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上。


    張行坐在後排位置,徐懷禮坐在前排位置,徐懷禮時不時的會左顧右盼一下,不過此時的張行一直低頭刷著手機,他這普通的穿著打扮,也並未引起徐懷禮的注意。


    公交車一路馳騁,開車的司機仗著技術不錯,閃轉騰挪,那些沒有座位的,特別是臂力不夠的女生,時不時的就會發出幾聲驚叫聲。


    行駛的途中,張行注意到徐懷禮接聽了一通電話,不過因為車廂裏嘈雜,再加上徐懷禮說話聲比較小,所以並未聽清楚徐懷禮說些什麽,偶然間隻能到了徐懷禮提到了一個“媽”字,想必是在和他母親通電話。


    四十多分鍾後,公交車抵達了市區商業街。


    財大的學生基本上都在這個站牌下了車,徐懷禮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張行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也跟著下了車,看見徐懷禮朝商業街東邊去了,張行緊接著也跟上了。


    商業街人群密集,繁華熱鬧。


    張行采取了尾隨的方式,和徐懷禮保持著一百多米遠的距離。


    這個距離,張行可以通過變異雙眼,緊緊的盯住徐懷禮的身影,但徐懷禮卻無法看清他的存在了。


    事實上,徐懷禮雖然有一定的警惕性,知道偶爾迴頭看看,但他畢竟不是經驗老道的間諜分子,有些警惕性的反跟蹤動作,更像是一種理論式的操作,估計是有人提醒過他,走路的時候要注意身邊周圍的情況。


    十幾分鍾後,一輛二手比亞迪來到了一家高檔餐廳的對麵街道。


    他剛準備下車的時候,特殊聯絡工具裏響起大隊長江宇的聲音:


    “夜鷹,考核學員現在情況如何了?”


    一身便服裝扮的青年男子拿起聯絡工具:


    “迴複隊長,蝦米剛剛已經進了金環國際酒店,菜雞剛剛也進去了,我現在正準備進入,至於菜雞的表現嘛,我覺得很一般,這個菜雞膽子太小了,跟蹤對方的時候,始終保持一百多米左右的距離,如果不是這隻蝦米等級太低,我估計早就跟丟了。”


    在國安內部,等級較低的間諜成員,一般稱唿為小蝦米,這類人員通常都是境外間諜勢力花錢在國內雇傭的二三線人員,這類人員通常做的就是幫助境外間諜勢力收集情報、觀察某些動向。


    小蝦米的上線一般稱唿為魚,魚有小魚和大魚之分,一般小魚是指間諜成員當中的配角,大魚指的則是主角成員。


    而菜雞則是國安人員對於國安新手的稱唿。


    特殊聯絡工具對麵的江宇聽到匯報之後,隻簡單的迴複了一句:


    “繼續監視!”


    對於夜鷹的匯報,江宇持有不同的意見,在夜鷹看來,張行始終和對方保持較遠的跟蹤距離,是一種膽小的行為,但在江宇看來,這恰恰是一種自信但又知道求穩的跟蹤方式。


    江宇對張行的了解自然比其他成員要深一些,張行的性格和做事的方式,都絕不是那種膽小之人。


    金環國際酒店一層。


    張行走進來之後,就發現一層正在籌備一場生日宴會。


    舉辦這場生日宴會的是波南財經學院的一個女生。


    叫蘇萱萱。


    從生日宴會的布置,在到舉辦的金環酒店,就能看得出來,這個叫蘇萱萱的女生,家境十分優渥。


    徐懷禮也是受邀嘉賓之一,他現在已經進去了。


    現在張行也能想通,為何他今天特意穿了一套貴重的西裝出門了。


    “我該怎麽進去呢?”


    張行看著門口正在接收邀請卡的人員,不覺皺了皺眉頭。


    先不說自己沒有邀請卡,就自己現在這副打扮,看著也不像是白富美千金的朋友。


    正在張行發愁之時,偶然聽到了大門口,酒店經理和女主管的對話。


    “怎麽搞的,那幾個兼職大學生還沒來?”


    “中介說是路上耽擱了,可能還要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到。”


    “那怎麽行,生日會場要布置,一會兒還要調試音箱,還有許多零零碎碎的活要幹,這個中介不行,下次別找他了,馬上去二樓中餐廳,看看能不能調幾個服務員下來先幫幫忙。”


    如今的一些大酒店,承辦一些生日結婚之類的活動的時候,通常都會找中介去外麵招一些兼職人員過來幫忙。


    因為這種活動是不固定的,在酒店專門開辟這樣的崗位不劃算,定期找兼職人員性價比更高。


    張行聽了這話,靈機一動,立馬走過去,朝那位經理道:


    “孫經理你好,我可以進去幫忙,像是宴會打燈、放音樂還有各種布置的活我都會幹,我是波南社會大學的學生,我今天來本來就是想過來找兼職工作的,這是我的學生證。”


    張行本就是應屆畢業生,學生證一直都放在身上。


    對方看了一眼學生證,見張行說話十分機靈,再加上本來就缺人手,於是立馬就同意了。


    幾分鍾後,張行換好酒店服務員的服裝,順利進入了宴會大廳。


    宴會雖然還沒有開始,不過此時宴會大廳裏麵已經來了不少人了。


    大部分都是穿著不菲的年輕人。


    想必大都是蘇萱萱的朋友。


    徐懷禮作為一個寒門子弟,今天來參加這種富二代的聚會,處處都顯得十分拘謹。


    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裏,低著頭玩著手機,和那些臉上揮灑著歡笑,談論金錢女人們的富家少爺們形成鮮明的對比。


    宴會在下午三點左右舉行。


    財大的那位主角蘇萱萱也在萬眾期待中出場。


    的確長得可圈可點。


    標準的網紅臉,一身性感的連衣裙,脖子上佩戴著一款價值不菲的珠寶項鏈。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男人居多,多數都是年輕人。


    現場氣氛十分歡樂。


    不過一個簡單的生日宴會,還邀請了幾個三線的歌手進行了匯報演出。


    宴會進行的過程中,蘇萱萱舉著酒杯下場,和那些個公子哥們推杯換盞,裝扮成服務人員的張行和另外一名服務員調換了一下崗位,舉著托盤跟在蘇萱萱的後麵。


    等蘇萱萱來到徐懷禮所在的那桌時,徐懷禮的麵色顯得十分激動。


    不過蘇萱萱看向徐懷禮的眼神並沒有什麽特別,隻是流程式的應付了一番而已。


    宴會來到尾聲的時候,張行注意到徐懷禮去往蘇萱萱的身邊,小聲言語了幾句,隨後徐懷禮朝宴會大廳左邊的側門走了去。


    沒多久,蘇萱萱拜托了應酬,也跟著去了側門。


    張行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兩人肯定有故事,於是便尾隨蘇萱萱的身後跟了過去。


    側門外通向的是酒店的樓梯。


    平時並沒有會經過這裏。


    張行小心翼翼的推開側門,聽到了二樓樓梯上傳來的一陣對話聲。


    就來自徐懷禮和蘇萱萱。


    “你把我叫到這裏做什麽?”


    蘇萱萱說話的語氣顯得有一絲不太耐煩。


    徐懷禮有些緊張的道:


    “萱萱,祝你生日快樂,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蘇萱萱隨後笑了笑:


    “寶格麗的zero1係列,中間還鑲嵌了鑽石,市場價在三萬五左右,徐懷禮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徐懷禮笑了笑道:


    “這些錢都是我兼職打工賺的,萱萱,我找到了一個很有錢的老板,畢業以後,我去他那裏工作,能夠拿到三十萬左右的年薪,如果做得好的話,將來百萬年薪也是有可能的。”


    蘇萱萱好笑道:


    “恭喜你啊,可是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呢?”


    徐懷禮遲疑了一下,帶著緊張激動的口吻:


    “萱萱,我想追求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蘇萱萱這次笑的明顯比較大聲。


    “徐懷禮,你別開玩笑了,我們……怎麽可能呢?”


    徐懷禮激動的再次道:


    “怎麽不可能呢,我們……”


    蘇萱萱打斷了徐懷禮後麵的話,冷靜的道:


    “你是想說我們那晚睡在了一起,你是覺得我既然都陪你睡了一夜了,肯定是對你有好感。”


    徐懷禮詫異的問道:


    “難道不是?”


    蘇萱萱笑了笑,非常平淡的道:


    “真不是,那晚我喝了很多酒,知道我為什麽喝酒嗎?因為那天我剛好和我前男友分手,我打電話給你,讓你去那間餐廳接我,是因為我們是同班同學,而且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可靠,而且比較踏實的男生。”


    “後來你把我送到酒店,我其實並沒有睡著,隻是腦袋有些暈罷了,我看著你幫我脫鞋,即使我吐在了你身上,你也不嫌棄,一方麵你的那些行為感動了我,另一方麵我想到了我前男友背著我出軌的事情,出於報複心理,所以我才決定給他戴一頂綠帽。”


    “對不起徐懷禮,這件事其實我早想和你說清楚了,隻不過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很忙,沒來得及告訴你。”


    一陣沉默之後,徐懷禮終於發出了一聲冷笑。


    “原來我隻是你利用的一件工具而已,真是可笑。”


    蘇萱萱歎了口氣道:


    “也不算是利用吧,那一晚上你情我願,而且我並不討厭你,就像是今天的生日宴會,你是學校裏麵,我唯一邀請的一個人,以後你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也可以找我,隻不過男女朋友之類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徐懷禮冷哼了一聲:


    “你看不起我。”


    蘇萱萱無奈的道:


    “我看不看得起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看得起你自己就行了,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希望你能理智一些,我們之間差距很大,就比如你送我的這串寶格麗項鏈來說,對你而言,已經是不菲的東西了,但對我來說,這隻是一種非常廉價的東西,如果戴它出去,恐怕還會被人笑話。”


    蘇萱萱的話說的其實很肺腑,但由於過於直白,似乎徹底刺激了徐懷禮那顆自卑的神經,下一秒,隻聽蘇萱萱傳來一聲吃疼的叫喚。


    “徐懷禮你幹什麽,你再這樣我叫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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