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裏驚疑不定,林清婉也還是按捺住了,等和其他修士一起地毯式搜索把能救的人都救出來後,才把丈夫和刀疤青夫妻倆一個個背迴了家。


    她迴來時南音已經被雲姑娘送到了屋內,地上的血跡還在,甚至還有剩一些靈石沒有收拾,林清婉把另外三人都安頓好後,又去地下室把下麵的人全部帶了上來。


    那會兒救人的時候她就察覺到自家孩子他們都沒事,但為了防止他們上來了反而出意外便讓他們繼續在下麵待著。


    等地下室所有人都各迴各家,林清婉這才敲門走進了林南音的臥室。


    &34;雲姑娘,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34;她如今靈力和體力都已經恢複大半,身上雖然還有傷,但也比雲閑身上看上去狀態要好。


    雲閑虛弱地看了她一眼,&34;你有清潔符嗎,有的話拿兩個來給南音用下。&34;


    &34;好。&34;林清婉身上沒這東西,不過刀疤青那邊應該有。


    她出去後很快帶著兩張清潔符迴來了。清潔符一用,床上的林南音血汙盡除,顯露出她遍布血痕的臉龐來。


    &34;這往後不會臉上留疤吧……&34;林清婉下意識問道。“不會。”


    “那就好。”林清婉在房內又待了會,見確實沒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這才轉身走了。臨走時她特意留意了眼房內,她注意到桌子上放著一把空空的劍鞘。劍不在,隻剩劍鞘。


    而雲姑娘自己的劍還在。


    那一刻林清婉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她好像無意中發現了個見不得的秘密。


    她的大腦告訴她也許隻是巧合,也許隻是有築基前輩恰巧就用了南音的劍而已,可迴想南音身上不同一般的傷痕,再想到南音最擅長的就是一劍斃命,她又隱隱覺得那一劍或許就是南音用的。


    而且雲姑娘一直在打頭陣,不可能為了救南音而丟下其他人,除非她知道邪修大勢已去……再加上道宮的那位大師兄當時說的是‘佩劍的主人’,如果不是確定點什麽他不會說這樣委婉的話。


    佩劍的主人不就是南音。


    林清婉突然心頭一陣泛酸。


    雖然不知道南音為何變得那樣厲害,但她知道,南音一定付出了很大很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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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晏溪口中那位不知名姓的“前輩”給予了大家不再懼怕來敵的信心,縱然傷亡過半,但大家卻對未來有著前所未有的信心。


    人們夜以繼日花了七天的時間將凡人區打掃幹淨,值得一提的是,因為護盾的緣故,以西區為中心人口最密集的那一帶房屋被毀壞的不算徹底,基本上在原有的基礎上修修就能繼續住進去。


    林清婉他們家當初搭建的時候刀疤青舍得花錢,房子根基搭的十分紮實,除卻一開始他家被砸壞的半邊屋子,另外兩家都沒受太大的損失,至少房子還能主人。


    周元娘在五天前已經醒來,不過她和薛勇一樣都虛弱到隻能躺在床上養著,刀疤青稍微好點,但他腿沒了,平時也隻能是躺著。


    原本三家好好的人現在變成這樣,林清婉在背後沒少落淚,但眼淚流著流著也就幹了,如今的她看上去比以往更加堅毅果敢。


    &34;大郎,把這三碗肉湯給雲姑姑他們送去。&34;林清婉吩咐兒子道。


    病人需要補,家裏幾個都是暫時隻能吃湯湯水水的,她就每天三餐熬肉糜湯給大家都送去。雖然南音現在還沒醒,但她照例都會送兩份過去,今天有點例外,南音那邊來了位貴客,她也就讓兒子端了三份過去。


    如今已經是個小大人的薛大郎幹活十分利落,他端著肉湯來到對麵林姑姑家,把東西放到雲姑姑和那位白發叔叔的麵前就離開了。


    娘說過,做事做本分,非禮勿聽,有時候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薛大郎一走,雲閑將其中一碗肉湯放到自家大師兄麵前,&34;你嚐嚐,清婉嫂子的手藝還是不錯的。&34;


    “嗯。&34;她對麵的晏溪沒有在意這是凡夫俗子的食物,端起碗喝了一口,&34;確實鮮美。”


    “那是,不然我也不會餐餐喝兩碗。”雲閑道,然後又同他繼續聊起宗內的事,&34;……這麽說門內的事已經處理完了?這幾天我聽說還有邪修鬼鬼祟祟地往這邊打探,別不是單有為又給我們惹出什麽亂子了吧。&34;


    “無妨,我快突破了。”晏溪讓她不必擔心邪修,&34;至於單有為……&34;


    他們倆在外麵說著單有為這段時間的行徑與表現,而房內感覺自己正泡在溫水中睡覺的林南音在捕捉到‘單有為’三個字後忍不住


    眼皮動了動。


    單有為?


    單有為他又做什麽了,不會又把鬼子給帶進村了吧。


    他前麵兩次已經害死了那麽多人,難道真的非要所有人都死了他才能消停不成。


    單有為你他媽的給我死!’在這種強烈的情緒下,林南音猛然睜開了眼睛。


    眼睛一睜開,她就感覺一陣刺痛,緩了片刻後再睜開床邊的兩個人影出現在她視線裏。不等那兩人說話,林南音已經率先用她那幹啞的嗓子道:&34;單有為他又做什麽了?&34;


    床邊雲閑聽完明白她的為什麽醒來後,先是哭笑不得,接著是安撫道:“單有為現在被關著呢,他什麽都做不了,現在我和大師兄正在討論怎麽處理他。你醒了正好,我們也能問問你的意見。&34;


    “那能讓他以死謝罪嗎?”林南音盯著他們問。


    第一次尚且可以當他是無心的,第二次這怎麽都不能說是無心。那扇巨門傳承不錯,但不可能沒有半絲預兆,說開就開。單有為肯定是發現了什麽卻沒告知道宮,不管他有心還是無意,他給大家帶來這樣打的禍事那就必須受到懲罰。


    她不信道宮的人沒有察覺,那天晚上可以當作大敵當前先全麵對敵暫時將他放到一邊,可現在雲閑和晏溪都還好好的,說明戰事已過,也該算總賬了。


    &34;死了這麽多人,讓他以死謝罪算是便宜他了。&34;雲閑垂眸道。如果不是他,婆婆至少現在還活著。


    &34;他確實該死。”晏溪道,&34;他已經承認,傳承之物是他當初和靈藥一起發現的,當時他隻將靈藥的事說了出來,傳承之物卻一直留在手裏。這次他本以為上次的餘波已經過去,想趁沒人注意他接受傳承,卻沒想到這動靜會更大。


    而今你們要殺了他也行,隻是我還有個別的建議,你們聽聽看可不可行。


    宗門有門有做魂契的秘術,可以用神識與人簽訂契約,主人隻要心念一動,被簽訂的仆從就會立即身亡。東落城如今正亂,我需要個既能惹事又絕對忠心的人過去,這個單有為剛剛好,你們覺得意下如何?


    她們覺得如何?


    林南音不是隻會一昧喊打喊殺的莽夫,殺單有為一是泄憤,二則是擔心他再弄出點什麽動靜來。如果單有為還能有其他的作用,那暫時讓他活著也不


    是不行,但前提是這個單有為不會再做出什麽有害人族的事。


    &34;你確定你能控製住他?&34;林南音問晏溪道。


    經過那一劍,很多事情已經心照不宣,她也無需在晏溪麵前伏低做小。


    至於那天的爆種,雲閑的藥還有老太太儲物戒裏的燃元大法都是最好的借口。他們隻會知道她燃燒壽命,命不久矣,卻不會知道她壽命無窮盡。


    至於為什麽她的臉還這麽年輕,她燃燒的是未來的壽元不可以嗎?誰要不信誰自己去試。等過個幾年十幾年,她到時候找個由頭離開道宮改頭換麵,誰還知道她繼續活著。


    &34;這個魂契能感知到被簽下契約的人的情緒,他隻要稍有異心我就能讓他當場身死。&34;這點自信晏溪還是有的。


    “好!你們現在就簽,我要親眼看著。”這種事林南音能現在就做絕不會拖到下一刻,遲則生變,誰知道那個人還會有什麽‘驚喜’等著她。


    晏溪和雲閑也不是個磨嘰性子的人,就是雲閑有些擔心林南音的身體,&34;你現在修為盡散,經脈還沒好全,我去把人給你帶來吧。&34;


    被雲閑這麽一點,林南音這才察覺渾身的疼痛來。


    不過相對於單有為的事情塵埃落定,這點痛她還能撐,“別把人帶來,你帶我去。”讓單有為發現了這裏,迴頭他記恨這個院子裏的所有人怎麽辦,&34;對了,你有人/皮麵具沒,給我來張。&34;


    雲閑和晏溪:


    雲閑沒有那麽東西,但晏溪有,甚至晏溪還給林南音拿了身男袍來,畢竟他給林南音的麵具也是個男相。


    收拾妥當趴在雲閑的背上,林南音就閉上了眼睛休息,她還是很困很累。


    耳邊風聲唿嘯,不知過了多久,等雲閑將她放下時,他們來到的一處竹屋當中。


    雲閑告訴她這是晏溪的住處,因為把單有為放別的地方都不放心,而這裏有最強的困人陣法,單有為關在這裏最穩妥。


    接下來便是晏溪和單有為簽魂契流程,單有為估計被嚇破了膽,聽說能活掙紮了片刻還是決定認命。


    兩刻鍾後,晏溪率先睜開了眼睛,而單有為則臉色慘白一片。


    &34;成了?&34;雲閑問。


    晏溪頷首,&34;成了。&34;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林南音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讓他現在就離開道宮,滾的越遠越好。”到時候這人再發現什麽天材地寶功法傳承,該頭痛的也是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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