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傷懷


    羅奇搖了搖頭,道:“沒什麽的,我沒事的,隻是忽而有些感觸。或許經曆生死之後,是否能夠看得開呢?”


    他轉過頭去,盡力不讓白靈看到自己的傷懷的臉麵,看著窗外,仿佛在夢囈般自言自語,道:“他離開了我,不知道會不會幸福?”


    白靈聞言,好奇地皺著眉,道:“羅大哥,是不是因為那一位漂亮的姐姐?”


    羅奇歎息道:“事已矣,已經過去了。她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別人了。”


    白靈聽後,頓時驚訝住了,微微張開了嘴巴。她忽而為羅奇打抱不平,恨恨地哼道:“那位姐姐真是不知道珍惜,有羅大哥這麽好的男人,居然還選擇了別人。她沒有資格得到羅大哥的福氣。”


    羅奇苦澀一笑,歎息道:“其實也不是你想得那樣。都是因為她失憶了,還有一個極壞的父親。所以,這才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白靈小心地試探問道:“羅大哥,那你怨恨麽?”


    “怨恨?”羅奇輕笑一聲,道:“之前怨恨,現在不怨恨了。如果她能夠過得開心,我就心滿意足。就讓我,從此在她的記憶之中死去消失,這樣她的生活,就不會再次被打擾破壞了。”


    “羅大哥,你真偉大,居然能夠放得開。”白靈讚歎道。


    羅奇搖了搖頭,道:“愛情麵前,沒有一個人是偉大的,都是自私的。他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最終的一個目的——愛情。可是,如果一切都不可以挽迴了,你再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羅奇看向白靈,忽而心有感觸,笑道:“算了,過眼雲煙,罷了罷了。哎,不知道我跟你這個小丫頭說這些做什麽。”


    白靈一聽,頓時不悅了。她撅起小嘴,哼道:“羅大哥,誰是小丫頭了,我可是十六歲了,不是小丫頭。”


    “嗯嗯,你不是小丫頭,你是小姑娘。”


    天蒙蒙亮,街上就早已經熱鬧了起來。經過一晚的休息,羅奇整個身子都感覺好了許多。走到窗前,朝著窗外望去,卻見大街上滿是熱鬧,人們早已經早早地起來了。許多人還在撤下店鋪的門板,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窗前,鳥兒百靈似乎還在睡夢之中,鳥頭一磕一磕的,終於它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差點掉了下去,這才從睡夢之中驚醒。


    見到百靈醒過來,羅奇笑道:“百靈,你醒了呀?”


    百靈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地道:“好不容易你的傷好了,而且還有一個小丫頭照顧你,我可是放心了。這幾天為了你折騰了好一陣子,昨晚算是睡得最好的一晚上了。”


    羅奇抱歉地道:“百靈,是我讓你受苦了。”


    “知道就好!”百靈平靜地道。


    不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一聲清脆的伶俐聲音,正是那頑皮的白靈。隻見門口“咚咚咚”敲了幾下,就有人大叫道:“羅大哥,醒了嗎?起床了嗎?”


    羅奇原本是看著窗外的人群忙碌起來的,一聽到這個大小姐的聲音,哪裏還有心情看得下去。羅奇轉身望向門口,輕聲道:“門沒關,你進來吧。”


    白靈一臉嬉笑地打開了門走了進去。然後,她嬉笑著道:“羅大哥,你的傷,正在慢慢地複原之中,不能夠一日三餐不吃的。雖然你是修真之人,但是現在卻是特殊的時期,我們下去吃早餐吧。”


    羅奇心中一想,要是不應了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不知道等一下她又要纏著自己鬧出什麽事情來。於是,羅奇應道:“好的,聽你的,我們這就下去吃早餐。”


    這白大小姐出手,果然就是闊綽。隻見她喚過夥計,在菜單上一點,就是這裏最貴的最成名的菜,這讓夥計看了先傻了眼,然後忽而興奮地眉開眼笑起來。


    羅奇看著她點的這些才,最少也要值一錠銀子。他心中疑惑:“難道這白靈每天都是這麽揮霍,吃山珍海味的麽?”


    羅奇沉思之中的時候,白靈就已經笑著道:“羅大哥嗎,今天的這一頓大餐,專門是為了給你補充身體營養的。快,嚐嚐這裏的菜,合不合胃口?”


    羅奇望著白靈一眼,伸手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裏,細嚼慢咽,嘖嘖道:“好吃好吃。”


    一邊看得流口水的百靈,一聽到羅奇口中的好吃幾個字,更是垂涎三尺了。它拍著翅膀叫道:“我也要吃,我也要吃!”


    白靈一手撥開就要跳進桌麵的百靈,怒道:“你這隻臭鳥,應該是吃蟲子的,怎麽也學著我們吃起了飯菜來呢?不行,不行,這是我為羅大哥準備的,你不能夠吃,走一邊吃!”說著白靈開始趕走百靈。


    百靈跳開,哼道:有什麽好稀罕的,你不讓我吃,我就不吃了,有什麽大不了的!“說著鳥頭偏向一邊,雙翅抱胸,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那一雙鳥眼睛卻時不時斜著眼瞄了過來。看來它說的話,卻與它的行動不相一致。


    看著百靈嘴饞的樣子,羅奇在一旁就想偷笑。那白靈則是堅決不給百靈嚐嚐鮮,不斷地盯著它,生怕它突然跳出來偷吃。


    一旁吃飯的客人,眼見著這裏有一個刁蠻小姑娘,還有一隻會說話的鳥兒,都紛紛地轉過頭來看向他們。


    白靈更是毫不在意,百靈更是好不理會。


    在羅奇慢慢地吃了之後,整桌飯菜才吃了將近一半。看著剩下的美味,白靈有些發愁起來,總不能扔掉了吧。她心中暗自後悔剛才那麽大的出手,竟然一下子點了這麽多的菜。


    心中雖然這麽想,但是白靈是什麽人,豈會被這一點點小事情給難住了。隻見她突然灑然一笑,裝出一副很大方無所謂的樣子,笑道:“既然大家都好吃飽了,剩下的就交給客棧夥計拿去處理了。”


    羅奇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你這是浪費呀!”


    一旁原本倨傲地不屑一顧的百靈,看著桌上有一碟還隻是動了一點點的菜,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它興奮地叫道:“這麽多好吃的,居然就這樣倒掉了,實在是可惜了。我百靈也想要嚐一下……”


    看著百靈突然變成了乞求的目光,再看看這剩下的殘羹冷炙,反正倒掉也是倒掉,白靈突然嘻嘻笑了起來,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道:“反正我們都吃過了,看見你這鳥兒這麽可憐,我就好心,把剩下的這些讓給你開開葷吧,免得到時候你說我不近人情。”


    百靈早已經忍不住了,口水都留了下來。見到白靈答應,百靈奮不顧身的跳了進來,連忙跳到了它喜愛的那一盤菜上,鳥嘴不斷地在其上啄起來。很快的,那一碟菜,就被啄出了好多的洞洞,咚咚作響。不消片刻,就被消耗了一半。


    白靈一邊看著,一邊奇道:“這鳥兒,居然也這麽會吃,真是怪事。”白靈看向羅奇,皺眉道:“羅大哥,你看看你身邊帶著的這隻鳥,一定是跟你跟壞了,我們吃的東西,它也學會了吃。你應該讓它返璞歸真,迴歸吃蟲子的歲月。不然以後吃飯的時候,他要不是在一旁看著流口水,要不就是它在桌上跳來跳去,不僅不雅觀,還食欲不振了呢。羅大哥,你該好好地說說你的這個寵物。”


    “我不是寵物,我是靈鳥,我叫百靈!”百靈吃著正興奮的時候,忽而聽到有人說它是寵物,頓時連可口的飯菜都撇下了,先保護尊嚴要緊。


    看著怒瞪著自己的百靈,白靈絲毫不怕,還眼道:“瞪什麽瞪,你不是羅大哥的寵物是什麽,還靈鳥,是一隻臭鳥還差不多!”


    百靈頓時氣急敗壞,一隻翅膀指著白靈,叫道:你居然敢罵我臭鳥!你居然敢罵我臭鳥!哼哼,連羅奇都不敢說我是臭鳥,你這小丫頭,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瞎眼了。小心本少爺不高興,讓你有苦頭吃!“


    白靈絲毫不怕,頤使氣指地道:“抽鳥兒,你以為本姑娘會怕你不成。有種你就來呀,以後要是再想吃到美味食物,天方夜譚!”


    看著他們的這個架勢,羅奇心中真是想不明白,為何這一隻鳥和這一個人白靈,居然吵吵鬧鬧這麽久了,卻相安無事。從前,要是有人敢對著百靈褻瀆,就是會得到他的一番教訓。可今天,甚至這幾天,這白靈和百靈雖然小吵不斷,大吵也有,卻絲毫也沒有發生過大戰,的確很奇怪。不過,眼下看著他們劍拔弩張的樣子,羅奇可不敢相信接下來會不會真的相安無事。


    所以,羅奇連忙出言勸止道:“好了,你們兩個,都少說一句。現在,給我閉嘴!”


    白靈看著羅奇,見他微帶生氣的樣子,嘴上咕噥了一兩句,終於是聽話地閉上了嘴巴。


    百靈似乎也沒有心思再和白靈吵下去,他的注意力再次被桌上的美味吸引住,又開始急速地吃起來,還不斷地做出一個迴味的樣子。


    羅奇笑道:“你們呀,名字裏麵,都有一個靈字,而且,‘白’和‘百’也隻是相差一筆,念起來都差不多一樣,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天生就有緣,還是上輩子就是冤家,這輩子還要接著吵吵鬧鬧。”


    聞言,白靈頓時不滿了,道:“羅大哥,我是人呀,它是鳥呀,這怎麽能夠成為冤家呢,真是的,你也不好好看看,就亂說!”


    “就是就是!”百靈也出口附和,隨即又低下頭吃起來。


    羅奇看著他們一唱一和起來,頓時又笑了起來。


    “臭鳥……”白靈嘴裏咕噥一句。


    坐了一會兒,羅奇道:“我們還是上去吧。”


    白靈點點頭。羅奇走出幾步,忽而想起了什麽,停身轉過來,喊道:“百靈,別吃了,我們走!”


    “好的好的,就來!”百靈一邊說著,嘴上還不願意放下。但是看到羅奇真的上去了,它左右看了看,突然用一雙翅膀捧著一塊肉,飛了上去,居然一點也不沉重,就是看起來有些滑稽,讓裏麵吃飯的人都一愣一愣的,突然哄堂大笑起來。


    一住,就是七八天。


    還好,他們身上有足夠的銀子,不然,被白靈這般的揮霍,還有一隻突然喜歡上了人間煙火的百靈,可真的就讓他們吃了霸王餐,住了霸王店了。


    七八天的修養,使得羅奇身上的傷勢也好了大半。雖然沒能夠完全恢複實力,但是對付一般的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一天,羅奇站在窗口,向下望去。


    百靈和白靈站在身旁,默然不語。


    “靈兒妹妹,你有什麽打算,我這幾天在這裏修養,也恢複了很多了。我想今天離開這裏。”羅奇皺眉,臉色深沉,幽幽地道。


    白靈臉色也有些難看起來,她道:“羅大哥,我也沒有什麽打算。本來我出來,就是到處走,遊曆天下的。爺爺不在家,師兄也不在家,所以我這麽迴去也不是辦法。不過,幸好有羅大哥你,現在我突然有了打算,我要跟著你一起浪跡天涯,好不好?我可是很崇拜你,敬仰你的。”


    羅奇搖頭道:“我不是去玩,我有正事要辦。”


    白靈道:“就算有,我也要跟著你去,說不定,我還會幫得上你的忙呢。你看,這一次,不就是我救了你麽,羅大哥?”


    羅奇心中暗歎,要是你不來搗亂,不會成為負擔,也就念阿彌陀佛了。不過,羅奇知道,自己不答應她,她肯定會死死地纏著自己。與其這樣,還不如……


    羅奇道:“你要跟著我也可以但是,一切事情,你不可亂出頭,不可闖禍,不可……”


    “羅大哥,你好囉嗦呀,你說的我都答應了,我們走吧。”白靈連忙打斷應道。


    午上,大街上早已經是聚滿了這個小鎮的人。羅奇、白靈和百靈付費了房錢,就離開了這一間客棧。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樸實無華的百姓,或而逛街,或而交易買賣,好不熱鬧。


    百靈和白靈跟在羅奇身邊,沿著大街朝著前方走去,不一會兒,就走到了鎮出口處。


    忽而,卻見到好多人驚慌恐懼地從外麵跑進來,有的更是因為害怕而跌倒在地。一陣陣大叫聲音傳來。羅奇和白靈對望一眼,眼中滿是疑惑,到底前麵發生了什麽事情,居然讓這裏的鎮民如此地害怕。


    懷著不解,他們快步朝著前方走去。忽而,正有一個鎮民因為恐懼,跑得太急了,突然跌倒在他們的麵前。羅奇連忙走過去,扶起來,問道:“大叔,請問一下,前麵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你們這麽害怕的?”


    那大叔終於在羅奇的鎮定之下,恢複了一絲鎮定。他左右瞧了瞧羅奇,和他身邊的小姑娘白靈,這才鬆了一口氣,但是驚怕之色絲毫不減。


    “前麵發生了打鬥,幾個聽說是魔教的妖孽,正和一個和尚打起來了。一旁,還有一群兇神惡煞的黑衣人,嚇死人了。”


    說著,那大叔連忙站起來,,再次鎮定了一下神色。


    羅奇輕聲道:“謝謝你,大叔。”


    說罷,就要走出去。那大叔見到羅奇走出,看來是像那邊的方向走去,猶豫了一下,連忙叫道:“小兄弟呀,我看你們也是好人,我勸你們不要往那邊去了,先在鎮上躲一躲吧。那些兇神惡煞的人,就連那個和尚都有些吃力,你們這樣子過去,豈不是要白白送命。”


    羅奇轉頭,笑道:“多謝大叔,不過,我們正是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你不要擔心我們就是了。”


    見勸說不得,那位大叔又擔心等一下再次發生什麽意外,還是迴家躲起來要緊,性命要緊。他歎息一聲,連忙向著鎮裏麵跑進去。


    羅奇看了一眼那一位大叔,看向百靈和白靈,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隨即,他們二人和一隻鳥,朝著鎮民跑來的方向,逆向而行。


    終於,他們跑到了鎮出口處,隻見無數的光芒鼓起來,特別是中央,金光閃閃,四方四人以四件法寶,死死地攻擊著和尚。


    “林音寺空音大師!”


    “仁王宗四大聖使玄雀、幻龍、岩武和星虎!”


    原來,在這裏打鬥的正是這些人,一旁,還有幾個身穿黑衣,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人,應該就是剛才那位大叔口中所說的人了。羅奇皺眉,猜測道:“仁王宗的人來這裏做什麽?難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正想著,卻見一旁站立的仁王宗黑衣人,似乎感覺到了羅奇這裏的氣勢,二話不說,連忙揮起法寶,齊齊朝著他們衝殺過來。


    羅奇臉色一寒,殺氣大盛,正要出手。百靈搶先道:“羅奇,這些小嘍囉,就交給我了,不需要你親自來解決。好久沒有運動,都手癢癢的了。”說著,百靈如箭飛出,迎上了黑衣人。


    “還有我,臭鳥!本小姐也不是小覷的人,看招!”還沒等羅奇反應過來,卻見到連白靈也衝了出去。羅奇正要阻攔,奈何已經遲了。他歎息一聲,大聲道:“你們小心,這些人可都是魔教仁王宗的高手,不可小看大意!”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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