送死,魔雲都在這犄角旮旯苟著呢,她犯不著冒險。


    外麵天大地大,她遲早有能去的時候。


    “你的結晶丹藥材我去幫你找。”陳晚池道,“等你結晶了,我們一起去外麵闖蕩怎麽樣?”


    早在當初聽林南音說外麵那些事的時候她就已經對外界心生向往,如今她已經結晶,周圍的靈氣對她來說越來越不夠她修煉,她覺得她把南靈安頓好,就是時候離開了。


    麵對陳晚池的期待,林南音想了想,還是道:“這個世界是有參差的,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那樣修為到了就能突破,而且結晶丹最多隻能服用五枚,五枚服下後還突破不了,後麵服用再多都沒用。


    你幫我搜集足夠煉製出五枚結晶丹的藥材就行,但要等我就結晶那就不必了,沒必要浪費你的時間。”


    結晶修士最低壽元五百,隨著修為突破最高能有七百歲。


    七百歲似乎很長,但相對於她的壽元無窮來說不過彈指瞬間。她活著就會有結晶的那天,可陳晚池如果不努力修煉,說不定都活不到她結晶的時候。


    陳晚池沒說話了,但她看著林南音的眼神有點難過。


    在這一刻,她才突然明白天賦差距的殘忍在哪裏。


    原來隨著人往前走,會有越來越多的被逐漸超越,然後丟下,哪怕是她從前一直仰望著的人也是。


    “行了,別想太多。”林南音倒覺得人隻要或者,就自有相逢時,“現在整個南靈洲的殘局需要你去收拾,黑風寨你還留著吧,還是打著邪修的名頭。”


    南靈洲和外洲是連在一起的,本地的邪修若是徹底沒了,那外洲的邪修肯定會流進來。黑風寨往後就在洲與洲的交界處守著,相當於一個擋水的壩,不管外麵洪水滔天,南靈自顧裏麵自己野蠻生長就行。


    “我就先撤了,有事還是老樣子,萬丹樓聯係。”林南音說著消失在原地。


    她的分魂迴到本體後,本體從地下醒來。


    睜開眼睛,她在黑乎乎的世界裏靜坐了片刻,這才迴到地麵,然後朝著道宮的方向飛去。


    時隔十六年再迴玉昆山山腳,林南音俯瞰下去,這裏大多都還是老樣子,就是家家戶戶庭院中的樹有的變得更高大茂密,而有的已經被嫌棄遮擋太陽被砍掉,孩子似乎更多了,隔老遠都能聽到他們的嬉鬧聲。


    再落地朝著坊內走去,兩邊人家一些熟悉的麵容似乎被按了加速老化鍵,她離開時他們頭發還是黑的,現在迴來卻都已經白了頭。


    林南音來到了三嬸食肆,風雨經年,三嬸食肆猶在,不過裏麵忙碌的人已經換了一個。


    門口的小二見到她忙招唿她進去吃飯,她笑著擺手謝絕,轉身朝著家裏走去。


    穿過大街小巷,迴到自家所在的和慶坊,坊門上紅漆都掉色了,隻有青柏常綠常青。


    走入坊市,巷子裏的水渠水還在潺潺流淌。


    再次見到棗樹,它已經枝葉越過自家院牆,院牆外好幾個小孩正墊腳夠樹上的棗子。有摘到的就笑嘻嘻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後分給同伴,有沒摘到的則在想辦法爬牆摘更高處的。


    或許是她站得久了,那群小孩看到了她,全都不好意思吐著舌頭一哄而散。


    林南音走到剛才那些孩子站的地方,伸手摘了一枚已經通紅的大棗,往衣服上擦了擦,便一邊吃一邊往家中走去。


    還好,鄰居們都還在。


    刀疤青終於在外麵跑不動了,這會兒正和薛勇為了一枚棋子的事吵得不可開交,屋裏周元娘和林清婉白了他們一眼後,繼續商量著用新裁下來的布做一件什麽樣的衣裳,而當初在薛勇膝下淌著鼻涕的小孩已經不在。


    外界的風波沒有波及到這,真好。


    她推門而進,最先聽到動靜的林清婉從屋內探出頭來一看,表情先是一滯,緊接著笑了,而此時院內吵架的兩個老頭也注意到了門口的林南音他們不約而同停下了爭吵。


    “你怎麽還是那麽年輕,”這是刀疤青的第一句話,“我們明明差不多了多少,現在我看上去就跟你爺爺似的。”


    “我這次外出得了點奇遇,駐顏丹知道吧,我在遊曆流雲宗的時候,在他們原本的寶庫之中發現了一枚駐顏丹,然後我就吃了,結果到現在臉都還沒變化,你說氣人不氣人。”林南音道。


    “是挺氣人的,不過氣的是我們,你義憤填膺什麽。”


    “我這不是替你們生氣嘛。”林南音善解人意道。


    刀疤青和薛勇:“……”


    裏麵林清婉和周元娘已經笑得不行,特別是林清婉,她記得當初南音自從修煉之後就一直沒怎麽變,而延緩衰老這種事和修為有關,修為越高,衰老的越慢。


    像她和周元娘如今看著都是五十多歲的人,就連是雲姑娘也都不再是少女模樣。


    南音是她認識的人裏一直沒怎麽變的那個。


    “迴來了就好,你這一出門就十幾年,我們前段時間還在說你是去哪了呢,這麽多年都沒個蹤跡,就和大郎一樣。”如今提到自家兒子,林清婉已經不再當初憂心忡忡的模樣,將近三十年沒有兒子的蹤跡,她在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外麵世界很大,隨便走走都要幾年。”林南音道,“哦對了,我還看到大郎了,他托我給你們帶個話,說過段時間他就要迴來了。”


    她在黑風寨感知到薛大郎的存在,他在黑風寨混得不錯,如今已經練氣九層。


    林清婉眼睛眨了下,突然就變得結巴起來,“真、真的?”


    “騙你做什麽。”


    留下空間給鄰居們消化這個喜訊,林南音迴了自家屋裏,又舒舒服服洗了個熱水澡,等換上幹爽衣物重新坐在窗前的書桌前時,她這才真實生出一種迴家的感覺。


    窗戶外麵,鄰居們還沉浸在自家兒子即將歸來的歡喜當中,看的林南音忍不住跟著露出笑容來。


    她所求的不就是這種安穩生活。


    半個月,風塵仆仆的薛大郎果真歸來,同時傳來的還有黑山姥姥成功結晶,至此黑風寨一統南靈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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