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張行沒想到的是,通過夜鷹詳細的敘述,可以確認,那輛卡車上的司機就是赤虎女友唐琬幫助的那名出獄人員趙川,而他也是係列團夥搶劫案的窮兇極惡的兇手之一。


    一個星期前,他剛剛和團夥一起搶劫了一輛私家車,並且在警方的圍追堵截下逃出生天,但今天他又以殺手的身份出現了。


    張行雖然在短時間內絞盡腦汁也理不清這幾者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但能肯定的是,趙川大概率也是神秘的rass組織的一員。


    如此推斷,rass組織的成員體係應該十分複雜,涉及的人員不在少數。


    或許這個組織像一張巨大的網,盤根錯節,遍布各個角落。


    張行陪著夜鷹在手術室外,一分一秒地煎熬著,一直等到了天色漸亮的早晨。早晨7點左右,那一直亮著的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緊接著,一臉疲憊的主治醫生緩緩打開了手術室的大門,夜鷹和張行心急如焚地急忙趕上前去詢問。


    得到的迴複是手術順利,病人生命危險已經解除,但由於病人腦部受到了極其劇烈的撞擊,所以病人會進入長時間的昏迷狀態之中,病人現在的情況等同於植物人。


    這個結果,其實在進行手術之前,夜鷹就已經知道了。


    當時主治醫師已經進行了全麵且詳盡的相關評估,並且把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都一一告知了夜鷹。


    而且這已經算是比較好的情況了,畢竟荊棘的性命保住了,這無疑是不幸中的萬幸。


    夜鷹對於這個結果也選擇了坦然接受,甚至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神情。


    可能這個結果比他預想的要好一些,在夜鷹原本的設想中,情況或許會更加糟糕。


    此刻,他在心裏默默地祈禱著,希望荊棘能夠早日蘇醒過來,哪怕隻有一絲希望,他也願意一直等待下去。


    站在重症監護室外麵,夜鷹一動不動地通過窗口看著裏麵昏迷中的荊棘,他的目光中滿是心疼和不舍,眼角不知不覺一片濕潤。


    張行看著夜鷹悲痛的模樣,伸手在夜鷹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我相信荊棘一定能很快醒來的,現在手術成功了,這就是一個好的開始,你不要太過傷心了,如果荊棘醒了,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你。”


    夜鷹輕輕點了點頭,聲音略帶沙啞:“其實就算她醒不過來,我也接受。隻要她能活著,就比什麽都重要。如果她這輩子都醒不過來,我也會照顧她一輩子,不離不棄。”


    夜鷹向來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些年,他雖然沒有經曆過一段正式的戀情,一直在感情的世界裏徘徊不定,但他比誰都渴望一段真正的愛情。


    從荊棘向他表白的那一刻,他的內心就仿佛被點燃了一團火,瞬間認定了對方,從此再也沒有動搖過。


    張行頗為感動的點了點頭,夜鷹又道:


    “好了,現在荊棘的命已經保住了,你不用擔心我想不開了。我會在這裏默默守候著她,等她醒來。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你已經在這裏耽誤許多時間了,你去忙你的事情吧。該轉交的線索我都毫無保留地轉交給你了,我們早已不知不覺跳入了黑山大人設計的陰險陷阱當中,你一切都需萬分小心,切不可掉以輕心。”


    張行點了點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放心吧,黑山交給我,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張行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猶豫了一下,還是轉頭朝夜鷹詢問了一聲:“對了,荊棘被車撞的事情,是你通知的組長嗎?”


    夜鷹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神情略顯疲憊地說道:


    “我沒有通知組長,也沒有通知你,荊棘被撞之後,我當時大腦一片空白,什麽都沒顧上,心裏隻想著趕快送她來醫院搶救,其他的事情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後來臨海市交通部門聯係了我,人民醫院血庫告急,我不得已出示了證件,可能是醫院方麵通知的局裏。”


    張行又神情嚴肅地詢問了一句:“從荊棘遭遇車禍,再到你送她來到人民醫院,你還記得大概花了多長時間?”


    夜鷹不假思索地迴答道:“整整一個小時,不會錯,我車上有準點報時器,我將荊棘抱上車的時候,我清楚地聽到了報時器的報時聲,當時正好淩晨三點。趕到臨海市人民醫院後,下車的時候,報時器正好報時,報的是淩晨4點。”


    張行眼神急切,再次追問道:


    “那醫院提出血庫告急的消息,你還記得,大概是幾點”


    夜鷹緊閉雙眼,努力地迴憶了一下,緩緩說道:


    “具體的時間我真的沒法記得那麽清晰準確了。隻是大概能估摸出是淩晨4點半以後。因為荊棘被送進來之後,醫護人員立刻就展開了一係列的診斷操作,那場麵緊張又忙碌。緊接著,還對她進行了爭分奪秒的心肺複蘇,之後才十萬火急地將她送去了手術室,這一係列的過程,前前後後起碼得經曆了半個小時。”


    張行聽到這個迴答後,臉色刹那間變得煞白,仿佛被一道威力巨大的驚雷猛地擊中,整個人都為之一顫。他的雙眼劇烈地震蕩了一下,瞳孔瞬間收縮,心中瞬間湧起一股極其強烈且令人不安的不祥的預感。


    夜鷹似乎察覺出一絲異常,急忙問道: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張行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強裝鎮定地寬慰道:


    “沒什麽,你在這裏好好守著,有時間就休息一下,別把自己的身體也熬垮了。我這邊有消息了再通知你。”


    夜鷹看著張行的臉色,雖然心中仍然充滿了疑惑,但他眼下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深入探究了。


    眼下他唯一關心的隻有昏迷中的荊棘了,所以夜鷹也沒有繼續追問了,隻鄭重的點了點頭,目光一直目送著張行下了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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