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紀向商因為手中的貨壓得太多,香料越壓越低,買的人少了,利潤就越低,沒有人出得起高價,後麵導致連工人的錢都發不出去,隻能變賣家產宣告店鋪倒閉。


    做生意失敗的事成了紀向商的心結,便像是走進了死胡同,繞也繞不出來了。


    戲劇的是,在他自殺不久後,這香料的價格不知為何突然又漲了迴來,甚至比以前的價格還要高,這讓人不禁唏噓這紀老板死太過冤枉了。


    隻要他再堅持一下就是另一番天地,可惜這紀向商沒有這個命。


    這件事還傳到了城北街,那個時候她閑來無事總愛聽些閑話,也評價過幾句。


    如今她知道香料價格的走向,就像是手握這話本的主角,隻要自己救下紀向商的命,救下盛香堂,把他收為自己所用,那她以後行事都要方便很多。


    “叩叩叩!”


    小卿敲了許久的門,盛香堂的門還是沒有人來開。


    這讓薑漫不禁皺眉,這個時候香料跌價的事情應該已經發生,此時青天白日,大白天的不做生意,大門緊閉,這很不對勁啊。


    “把門撞開。”薑漫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怕就怕紀向商已經……


    “夫人,奴婢的力氣太小,撞不開。”


    薑漫目光銳利,提著裙子一路小跑,來到旁邊的店家,甩出一疊銀票拍在掌櫃麵前。


    “我需要幾個年輕力壯的人!”


    掌櫃的驚訝的看著財大氣粗的薑漫。


    不一會,薑漫帶著三四個男人過來。


    她沉著臉色命令道“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把這個門給我撞開,出了什麽事,我負責。”


    幾人相視一眼,出事不用負責還有錢拿的好事可不多,於是個個撈著袖子鉚足了勁地撞門。


    還是大男人的力氣大,不出十下,門已經搖搖欲墜,薑漫緊著拳頭,隻希望還能夠趕上。


    這麽大的動靜,讓左鄰右舍的人都圍了過來,對著這邊議論紛紛。


    “姑娘,你這麽大動幹戈,莫不是這家人欠了你的債?”


    “是債隻怕也是要不到了,昨天這個老板已經全部解散了工人,關門了。”


    “這戶老板心腸很好的,可惜了啊……”


    薑漫聽著隻覺得口幹舌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鼻尖縈繞著一股血腥味。


    恰在此時,大門終於被撞開。


    裏麵的景象隨著大門打開露了出來,眾人皆是一震——


    大門被打開,血腥味衝了出來。


    紀向商坐在掌櫃的位置上,頭耷拉著,不知道生死,手腕處被割破,血潺潺流著,一路蜿蜒向門口,看得人頭皮發麻。


    她來晚一步。


    那幾個撞門的人也被嚇到了,停在外頭,不敢進去。


    “天啊!”


    “快救人!”


    “有沒有郎中,快救人……”


    周圍騷亂不已,薑漫強製性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慌。


    她取下帷帽,塞給一旁的小卿,抬腳就往裏麵走。


    “夫人不可!”小卿著急的喊道。


    薑漫現在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人。


    她硬著頭皮,踏著一地的血靠近紀向商。


    按著裙邊,撕拉一聲,撕下一塊布條,上前按著紀向商的傷口,一圈一圈的包紮好。


    扶起紀向商的頭,探了探唿吸。


    這一探讓薑漫眼睛一亮,還有唿吸!


    雖然隻是微弱,但足以!


    “人還有氣,快進來人幫忙!”


    紀向商的人緣本來就好,薑漫這一嗓子把眾人叫得迴過了神,紛紛加入幫忙的隊伍。


    有去叫郎中的,有清掃血跡的,有把紀向商放平在床上的,也算是有秩序。


    郎中還沒來,手中沒有藥的薑漫就隻給紀向商進行了簡單的處理。


    手腕的傷口很深,說明紀向商是抱了必死的決心,她隻能把這傷口包得厚厚的,好在,傷口沒有滲出血了。


    又在旁邊的藥鋪買了最昂貴的人參,塞進他的嘴裏,用來吊著他那微弱的唿吸。


    她記得人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會四肢僵硬,她又命令幾人按摩他的雙腿,保證他的血液活絡。


    郎中來了之後,看到薑漫處理的方式,不由連連點頭稱讚“還好處理的方法及時又正確,不然再來晚一刻,神仙難救了。”


    薑漫緊抿著唇,因為緊張,額間冒出不少冷汗,止血的方法是她在醫書上看到的,但還有絕大部分,是她親身經曆。


    上輩子她逃出謝璟川的禁錮時,轉而掉進了鄧佳儀的陷阱,那個時候她才發覺自己懷孕了。


    三個月的身孕,已經有了孕吐現象,這個孩子是謝璟川的,她不知道該不該留。


    她還沒來得及惆悵,鄧佳儀發現後,一碗墮胎藥把她肚子裏的小生命流得幹幹淨淨,絕望打擊加上血流不止,她血崩了,也是瀕臨死亡。


    虛弱的全身僵硬,但是鄧佳儀不願她就此輕易的死去,喚了太醫讓她重新活了過來。


    她太清楚全身失血的感覺是什麽樣的了。


    恍若隔世,她心裏對鄧佳儀的恨意沒有減少半分。


    “把這藥煎好給他灌進去。”郎中開了一副方子給薑漫,把她的思緒拉了迴來。


    薑漫根據上麵的藥材撿藥,又親自看著他們熬藥,喂藥。


    這一操作下來,紀向商的唿吸終於穩定下來,開始悠悠轉醒。


    看著圍著的一群人,紀向商苦笑“還救我做什麽?讓我去死……”


    薑漫撥開人群,來到紀向商的床邊,黛眉蹙緊“紀向商,是我救了你,你的命現在是我的了,你開口閉口就是死,真是枉費我救你的一番心思!”


    “你是誰?”


    “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老板,你手上的香料和你的店鋪我買了。”


    紀向南一點也不相信,現在所有的香料已經跌到了曆史最低,這個趨勢明顯還會更低,這對他的店鋪是前所未有的危機,誰會傻到接手自己這個燙手的山芋呢?


    一直到薑漫甩出一疊銀票在他麵前,霸氣地說“這隻是定金,等你身體好起來了,我會把剩下的錢一次性付清。”


    “當然,如果你沒死的話。”


    紀向商看著這一疊銀票,呆滯了許久沒有反應過來,失血過多的臉色像是白紙。


    突然,他灰敗的眸子升起了希望的色彩。


    “你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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