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調轉機頭,重新降下繩索,共頻耳機雜音過後,傳來熟悉痞氣聲音,


    “波哈,三十秒後,我開始射擊,讓黑子把你倆綁一起,勾到升降繩上,快。”


    “知道了,哥。”波哈應了一聲,拿過一旁的繩子,“潘普,快,我們隻有不到一分鍾的時間。”


    繩子剛綁好,直升機盤旋了過來,螺旋槳轟鳴,卷起陣陣狂風,裹挾飛沙走石,重型加特林冷血無情,朝著地麵掃射,形成密不透風的火力網,雇傭兵小隊眼睜睜看著兩人被直升機吊上機艙,卻無能為力,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別說反擊,就是冒個頭,都會被一槍擊斃。


    “呦吼——”


    等兩人上來,巴律還嫌不過癮,又撂了一梭子,才匪叫一聲,關上艙門,操作直升機離開。


    雇傭兵小隊根據直升機定位追蹤,又派了兩架直升機過來,誰知對方隻飛了十幾分鍾,早在他們追過來的時候,就棄機離開,逃出生天。


    荒無人煙的戈壁公路上,花了一輛新車的錢從一名路過的司機手裏買了這輛快要報廢的老爺車,三人中受傷最輕的潘普在前麵開車,巴律在後麵包紮手上的貫穿傷,波哈這才發現,他的另一條腿也被流彈擊中了。


    “哥,咱們得找個醫院處理傷口,不然你這傷怕是要感染。”


    “不行,我們得先離開,謹哥的人半小時後就會過來,不能節外生枝。”巴律閉眼緩神,交代一句,“還有,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跟我老婆提,聽見了嗎?”


    “不是,哥,你倆睡一個被窩,你這弄的渾身是傷,溪姐能看不見?她頂多收拾你兩句,你聽著就行了。”波哈傷的不輕,嘴皮都是白的,但是說話還是依舊欠揍。


    “給老子閉嘴,你個沒老婆的懂什麽。”巴律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迴去了好好療養,先試試你二弟被炸廢了沒。”


    “哥,你怎麽這麽歹毒?咒我?”波哈委屈瞪他。


    巴律的手機在此時響了起來,他拿出來看了看,是洪謹打過來的,


    “阿律,怎麽樣?”


    “沒事,哥,我已經把地址給你的人發過去了。”


    “嗯,你說的那個蘇君泰,我讓人查過了,他近些年一直在m國,沒去過東南亞,應該不是我們要找的人,他這次對你下手,應該純屬出於對你訛了他錢的報複,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的背後還有人,而那個真正的幕後之人,你們現在還沒對上。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必須盡快離開m國,敵暗我明,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阿律,聽話,先迴去,剩下的從長計議。”


    “知道了,謹哥。”


    掛了電話,巴律閉眼,舌尖頂著腮幫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洪謹的人等在公路盡頭一個廢舊的加油站旁邊,具有外交豁免權的直升機足以帶他們離開這個危機四伏的國家。


    “巴律少爺。”j國外交部高官奉命親自前來接人,雙手合十輕抵鼻尖行禮,對於總理先生十分看重的這位異國弟弟,他打過交道,印象深刻,是除了夫人外,少見的能把先生氣跳腳的人。


    “嗯,辛苦。”巴律點頭,隨後讓人將車上的波哈和潘普抬上了直升機。


    波哈上了直升機,發現不對勁,臉色大變,趴到艙門口,“哥,你快上來。”


    “你倆先迴去,我還有點事。”男人敷衍安撫一句。


    “哥,我知道你要去幹嘛,但是現在不是時候,你得趕緊處理傷口,剩下的事迴去再說成不?”波哈急了,聲音帶著幾分乞求。


    “我沒事,你們先迴,既然知道我要去幹啥,就該清楚,我不可能白吃這麽大個虧。”巴律摸了支煙出來,包的亂七八糟的手摁了好幾次才將煙點燃。


    “哥。我不管,你必須跟我迴去,你不迴去,我就給溪姐打電話,添油加醋把啥都告訴她,讓她作死你。”波哈擦了把眼淚,梗著脖子威脅。


    “你小子膽子肥了?”外麵的人怒目圓睜,扯著嗓子吼了一句,隨後歎了口氣,


    “聽話,波哈,我沒多少時間了,你嫂子懷著孕,眼看著肚子就大了,我得陪著她,這次不把屁股擦幹淨,讓他有了喘氣的機會,以後對我老婆孩子下手,我把腸子悔爛了都沒用。”


    “我不管——”波哈哽咽砸了砸艙門,“你迴去盡管陪老婆孩子,人我來殺,我養好了傷再來,我不行還有伏猜,還有彪子,不用你出手,你傷的太重了,現在不走,會死的——”


    “我沒~”


    巴律一句話還沒說完,隻覺脖頸一陣刺痛,沒料到身邊湊過來作勢要說悄悄話的官員會直接給自己打了鎮定劑。


    “巴律少爺,對不住,這是總理先生的命令,我隻能照做。”


    強悍如猛獸的男人嘴皮都氣青了,但是幾秒過後,便沒了意識。


    波哈揉了揉眼睛,哈哈哈大笑,“媽的,還得是洪大總理,老子說破嘴皮比不上一支鎮定劑,果然誰養的豬得誰殺。”


    ……


    南溪又一次沒打通丈夫的電話時,整個人都焦慮了起來,午覺也睡不著了,推開臥室的門,擰著眉下了樓。


    傷已經養好迴來的伏猜在樓下,和吳桀一起,陪著丹敏玩。


    丹敏現在整天纏著吳桀,連媽媽都不怎麽理了,雅娜忙著福利院的事,幹脆把孩子放家裏讓傭人和吳桀他們帶著,自己專心搞事業。


    “溪姐,你怎麽了?看起來臉色不大好,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或者叫醫生過來?”伏猜上前問道。


    “溪溪,你生病了嗎?吳桀也走了過來。”


    “我沒事,你們玩吧。”南溪勉強笑了笑,但好看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


    “溪溪,你是想龍叔了嗎?阿媽找不到阿爸的時候,就和你現在一個表情。”


    吳桀不說還好,一說南溪整個人都快哭了,她看向伏猜,“阿律的電話打不通,他每次打不通電話都會出事,我有點擔心。”


    伏猜抿了抿唇,“沒事的,溪姐,律哥本事大著呢,沒人能拿他怎麽樣,你放心。”大男人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隻能幹巴巴安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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