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排隊進入長長的走廊,最後終於乘上了那隻可以上天的大鐵鳥。大鐵鳥徐徐升空,很快就與白雲共舞。她不知道從前那些仙長禦劍從天上一飛而過是不是也是這樣,但她覺得這個世界的人很厲害,竟然不用修煉也能飛。”


    “……這個世界有一種叫做炸雞的東西,又酥又香,香氣能隔著很遠都聞到;還有一種叫巧克力的食物,又香又苦又甜,這個世界的人都很喜歡吃;西門音最喜歡的是一種叫冰淇淋的小甜品,這東西吃起來冰冰涼涼,一口仿佛迴到了夏天。”


    “……西門音今天沒有撿到垃圾,饑腸轆轆地走在街上。她碰到一來城裏賣瓜的老爺爺,老爺爺送了她半個西瓜。她一邊吃西瓜一邊想起了自己的爺爺。雖然這裏很有趣,但她還是很想家。”


    ……


    隨著林南音隨筆的故事一點點增厚,外麵的世界也在逐漸變化。


    鄭琳琅徹底掌控丹師會。


    丹師會和四藝學院開始不對付,兩邊針尖對麥芒。


    丹師會開始施行等級考核製度,達到一定等級的丹師每月將有相對等額的藥材免年費發放。


    四藝學院搬遷至綠鳥河外圍,新學院占地寬廣,門楣高大,越來越多的學生進入。


    喬冠元和陳筠喜結連理。


    薛靈敏懷孕了。


    凡人區第七十一座坊市搭建完成。


    薛靈敏生下一個女兒。按照約定,他們的孩子第一胎姓薛,張明光給她取名叫薛笑笑。


    院中棗樹花開花謝三迴後,林南音在凡人區感知到了許久未見的文在途以及那位宋築基的氣息。


    文在途的修為和她一樣,都是築基三層。築基四層便是築基中期,這裏有個一道小門檻,一般來說突破沒那麽快。但就氣息而言,林南音覺得她應該會比文在途更快突破。


    至於另外的宋築基,他大概是真的放棄了修行,如今還和最後來突破的李姓築基一樣,都是築基一層。


    輕曉舟則夾在他們中間,是築基二層。


    文、宋二人氣息的出現林南音也大概能猜到為什麽,無它,當初晏溪離開時說過他隻能讓道宮未來二十年無憂,二十年後就靠他們自己。


    而現在距離二十年已經快到了,他們心中難免會有壓力。


    事實確實如林南音猜的一樣,文在途他們就是防止宗內會有大事發生,所以才迴歸的迴歸、出關的出關,時不時就在周邊巡邏一下,看有沒有什麽不對。


    不過他們一直巡邏到二十年之期已過,道宮周圍仍舊風平浪靜,整個南靈洲隻有東邊黑風寨一如既往地吸引各方目光,其餘地方都很安靜。


    “我們這算不算是哪怕沒了大師兄的庇護,也能穩穩守住宗門了?”輕曉舟站在宗門最高的山峰上俯瞰下方的山河道。


    宋李二人沒有說話,文在途則是感歎道:“陳晚池的黑風寨是一步好棋,難為你能想到。”


    知道文師兄是誤會了,輕曉舟也不願意將別人的功勞往自己身上攬,她也不需要,“師兄你可誤會了,這可不是我做的。


    說起來,反倒是那北丹師幫了我們最大的忙。她先是兩去北雲城,讓那邊前後隕落了十九位築基妖修,後來再讓陳晚池建黑風寨,牽製邪宗與妖修。


    若不是她性格詭譎,行事狠辣,亦正亦邪,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宗內哪位未隕落的前輩在暗中幫助我們。”


    其實在她心裏她覺得這可能性很大,當初那一劍三築基的前輩可是至今都還未露麵呢。


    “若是就好了,是的話我們宗門也就有頂梁柱了。”文在途道,“對了,那陳晚池如今什麽修為?”


    “她前幾年就已經進入築基中期,現在應該最少築基五層了吧。”說到陳晚池,輕曉舟眼中有些羨慕。


    陳晚池這個後輩比他們晚築基那麽久,如今卻走在他們的前頭,還越走越遠,她怕是永遠也追趕不上了。


    文在途何嚐不一樣羨慕,但跟在晏溪身邊那麽久,他早就被打擊到麻木。他也認清了自己普通人的身份,所以他現在心態很平和,“以她那份天資,未來二三十年她應該就能築基大圓滿。


    她想結晶必然會去搜尋結晶丹丹方,那說不定也正是我們趁勢清掃南靈洲邪宗勢力的大好機會。多的我也不說,未來二三十年大家還是竭盡全力提升自我。


    曉舟就辛苦你多搜尋一下還有沒有天資過人的後輩,若能再培養出幾個築基後輩來,我們也更有把握些。另外北丹師那邊你盡力交好,到時候說不定我們還要求到她頭上。”


    “嗯,我都安排好了。”輕曉舟不在意文在途的指點江山,隻要是為了宗門好,她都能接受。


    四人在山頂處又聊了片刻,最後各自散去。


    之後他們又在山下待了半年,見確定無事發生後,這才各自重新歸隱。


    兩年後,林南音的經驗條終於爬過築基三層,進入築基四層,成為築基中期修士。


    不過她也知道接下來除非陳晚池再給她送點什麽好東西,不然她的修為速度隻能按部就班好幾年才能提升一層了。她在築基前期能提升這麽快,完全是那瓶地心靈乳的功效。


    就算是這樣,她也已經非常滿意。


    按照慣例,突破之後她先去馮三嬸那裏犒勞了一波自己,然後才迴了自家院子。


    院子裏,薛勇正在帶孫女。如今已經三四歲的薛笑笑能走能跳,喂飯都是薛勇在後麵追著跑,刀疤青就在旁邊嘲笑他跑得還沒孫女利索。


    不知不覺,薛勇已經年近六十,頭上都開始長出了白發。刀疤青比他年紀小一些,不過看上去比薛勇要老一點。


    他們倆一個,一個已經帶出了徒弟,藥鋪交給了徒弟搭理,自己在家含飴弄孫;另外一個也將修士坊市交還給了雲閑,日後就隻當當本坊的坊主,不再搭理外事。


    相對於他們的老去,林清婉和周元娘兩人老的要慢許多。


    前者修為高,看上去三四十歲,後者修為已經停滯不前很多年,看上去已有四十多,實際兩人都差不多五十來歲了。


    她們兩個如今也不外出,每天就去種種靈田,其餘時候過得如周圍普通人一樣。


    這靈田自然是林南音送的,在張明光和薛靈敏兩人成親那年,她給四個小的一人送了一畝靈田。


    現在張薛二人在那邊用半畝地建了個小院自住,剩下的靈田則由林清婉和周元娘兩人打理著。


    因為靈田,中間還出了一檔子讓人惱火的事。薛靈敏和張明光兩人已經成親,而沒成親的薛大郎和馮長樂則被人給盯上了。


    那段時間每天都有上門做媒,前者出門在外不提,後者卻是還在家的。


    刀疤青和周元娘拒絕多次媒人後,那媒人竟然上門去堵馮長樂,企圖用男方的家世讓馮長樂心動。


    馮長樂聽完後不僅把那媒婆給打了一頓,迴過頭還上門把非要提親的那家人全給打了一頓,此後這事才徹底罷休,但同時她‘悍婦’名聲徹底傳開。


    馮長樂本人是無所謂。


    因為各種煉體的緣故,她現在體格已與尋常女子不同,若不看臉,人家還以為她是個極度健壯的男人。


    她這模樣是離經叛道的,相對於肉身的痛苦來說,旁人異樣的眼光成了馮長樂痛苦的根源。


    很多個夜晚,林南音都聽到她在偷偷哭泣,而門外的周元娘和刀疤青隻能裝作沒聽到。


    而到次日,馮長樂又一臉沒事人一樣的出了門。


    距離她煉化獸丹失敗已經過去八年,人人都說她已經瘋魔,隻有馮長樂自己不曾放棄。


    春天開的花秋天是否一定會結果?


    馮長樂不知道,但她爹說了,結不了果那便結不了果吧,同天抗命也是一種人生。


    對此,林南音對小長樂既心痛又欣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有什麽好的煉體藥,她幫著煉了然後讓馮長樂用,但歸根究底還是要靠她自己。


    “姑姑你又出關了?”院子外麵馮長樂迴來了。


    林南音轉身看她,“今天怎麽迴來的這麽早?”


    平時馮長樂基本不到天黑不迴家。


    “常叔叔說明天開始要換一種煉體辦法,今天準許我休息半天。”馮長樂說完,又喜滋滋對林南音道,“常叔叔說我現在這樣子是因為肉身還沒蛻變,等到肉身大成,屆時我會再變迴原來的模樣,到時候應該也就能修煉了。”


    林南音大致明白了常病離的想法,量變成就質變,“他看來挺有把握。”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先試了再說。”馮長樂話雖然這麽說,但眼裏全是期待。


    林南音攬著她的肩,“試可以,但如果承受不住就一定要說。”


    “我一定會的!”


    因為馮長樂,林南音接下來修煉的時候特意留了一縷分神來留意她的動向。


    常病離給馮長樂的新計劃是一份新的煉體功法,在修煉這功法之後,馮長樂肉身變得越來越堅硬,原本誇張的身形也在逐漸變迴原狀。


    別說是馮長樂本人,就連是刀疤青和周元娘夫妻兩人都開始為女兒的變化感到歡喜落淚。


    八年與命運對抗,似乎正逐漸接近曙光。


    半年後,馮長樂功法大成,身形恢複成常人模樣,但她卻沒能成功修煉,再次服用獸丹也沒任何反應。


    若一直沒有希望還好,現在好似看到了希望卻又迎來更大的絕望,這讓馮長樂一時難以接受。


    她將自己關在房內,三天後刀疤青再次推開房門,就見房內隻有一封書信,而女兒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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