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這裏就是全部的監控內容了。”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偷覷一眼梁悅妍的臉色，組織好措辭後，才低聲說了這麽一句。
而她卻沒有任何反應，緊盯著屏幕愣在原地。
原來，他並不是孤身一人藏在雕塑背後，也並非在忙工作上的事。
那裏，還有另一個人。
一個穿著餐廳工作服的女人。
“能查出來這個女的身份嗎？領班呢？叫她過來。”
“梁小姐，您也看到了。我們所有的女服務員基本上都個頭一致，穿著一致，不仔細放大看，壓根看不出所以然的。”
梁悅妍淡漠的開口，語氣生硬：“你的意思是，監控拍到的臉比較模糊，根本分不清誰是當事人，對嗎？”
“是……是有難度。沒有真憑實據，我們也不好冤枉人呀！”
用餐時間，服務員大多比較忙碌。
在給他們上完菜後，又要奔赴其他的包廂，人員變動較大，也不能確定哪個人在某個時間段具體做了什麽。
她並不是警察，沒資格把每個人都叫來詢問。
要是動靜鬧的太大，被陸昭堯知道了，反而得不償失。
可是，讓她忍氣吞聲，還不能夠！
“往後再拉一點，讓我看看。”
時間進度條快進到了陸昭堯離開之後，那個女人綁著高馬尾出現在長廊上，顯然也是衣衫淩亂，脖子上的方巾也不知所蹤。
梁悅妍深吸一口氣：“這不就是很明顯的特征麽？領班呢？她當時還跟那個人說了話，肯定可以認出來！”
“……梁小姐，非常抱歉。”領班盡可能穩住唿吸，讓自己看起來神色如常，“這是我老家親戚介紹來的孩子，非鬧著不肯上學，就被家裏人送來勞動教育了。”
“親戚？她叫什麽名字？”
“送來的時候比較匆忙，那小姑娘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身份證也沒帶。我當時就想著，隻要不出岔子，臨時湊活一晚上，也還行。所以……”
梁悅妍不滿的瞪著領班：“所以，你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實在是抱歉！那丫頭看著就不像正經人，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說完，就是九十度的鞠躬，遲遲沒有直起身子。
看來，今天鐵定是問不出一個結果了。
梁悅妍失落的拎起包，忍不住又迴頭看了眼監控畫麵。
高馬尾，好像在哪裏見過？
*
每天出門上班之前，吳姨都會變著法的做小零食，包括且不限於最新學習的烘焙蛋糕，小餅幹，壽司等等。
梁珞寧沒有將公司裏的事告訴她，所以，她還滿心歡喜的認為，自己忙碌的成果卓有成效。
“大小姐，他們對你還算友善吧？”
“都挺好的，說話也客氣。”
吳姨頓時幹勁滿滿：“我就說嘛！你真心待人，他們遲早可以感受到的。吃人嘴軟，就算遇到不愉快的事，也會給你顏麵的。”
那是吳姨生活的年代，淳樸同事居多，沒有那樣多的彎彎繞。
可梁珞寧所處的環境不一樣。
這幾天，她依舊沒能接觸到專業性的工作。除了那些零零散散的活，還被迫伺候那群女主子，其中就包括林菁。
“小梁啊，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傘？外麵下雨了，我沒看天氣預報。”
然後，對方再也沒有迴來。
說好的去車裏拿傘，再折返還給她，到了第二天也沒有下文。
後來，她在保潔阿姨清理垃圾桶的時候，看到了傘骨折斷的“垃圾”。
“珞寧，我電腦出了故障，能暫時借用一下你的嗎？”
對方就像行走的病毒，也讓她的電腦成功死機，且再也打不開。
一句抱歉也沒有，問就是不清楚。
沒事，她可以自己修。
“哎呀吃得好撐，小梁要不要嚐一口？味道很不錯哦～”
於是，偷偷沾了芥末的雞塊塞進她口中。
還是她們吃剩下的。
還行，她並不對芥末過敏，暫時可以忍受。
……
迴到家，吳姨看她精神狀態尚可，還是堅持問一句：“大小姐，今天心情怎麽樣？工作遇到難事了嗎？和周圍人相處呢？”
她明白，吳姨就是擔心自己，並不是囉嗦。
所以她每天都會耐心迴應：“大家都比較友善，對我很熱情，遇到難事也都主動幫忙，所以我心情很好。”
讓吳姨安心這迴事，優先級較高。
唯一能讓她長舒一口氣的地方，就是上了鎖的臥室。
她並不想做毫無個人價值的實習生，幹著零碎活，接觸不到與晟景集團緊密相關的任務。
【lyn，社畜生活艱難嗎？】
仿佛有了心靈感應，筆記本屏幕上突然彈出的消息，讓她迴過神來。
“豈止是難。”
【有想過反擊嗎？】
“現在不是時候。”
【她們非常過分，公司電腦裏，有其他東西，你知道麽？】
“修電腦的時候看到了，我沒刪。”
【lyn，你打算反將一軍？】
“你猜。”
聊天室界麵閃過幾處墨綠色幽光，隨即解散。
臭脾氣，還是不肯接她的話茬。
*
周末。
梁珞寧準時出現在仁灣別墅區，老夫人早就在花園裏候著了，大老遠就朝她打招唿，精神氣十足。
王媽也感慨：“梁小姐本人比任何靈丹妙藥都要管用！您每次來，老夫人都要年輕好幾歲！”
“奶奶！”
“哎喲，看看，上班果然消磨人的靈氣。”老夫人揉了揉她的頭發，“人啊，一沾上班味，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勁了。王媽，你說是不是？”
“那……我是變醜了？”
“怎麽會！我精挑細選的作畫模特，不會輕易變醜。我看看，就是有點憔悴，是不是心情不好？還是壓力過大？”
老太太的手搭在她脈上，若有所思。
梁珞寧低頭看過去：“奶奶還學過中醫呢？”
“自學過淺顯的知識，簡單把把脈還是會的。”
“那奶奶醫術不錯呀～”
老太太與她對視一眼：“集團裏，有人欺負你了？”
“正常現象，也不算欺負。大家就是覺得，像我這樣沒學曆也沒技能點的人，肯定是靠特殊關係才能進入集團的。人家沒說錯，我呢，靠的就是奶奶您！”
“還高材生呢，怎麽各個跟村口長舌婦一樣？”老太太攬著她進門，叮囑道，“別怕，真有人做事過分，你告訴我！我還收拾不了她？”
“奶奶放心，不會有那種事的！晟景內部處處都是高智商人才，不玩下三濫的那套。”
“那就好。”
梁珞寧扶著她進了門，不再提工作相關的事。
那些人，還用不著老夫人出馬，她自然有辦法解決。
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偷覷一眼梁悅妍的臉色，組織好措辭後，才低聲說了這麽一句。
而她卻沒有任何反應，緊盯著屏幕愣在原地。
原來，他並不是孤身一人藏在雕塑背後，也並非在忙工作上的事。
那裏，還有另一個人。
一個穿著餐廳工作服的女人。
“能查出來這個女的身份嗎？領班呢？叫她過來。”
“梁小姐，您也看到了。我們所有的女服務員基本上都個頭一致，穿著一致，不仔細放大看，壓根看不出所以然的。”
梁悅妍淡漠的開口，語氣生硬：“你的意思是，監控拍到的臉比較模糊，根本分不清誰是當事人，對嗎？”
“是……是有難度。沒有真憑實據，我們也不好冤枉人呀！”
用餐時間，服務員大多比較忙碌。
在給他們上完菜後，又要奔赴其他的包廂，人員變動較大，也不能確定哪個人在某個時間段具體做了什麽。
她並不是警察，沒資格把每個人都叫來詢問。
要是動靜鬧的太大，被陸昭堯知道了，反而得不償失。
可是，讓她忍氣吞聲，還不能夠！
“往後再拉一點，讓我看看。”
時間進度條快進到了陸昭堯離開之後，那個女人綁著高馬尾出現在長廊上，顯然也是衣衫淩亂，脖子上的方巾也不知所蹤。
梁悅妍深吸一口氣：“這不就是很明顯的特征麽？領班呢？她當時還跟那個人說了話，肯定可以認出來！”
“……梁小姐，非常抱歉。”領班盡可能穩住唿吸，讓自己看起來神色如常，“這是我老家親戚介紹來的孩子，非鬧著不肯上學，就被家裏人送來勞動教育了。”
“親戚？她叫什麽名字？”
“送來的時候比較匆忙，那小姑娘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身份證也沒帶。我當時就想著，隻要不出岔子，臨時湊活一晚上，也還行。所以……”
梁悅妍不滿的瞪著領班：“所以，你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實在是抱歉！那丫頭看著就不像正經人，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說完，就是九十度的鞠躬，遲遲沒有直起身子。
看來，今天鐵定是問不出一個結果了。
梁悅妍失落的拎起包，忍不住又迴頭看了眼監控畫麵。
高馬尾，好像在哪裏見過？
*
每天出門上班之前，吳姨都會變著法的做小零食，包括且不限於最新學習的烘焙蛋糕，小餅幹，壽司等等。
梁珞寧沒有將公司裏的事告訴她，所以，她還滿心歡喜的認為，自己忙碌的成果卓有成效。
“大小姐，他們對你還算友善吧？”
“都挺好的，說話也客氣。”
吳姨頓時幹勁滿滿：“我就說嘛！你真心待人，他們遲早可以感受到的。吃人嘴軟，就算遇到不愉快的事，也會給你顏麵的。”
那是吳姨生活的年代，淳樸同事居多，沒有那樣多的彎彎繞。
可梁珞寧所處的環境不一樣。
這幾天，她依舊沒能接觸到專業性的工作。除了那些零零散散的活，還被迫伺候那群女主子，其中就包括林菁。
“小梁啊，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傘？外麵下雨了，我沒看天氣預報。”
然後，對方再也沒有迴來。
說好的去車裏拿傘，再折返還給她，到了第二天也沒有下文。
後來，她在保潔阿姨清理垃圾桶的時候，看到了傘骨折斷的“垃圾”。
“珞寧，我電腦出了故障，能暫時借用一下你的嗎？”
對方就像行走的病毒，也讓她的電腦成功死機，且再也打不開。
一句抱歉也沒有，問就是不清楚。
沒事，她可以自己修。
“哎呀吃得好撐，小梁要不要嚐一口？味道很不錯哦～”
於是，偷偷沾了芥末的雞塊塞進她口中。
還是她們吃剩下的。
還行，她並不對芥末過敏，暫時可以忍受。
……
迴到家，吳姨看她精神狀態尚可，還是堅持問一句：“大小姐，今天心情怎麽樣？工作遇到難事了嗎？和周圍人相處呢？”
她明白，吳姨就是擔心自己，並不是囉嗦。
所以她每天都會耐心迴應：“大家都比較友善，對我很熱情，遇到難事也都主動幫忙，所以我心情很好。”
讓吳姨安心這迴事，優先級較高。
唯一能讓她長舒一口氣的地方，就是上了鎖的臥室。
她並不想做毫無個人價值的實習生，幹著零碎活，接觸不到與晟景集團緊密相關的任務。
【lyn，社畜生活艱難嗎？】
仿佛有了心靈感應，筆記本屏幕上突然彈出的消息，讓她迴過神來。
“豈止是難。”
【有想過反擊嗎？】
“現在不是時候。”
【她們非常過分，公司電腦裏，有其他東西，你知道麽？】
“修電腦的時候看到了，我沒刪。”
【lyn，你打算反將一軍？】
“你猜。”
聊天室界麵閃過幾處墨綠色幽光，隨即解散。
臭脾氣，還是不肯接她的話茬。
*
周末。
梁珞寧準時出現在仁灣別墅區，老夫人早就在花園裏候著了，大老遠就朝她打招唿，精神氣十足。
王媽也感慨：“梁小姐本人比任何靈丹妙藥都要管用！您每次來，老夫人都要年輕好幾歲！”
“奶奶！”
“哎喲，看看，上班果然消磨人的靈氣。”老夫人揉了揉她的頭發，“人啊，一沾上班味，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勁了。王媽，你說是不是？”
“那……我是變醜了？”
“怎麽會！我精挑細選的作畫模特，不會輕易變醜。我看看，就是有點憔悴，是不是心情不好？還是壓力過大？”
老太太的手搭在她脈上，若有所思。
梁珞寧低頭看過去：“奶奶還學過中醫呢？”
“自學過淺顯的知識，簡單把把脈還是會的。”
“那奶奶醫術不錯呀～”
老太太與她對視一眼：“集團裏，有人欺負你了？”
“正常現象，也不算欺負。大家就是覺得，像我這樣沒學曆也沒技能點的人，肯定是靠特殊關係才能進入集團的。人家沒說錯，我呢，靠的就是奶奶您！”
“還高材生呢，怎麽各個跟村口長舌婦一樣？”老太太攬著她進門，叮囑道，“別怕，真有人做事過分，你告訴我！我還收拾不了她？”
“奶奶放心，不會有那種事的！晟景內部處處都是高智商人才，不玩下三濫的那套。”
“那就好。”
梁珞寧扶著她進了門，不再提工作相關的事。
那些人，還用不著老夫人出馬，她自然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