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的情況後,張行大致已經猜到了山葵要做什麽,也猜到了剛才山葵接聽那通電話的內容,大概是山葵在剛才行駛的路段上安排了人偵察情況,長樂支隊的人大概率已經反應過來,並且朝他們剛剛行駛的方向追過來了。


    此時在這裏下車,並且讓鵪鶉騎著摩托車抵達這裏,就是要讓張行換摩托車,從小路駛出波南市。


    而山葵一行人則會繼續開車,吸引長樂支隊繼續跟隨,幫助張行順利離開,而這個路段沒有監控攝像頭,有可能是山葵安排人提前破壞的,也有可能是這塊區域原本就沒有攝像頭。


    張行與山葵一同下了車之後,山葵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變得異常深沉,他的神情略微顯得有些落寞。


    輕輕歎了口氣,將手搭在張行肩膀上說道:


    “兄弟,其實我本打算再多陪你走上一段路的,但沒想到長樂支隊那幫家夥的行動速度竟然比我預先估計得還要快上一些,實在對不住,隻能讓你委屈一下了,自己騎著這輛摩托車去走一趟那條小路了。”


    說罷,山葵伸手指向一條蜿蜒曲折、隱沒在茂密樹林之間的小道。


    “你沿著這條小路一直往西邊騎行大約五公裏左右吧,到時候會有左右兩個岔路口,你從左邊岔路口出去,到達五道坡位置,那裏有人等著你。”


    雖然山葵沒有明說到底是誰在五道坡等著自己,但張行猜測山葵說的等待自己的人大概率就是老斑鳩。


    山葵也沒有向張行具體解釋今天這次逃跑計劃的細節,因為他很了解張行,張行此刻臉上的表情已經代表他完全明白了。


    張行感激的朝山葵點了點頭,不過並未說謝謝之類的詞,隻是張開臂膀和山葵來了個男人間的擁抱。


    山葵伸出拳頭在張行胸前輕輕捶了兩下。


    “好了,我們兄弟之間就不用這麽傷感了,和兄弟們說幾句吧,其實這次來解救你的任務,他們都擔著一定的風險的,雖然他們和你不再同一個大隊,但他們都很認可你,當時大隊長交代任務後,我迴組裏向大家交代的時候,給出的是自願選擇,但我們三組所有人沒有一個拒絕。”


    張行心裏很清楚,三組成員這次偽裝江南分區的警員,不僅冒著風險,大概率還會受到處分,因為這件事估計很快就會被現在掌管分局的副局長孫棟知曉。


    張行隨後望著山葵和三組成員,眼神中充滿了真誠與感動,緩緩開口道:


    “三組的各位兄弟,我空氣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們,你們本可以置身事外,可你們卻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這份情誼空氣銘記在心,我這個人不會說太煽情的話,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說什麽離別傷感的話,我就一句話:大家等我迴來,到時候我請大家喝酒吃串,啤酒管夠,羊肉串管夠。”


    三組的成員們臉上不約而同地綻放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春日裏盛開的花朵,散發著最純真、最質樸的氣息。


    那是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情感流露,沒有絲毫做作與掩飾,隻有對戰友深深的眷戀與不舍。他們彼此對視,眼中閃爍著淚光,卻又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因為他們知道,此刻需要堅強。


    隨後,張行轉身走向摩托車,他跨上摩托車,眼神堅定地看了一眼山葵和三組成員,然後毅然決然地朝著小路駛去。


    摩托車的引擎聲在寂靜的小路上轟鳴,張行的身影逐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小路的盡頭。


    山葵望著張行消失的方向,輕輕地擦去了臉上離別的愁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堅毅的表情。


    他轉過身,朝著三組隊員們喊道:“都打起精神來,大隊長交代咱們的任務還沒完成,咱們今天要好好帶長樂支隊這幫人玩玩迷魂陣。”


    三組隊員們齊聲應道:“是!”


    隨後眾人上車,兩輛警車朝通往臨海市的高速公路收費站駛去。


    ……


    張行騎著摩托車,從鄉間小路蜿蜒至另一頭的岔路口,取道259高速公路,這條高速公路可以直通京畿。


    在259高速公路上騎行大約五公裏左右,就來到了五道坡位置,這五道坡因景色層次不同、道路崎嶇蜿蜒而得名。


    是來南方旅遊的騎行愛好者和自駕遊愛好者的必駕之地。


    第一道坡較平緩,青草如茵,野花點綴。第二道坡漸險,岩石裸露,耐旱灌木生長於兩側。


    第三道坡最為陡峭,坡麵近六十度,植被稀少。第四道坡狹長,一側是有溪流的山穀,霧氣彌漫,坡上針葉鬆交錯。最後一道坡雖平緩卻坑窪密布,越過此坡後視野便豁然開朗。


    五道坡路口位置,車流量漸多,但張行仍舊一眼就看到了停靠在山路泥地一側的那輛黑色吉普車。


    那是老斑鳩的座駕,老斑鳩的這輛老式吉普車,其實是在bi-212軍用吉普車的基礎上改裝的一款警用吉普車,bi-212是我國第一款大量裝備部隊服役的軍用吉普車,於六十年代中期問世。


    它分為敞篷版和軟車頂版,敞篷版主要用於作戰,可安裝輕機槍、重機槍、榴彈發射器、無後坐力炮等武器,軟車頂版則主要供軍隊領導、指揮員或非戰鬥人員乘用。


    老斑鳩的這輛改裝bi-212就是軟頂板的,開了多年,雖然已經很舊,外表有剝落和凹痕,但性能和爆發力依舊極好,加之這輛車還經過國安特殊改造,窗戶是防彈玻璃,車內有完備的無線通訊裝置,所以這輛車依舊是執行任務過程當中的國安神車,上次張行坐過一次,所以對老斑鳩的這輛神車有一定的了解。


    張行將摩托停放好,一路走到車窗前,老斑鳩的確坐在車內,不過車內的老斑鳩並未抬頭看車窗外的張行,隻專注著玩手機,似乎是在玩一種捕魚遊戲。


    張行輕輕拉了一下車門,車門未上鎖,張行拉開車門後,老斑鳩隻淡淡的來了一句:“來了啊!”


    張行點了點頭:


    “讓大隊長久等了。”


    老斑鳩一隻手繼續點擊著手機屏幕,另外一隻手捋了捋他遮住眼睛的長發,懶散的道:


    “害,都是自己人,什麽久等不久等的,不過你倒是要等我兩分鍾,等我把這局結束掉。”


    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老斑鳩的發型了,老斑鳩幾乎是整個波南分局當中,唯一一個留長頭發的領導。


    國安內部其實對於隊員的外型和邊幅都有著硬性的一些規定,畢竟是國家公職人員,代表著公家的形象,發型基本都要求短發,出外執行任務,可以身穿便服,但基本上也要求整齊得體。


    可在張行的印象中,似乎就沒怎麽見過老斑鳩整齊得體的樣子,即使是那次兩個大隊一起參加表彰活動時,老斑鳩雖然穿了國安正裝,但那套正裝看起來也已經很久沒洗過,滿是褶皺了。


    這可能和個人習慣有關係,他個性飄逸瀟灑,在生活習慣方麵,領導層可能久而久之對他也沒辦法,不過張行實在不知道,上麵是怎麽允許他一直留著長發的。


    “大隊長不是喜歡玩數獨遊戲嗎?現在怎麽換成捕魚遊戲了?”


    張行點了點頭,旋即又好奇的問了一聲。


    老斑鳩一邊點擊著屏幕,一邊隨意的道:


    “數字那玩意太深奧,一開始倒挺感興趣,不過玩著玩著,難度越來越大,好像已經超過了我的認識能力,所以就不玩了唄,人呐,要知難而退,懂得放棄,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而這捕魚遊戲就不一樣了,跟其他那些需要絞盡腦汁思考策略、謀劃布局的遊戲完全不同,玩這個根本無需費神去琢磨什麽複雜的戰術或者技巧,純粹就是比拚手速和瞬間的反應能力,隻要你的手指夠靈活,反應夠敏捷,說不定下一秒就能成功捕獲到一條碩大無比的魚兒呢!那感覺,簡直爽爆了!”


    老斑鳩的這番話說的雖然是遊戲體驗,但不知道為什麽,張行總覺得他這番話似乎另有所指。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還有老斑鳩安排設計的營救計劃,張行可以清楚的發現,老斑鳩這個人隻是表麵糊塗懶散,其實他的能力和態度乃至對國安的忠誠,都遠遠淩駕於很多領導之上。


    他表麵上的糊塗懶散,更像是日常的一種偽裝。


    之前張行曾經懷疑過老斑鳩的動機,特別是在老斑鳩突然專心研究數獨遊戲這件事上,後來老斑鳩坦誠了一些事情,讓張行解除了心中對他的懷疑,事實也是如此,現在變異雙眼已經恢複的張行,並未在老斑鳩頭頂上發現紅點。


    這就說明老斑鳩對國安是忠誠的。


    正當張行還在思考老斑鳩剛剛那番話是否另有所指的時候,老斑鳩突然大笑一聲:


    “哈哈哈!這條大魚終於讓我捕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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