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能輕鬆對話。


    但距離並不太近。


    近二十分鍾厚。


    蘇悅終於趕到了池宴忱身邊。


    池宴忱已經被蟄成了豬頭,麵目全非,臉龐腫脹烏紫的像發麵饅頭。


    “池宴忱……”


    看著他滿身的毒刺和腫脹的傷口。


    蘇悅愣了一瞬,心中竟有些不知所措。


    數秒過後。


    她下意識蹲下身,雙手顫抖地想要觸碰他,卻又在快要觸碰到的瞬間停住,臉上滿是複雜的神情。


    “池宴忱,你以為這樣就能結束這一切嗎?你想死,我偏不會讓你如願,我偏偏要你痛苦的活著。”


    蘇悅的聲音尖銳又憤怒。


    她立即打開備用藥箱,從裏麵取出免疫解毒疫苗,立即蹲下身要灌給池宴忱。


    池宴忱艱難地睜開雙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解脫,更拒絕服藥:“……蘇悅,一切都該結束了……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為我們的恩怨而受到傷害……”


    “我知道你恨我,希望我的死,能消除……消除你的恨……”


    “……”蘇悅聽了,瞳孔不斷的收縮又放大。


    她不知所措,忽然亂了陣腳。


    對於池宴忱。


    她真的恨到了極點,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恨不得他受盡世間所有的痛苦和折磨。更詛咒他愛而不得,詛咒他窮困潦倒,詛咒他失去一切……


    她口口聲聲咒他死。


    可現在看到他真的要死了,她卻沒有半點報複後的快感。


    “池宴忱,你休像死的這麽痛快,我還沒有允許你死,我還沒有讓你嚐盡痛苦。”


    “你給我服藥,你必須給我活著。”


    蘇悅偏執的捏開池宴忱的嘴,強行將藥灌進他嘴裏。


    池宴忱渾身疼的快要失去知覺了。


    但他卻根本不肯服藥,直接將藥吐了出來,“咳咳噗…”


    “蘇悅,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讓我死個痛快吧!”


    “……”蘇悅又是一愣。


    “不,你休想死!”蘇悅又打開一隻解毒疫苗,再度強行灌進他口中。


    為了防止他吐出來。


    她猛地吻住他腫脹的雙唇,對著他狠狠嘶咬。


    她恨毒了這個男人。


    可是…


    她又愛慘了他。


    “唔嗯…咳咳…”池宴忱用力推著蘇悅,試圖將她推開。


    從來都是他強吻別人。


    現在別人強吻他。


    他忽然發現,確實挺討人厭的。


    “你放開!”池宴忱鼓起所有力氣,終於將蘇悅推開。


    蘇悅雙眸燒著複雜的厲火和不甘。


    從前…從前他明明是喜歡她的!


    可為什麽忽然就又不喜歡了呢?


    他曾經說過她是他的紅顏知己,她是最懂他的人。


    曾經有許多次,她以為可以輕鬆將他拿下的時候,以為可以和他突破男女防線的時候。


    他總是點到為止,從來不肯真的碰她。


    難道自己真的比不上沈星喬那個白癡?也比不上梁煦那個死賤人嗎?


    她不甘心!


    就算是死,她也要得到他之後再讓他死。


    “池宴忱,哈哈哈,你終於落到我手上了。你放心,在我沒玩夠你之前,不會讓你死的。”


    “你到底想幹什麽?”


    蘇悅眼中燒著偏執和瘋癲,笑得及其瘮人,“我要……成為你的女人,占有你的身體。你不是想為沈星喬守身如玉嗎?我偏偏不讓你如願以償。”


    “我不但要得到你,更要讓沈星喬看到這一切的發生。”


    池宴忱聽了,腦仁一炸,無語凝噎。


    “蘇悅,你腦子真的有病,你的精神真的不正常。”


    “是,我是有神經病,這也是被你逼的。你應該受到懲罰,你應該受到應有的報應。”


    “你給我起來,你休想尋死……”蘇悅揪著池宴忱的衣領,兇猛的將他從地上拖了起來。


    與此同時。


    池宴忱鼓起全身力量,準備扼住她的脖子,將她製住。


    隻要將她製住,一定可以從她嘴裏問出實驗基地的地址。


    這次,他絕不會得對她心慈手軟。


    就在這時。


    銘哥匆匆趕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他警惕地環顧四周,擔心這是池宴忱的圈套。


    “阿悅,當心!他這是在故意引你出來!”銘哥大聲喊了一句,同時掏出槍對準池宴忱。


    “嗬~,你個綠茶狗渣男,別想玩心機。你的那些苦肉計能騙得了女人,騙不過我。”


    池宴忱手腕一鬆,下意識鬆開了蘇悅。


    蘇悅卻像是沒有聽到銘哥的話,依舊死死地攥著池宴忱的衣領。


    “銘哥,這是我跟池宴忱之前的私事,你不用管了。”


    銘哥聽了,瞬間氣急敗壞,“阿悅,我是在擔心你被他耍了。”


    “你看看他那個樣子就很狡猾,一看就是個渣男。他剛剛的舉動,很明顯是在玩苦肉計。”


    “阿悅,你玩不過他的,不要上他的當啊!”


    “你別管了,我心中自有分寸,我有我的計劃。他現在還不能死,我還要好好的玩弄他。”蘇悅根本聽不進去,執意要帶著池宴忱上車。


    銘哥見蘇悅不聽勸,心急如焚,卻又不敢貿然開槍,生怕傷到蘇悅。


    他隻能小心翼翼地靠近,眼睛緊緊盯著池宴忱的一舉一動,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讓蘇悅小心。


    “綠茶渣男,我會時刻盯著你。你要是敢有你何傷害阿悅的行為,我一槍崩了你。”


    “……”池宴忱心中一梗。


    暗自暗忖,此時與銘哥和蘇悅硬拚並非明智之舉。


    況且,他的身體也已極度虛弱。


    他本來就舊傷未愈,現在又被毒蜂蟄個半死。


    一對二,勝算不大。


    於是他索性放棄了抵抗的姿態,任由蘇悅揪著衣領。


    “給我上去。”蘇悅揪著池宴忱,將他推向一輛特製山地摩托車上。


    “蘇悅,你覺得這樣做真的能讓你快樂嗎?你已經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看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麽。”池宴忱虛弱地說道,試圖用言語動搖蘇悅的決心。


    蘇悅卻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歇斯底裏地大笑起來:“快樂?我從愛上你的那一刻起,就不知道什麽是快樂了!你隻需要乖乖配合我,讓我完成我想做的事。”


    銘哥趁著蘇悅情緒激動。


    猛地衝上前去,想要將她和池宴忱分開。


    卻沒想到蘇悅反應迅速,側身一閃,同時從腰間抽出一把短槍,對準了銘哥:“銘哥,我說了,這是我和他的事,你別插手!”


    銘哥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住了,他震驚的看著蘇悅。


    “你為了這個渣男,居然拿槍對著我?”


    “……我說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我和他必須要做個了斷!”


    “我很感謝你的幫助,但請允許我完成我的計劃。不然的話,我這輩子都死不瞑目!”


    銘哥聽了,一臉焦灼和難以接受,“阿悅,你到底要做什麽?”


    “這你用不著管,總之,我心中有數!”蘇悅執拗的上了車,想要帶著池宴忱離開。


    “不行,我不能讓你單獨和他在一起,他萬一傷害你怎麽辦?”


    銘哥一個箭步衝上前,緊緊抓住了摩托車的後座,眼神堅定地說道:“阿悅,要麽你放下他,要麽我跟你們一起走。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陷入危險。他很狡猾很陰險,你不是他的對手。”


    蘇悅眉頭緊皺,不耐煩地吼道:“銘哥,你別逼我!你這樣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池宴忱趁著兩人爭執的間隙,悄悄地將手伸向了蘇悅腰間的匕首。


    他知道,這可能是他最後的機會。


    然而,他的動作還是引起了蘇悅的警覺,她猛地迴頭,用槍抵住了池宴忱的太陽穴:“你再亂動一下,我就開槍!”


    “不行,我要陪在你身邊。”銘哥實在放心不下蘇悅,強行上了山地摩托車。


    “車上坐不下三個人,銘哥,我求你了,不要再跟著我。”蘇悅又氣又怒。


    她知道銘哥是為他好,害怕她受到傷害。


    她也知道,銘哥才是真心實意愛她的人。


    可是…


    她已經陷入了愛而不得的泥潭,這份執念不消除,她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人!


    銘哥見她執意要這麽做,也知道她的性格,知道拗不過她。


    “……行,你要帶他走也可以!”


    “為了安全起見,給他戴上手銬。再把他注射一支麻藥,保證他沒有辦法傷害到你。”


    說完,銘哥從後腰掏出手銬,不由分說的給池宴忱戴上。


    同時,又掏出一支針管,給池宴忱注射了一針。


    隨著藥物的注入。


    池宴忱意識逐漸模糊,幾秒過後,就失去了意識。


    “行了,這樣你想怎麽玩他都可以,起碼能保證你的安全。”銘哥處處都想到了。


    蘇悅心裏浮現一抹感動。


    “謝謝你銘哥。”


    說完,她咬了咬牙,發動了摩托車。


    摩托車在崎嶇的山路上疾馳,揚起一片塵土。


    蘇悅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愛恨交織的情緒讓她幾乎失去了理智。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把池宴忱帶到哪裏,隻是機械地駕駛著,試圖逃離這個混亂的局麵。


    銘哥看著蘇悅離去,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無奈。他看著蘇悅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蘇悅已經陷入了瘋狂的邊緣,而他卻無力將她拉迴。


    ……


    不知過了多久。


    摩托車在一個偏僻的山腳下停了下來。


    這裏四周環山,荒無人煙。


    不過,在此之前,曾有研究隊在這裏蓋過木屋。現在研究隊離開,幾間木屋留了下來。


    蘇悅將池宴忱從車上拖下來,費力地把他拖進了一處簡易木屋。


    木屋內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昏暗的光線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


    蘇悅把池宴忱扔在地上,自己則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喘著粗氣。


    過了一會兒。


    蘇悅站起身來,走到池宴忱身邊,蹲下身子,看著他那張腫脹得不成人形的臉,心中的恨意又湧了上來:“池宴忱,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她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木屋內迴蕩,卻得不到任何迴應。


    “……呃啊…”


    池宴忱因為麻藥的作用,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對外界的一切毫無知覺。


    蘇悅坐在他身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直又過了一個小時。


    池宴忱才從昏迷中睡醒,“咳咳…”


    他昏昏沉沉睜開眼,整個人像墜入漩渦,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池宴忱,你終於醒了,哈哈哈,感覺怎麽樣啊?”


    蘇悅的笑聲在木屋內迴蕩,顯得格外陰森。


    池宴忱費力地轉動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動了動手腕,雙手仍然被鐐銬扣著。


    看著眼前瘋狂的蘇悅,他知道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


    “……蘇悅,你到底想怎樣?你想殺就殺,這樣折磨我對你有什麽好處?”他的聲音沙啞而虛弱。


    蘇悅猛地站起身,在屋內來迴踱步,情緒愈發激動:“好處?我就是要讓你嚐嚐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滋味,就像你當初對我那樣!你說過會保護我,可你卻一次次地背叛我,一次次拋棄我。為了那個沈星喬,你什麽都做得出來!”


    池宴忱無奈地閉上雙眼,片刻後又睜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蘇悅,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多說無益,我自認為對得起你。是你太過偏執,想要的東西太多。”


    “哈哈哈,你對得起我?”蘇悅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拜你所賜,你覺得我還會在乎那些嗎?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所珍視的一切是如何被我毀掉的!”


    “……你說吧,現在要我怎麽做,業態能消除心頭之恨?”池宴忱實在無奈,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


    蘇悅梗著脖子,怨氣衝天的盯著他。


    “池宴忱,你是不是忘了曾經對我的承諾?你說過的話,通通都不記得的是吧?”


    “……”池宴忱腦仁一疼,眼珠下意識遊移。


    有的時候,男人的情話和謊話張嘴就來。


    他也最善於撒謊。


    他自己都記不清曾經對她說過什麽。


    對於男人來說,那些隻是情話而已,根本就當不得真。


    但女人不這麽認為。


    女人總是認為隻要男人說出口,就是承諾了。


    “……我說過什麽?”


    蘇悅聽了,情緒瞬間又失控了,對著池宴忱拳打腳踢,“池宴忱,你說過你會娶我,你說過要跟我結婚。”


    “你說過你從來都不愛沈星喬,你說她就像你養的一隻寵物。可結果呢?誰會這樣去愛一隻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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