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刀刃穿胸的痛楚讓那弟子從半空砸在了地上,他想還手但靈力稍微一動,隻有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胸前和嘴裏裏溢出,與此同時他感到自己的意識也在迅速從他體內抽離。


    誰在偷襲他?


    扭過頭他想看清楚仇人的麵目,最後映入他眼睛的卻是一個頭戴鬥笠的身影。他瞳孔一縮,是那個打裂了他的劍的凡修!可惡,他竟然死在一介凡修的手裏!他怎麽能死在凡修的手裏!


    他掙紮著想給那凡修一個教訓,而那凡修見他還沒死透,手中劍又是一動,這次他的脖子被徹底切開。


    看著地上徹底沒有氣息的屍體,林南音將之前買的毀屍滅跡的藥粉掌了出來倒在屍體上。


    天黑前在野外殺人,是絕佳的毀屍滅跡場所。等到魂霧出現,這弟子就算有怨氣都會被魂霧吃的一幹二淨。


    她親眼看著那弟子的屍體變成一灘血水後,才將他的遺物一收然後連拍八張輕身符往圈內趕。


    等她迴到圈內再轉身,外麵魂霧已起,再看圈邊也無人在等。


    站在原地看了片刻,林南音這才背著劍朝家中走去。


    暮臨四野,路邊人家中燈火已亮。柔和的橘色燈光從門戶中往外驅散黑暗,隨著林南音的走動,一道又一道的燈火落在她的身上。


    很快,她見到了路上還未歸家的行人,他們有的在聊即將到來的秋收,有的在談家裏孩子的尿布,也有凡修在抱怨邪修殺之不盡什麽時候能死絕,林南音朝著他們走去,然後漸漸融入進去成為了眾多身影中的一員。


    帶著初秋的燥意迴到家中,林南音剛解下劍劍就被旁邊站著的張明光抱了去,說是要幫忙擦洗。


    這小子最近迷上了兵器,特別是薛大郎因為年到十二,林清婉開始教授薛大郎劍法後,他就對林南音的佩劍格外的喜歡,哪怕林南音送了把木劍給他他也還是每天要抱著林南音的佩劍玩上一會兒。


    開始林南音怕他被劍傷到,可小孩都是不見黃河心不死的,次數一多林南音也就讓他玩著,最多她分心看著點。


    去廚房打水準備洗漱,路上遇到也剛迴來的刀疤青。


    刀疤青見到她,意外道:&34;今日怎麽迴的這麽早?&34;


    平時林南音因為要去給寒月草澆水,一般是天黑後再過半個時辰


    迴家,今天這會兒天才剛黑。


    “今日有其他的事耽擱了,就不去了。”林南音還是平日裏溫和的神色,&34;這段時間坊市生意可還行?&34;


    “那必然是不錯,五雷符賣的相當好。”現在刀疤青已經不自己坐櫃台前了,就算是出門身邊也都會帶兩個凡修保護自己,這是周元娘要求的,周元娘表示他如果不請人,那她就親自跟著。可見那天的事也把她給嚇得不輕,&34;就是前幾天喬會長過來有點奇怪,說他什麽時候畫了這麽多五雷符。我


    推說是陳筠符師最近比較勤快,才遮掩了過去。&34;


    陳筠符師最近是很勤快,沒日沒夜地都在畫五雷符,雖然成符不多,但勤快他也沒說錯不是。林南音被他這話給逗笑了,&34;賣得好就行,五雷符裏你再拿一成收益給元娘買納氣丹吧。&34;


    刀疤青不懂,&34;為何?&34;平時他賺的靈石基本都用在元娘身上,元娘總體來說沒那麽缺丹藥,最關鍵的是南音為什麽突然這樣做。


    “因為我欠人一個練氣三層的修士。”殺一個,還一個,不過分。有些仇結了,那就是不死不休,半分餘地都不能留。


    刀疤青還有些不明所以,但林南音已經拎著水桶走了,隻有旁邊正小心擦劍的張明光衝著邊上看他擦劍的薛大郎叫道:&34;大郎你看,劍上有血!姑姑今天又殺到邪修了!&34;


    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裏,對於孩童來說殺邪修仿佛都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同樣的他們也很認可那句話:邪修都是壞種,壞種就是邪修。


    ★


    一枚成品五雷符在林南音這裏,因為她成符率比較高的緣故,成本算下來一枚靈石不到,在外麵賣一圈到手淨賺七枚靈石,她一天花上一個時辰差不多能畫上三十枚左右,也就是她一天光靠符篆都能賺兩百多塊靈石。


    這筆收入迅速讓她幹癟的荷包鼓漲了起來,現在的她就算是每日吞服納靈丹也完全足夠開支。隻是她現在服用納氣丹還有點作用,她打算納氣丹徹底沒效果了就再換丹藥。


    這納氣丹繼續一吃就是吃到年根下,直到除夕的前一天林南音照常修煉時發現藥沒了作用,這才將早就準備好的納靈丹丟進了嘴裏。


    納靈丹相對於納氣丹來說,可能是第一次服用的緣故,效果完全是立杆見影,


    久違的靈力奔湧的感覺再次到來,林南音熱淚盈眶。


    砸下去那麽多靈石為的不就是這一刻。


    隻可惜,這種感覺隻持續了半個月不到,納靈丹的速度就有變緩的趨勢。


    有了納氣丹的經驗在先,林南音也早有準備,如果丹藥能一直發揮作用,那修煉拚的就不再是努力而是家底了,肉身對丹藥的適應必定會讓丹藥的作用越來越小,這是丹藥正常必備的缺點。


    隻是林南音沒聊到的是,丹藥更大的缺點還在後麵。


    時間再到立夏,院中的棗樹再次滿樹新葉,林南音屬性麵板裏通向練氣七層的經驗值終於到頂,隻是她沒經驗一滿就能直接突破。


    對於這個林南音有經驗,她在每次突破一個小境界時最後一點經驗值都會卡上一卡,一開始是幾天,後來是十天半個月,隻有換了功法的那次突破的比較順利,隻花了天。


    這次她也做好了備戰一個月的準備。


    然而一個月後,棗樹上的棗花都開了滿樹,她的修為仍無突破跡象,甚至她連一點突破的預感都沒,換以前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感覺。


    沒有預感那就說明突破的時機還沒到,不用想,這肯定是依賴丹藥修煉帶來的後遺症之一,可她已經每日去野外練手,按道理不止於此才對。


    在丹藥大行其道的現在,用丹藥修煉也不是什麽秘密,林南音用傳音符邀了晚上雲閑來她家吃飯。


    經過去年的事,雲閑除卻外出的時候,平時一有空就會去坊市逛逛。


    有她在,道宮弟子在山下至少表麵不再和凡修起過衝突,至於私下他們是怎麽想的,林南音管不住也不想管。


    傍晚,雲閑在聽了林南音的問題後,也有點奇怪,&34;服用丹藥修煉是會讓體內的靈力虛浮不假,但你成日外出在野外同邪修死鬥,新納入的靈力也該已經被徹底煉化,而且你隻是從練氣二層突破到三層,又不是從前期到中期,不至於卡這麽久瓶頸啊。要不我們練手試試?&34;


    “好。”林南音借口去換張明光的木劍,心中卻在琢磨雲閑的話。


    難道是因為她正好遇到從練氣中氣突破到練氣後期,再加上是丹藥輔助修煉,體內的靈力還不夠紮實,所以才出現這種情況?


    那要如何才能改變她現在這種處境呢,不會修煉花一年,突


    破瓶頸再花個一年吧。真要這樣也不是不行,前後兩年比起不服用丹藥還要快一年半呢。


    木劍取來,林南音和雲閑就在院子裏比劃了起來。


    雲閑不愧是剛服下獸丹就跟著文在途他們去清剿邪修出生入死的人,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著凡修們所沒有的刁鑽狠辣,而林南音又信奉一出手就必全力的信念,招招也往致命的地方打。


    十幾招下來,雲閑驚詫的眼裏不由多了一絲燃起的戰意。&34;換把劍換個地方?&34;她道。林南音手一招,佩劍入手,“可。”


    兩人一邊朝外麵山腳飛去,早在她們剛才比鬥時就在圍觀的林清婉四人當即也跟了上去,哦,刀疤青是被周元娘提溜著走的。


    “娘,我也要看!”下麵幾個小的想跟出去,但等他們打開大門外麵的長輩們已杳無蹤跡。


    還沒到山腳,林南音就已經和雲閑繼續打了起來,來往的劍鋒在月色的映照下如片片飛舞的雪花,而被這片雪色籠罩的林南音手愈動心愈靜,麵對雲閑的來勢洶洶她總能敏銳地發覺到其中的破綻,但因為修為被壓製到練氣二層,就算知道破綻她也還是必須得全力以赴。


    這種感覺是她以前從未體驗過的,因為境界差距,她殺邪修往往是幾招的事,邪修從未給她這種壓迫感。


    或許突破最後差的那點東西就在這裏?


    眨眼間百招過去,同時壓製修為的兩人已經靈力耗盡,雲閑收劍,眼裏有不解:“南音,你是不是偷偷拜了師?&34;區區一清靈劍訣威力竟然這麽大?她都快不認識了。


    &34;怎麽會,”林南音看了看屬性麵板上已經進入四級熟練的清靈劍訣,“可能因為我在野外練的都是殺人的招式吧。&34;


    野外的環境讓雲閑有些許的相信,&34;就算是這樣,南音你的劍法天賦肯定也不低。我有位劍法宗師師叔,他要是還在我高低得把你送到他麵前讓他收你為徒。&34;


    林南音笑,這所謂的‘天賦’都是她起早貪黑刷的!但和雲閑這兩場比下來,她好像還真摸到了點突破的感覺。


    接著林南音又同林清婉他們三個過了幾遍,但可惜他們三個對比雲閑還是差點,林南音隻好又和雲閑打了三場,那種突破的感覺是更明晰了點,隻是還不夠。


    晚上迴去


    ,就突破這個事,林南音已經有了點想法。


    次日她就故意釋放了點身上的氣息,假裝昨夜突破,頂著這身練氣三層的修為再熟人麵前晃悠了幾天,然後在某天傍晚借口要閉關修習符篆,實際她利用易容術中的移骨法改頭換麵,換了身裝扮來到了三嬸食肆門口。


    三嬸食肆門口的街道如今是人流量最高的街道,道路也寬,林南音就在路中盤腿坐下,麵前擺下


    一個攤位,位上什麽都沒,隻有一小堆靈石,有人來問,她道她接受任意挑戰,誰能贏她靈石歸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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