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卡死了,同盟軍重組後在緬北聯防軍的配合下,勢如破竹,隻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將地盤向北拓出去了好幾個城鎮,所過之處,小一點的武裝皆數投降或者直接逃走。


    這一消息傳到了內比都,昂素在辦公室氣的掀了桌子。


    他的電話打到了曼德勒軍區,但是曼德勒軍區最高司令陽奉陰違,根本沒把他這個國務資政放在眼裏。


    緬甸從來槍杆子就是話語權。


    內比都軍區和國防部是他的親兒子,緬北那幫人有多強悍,他比誰都清楚,不可能讓自己的嫡係去冒險。


    加之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內發行還沒弄到手,他沒那個魄力咬牙親自對緬北下手,思來想去,重新拿起手機。


    颯昆接到電話的時候,毫不意外。


    昂素有多沒臉沒皮,他比誰都清楚。


    “出兵可以,但是有個條件。”颯昆靠在沙發上,輕鬆開口。


    “你說。”


    “國防部副部長的位置,得讓我兒子頂上去。”


    昂素黑眸眯了眯,“你的胃口太大了。”


    “沒辦法,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昂素思忖幾秒,“好,我答應你。”


    掛了電話,昂明達不解看著父親,


    “阿爸,國防部可是我們的貼身護衛,交到颯昆手裏,這不是把脖子往人家的刀下麵伸麽?”


    昂素掀眸,看了看書呆子的兒子,“這叫緩兵之計,隻要他搞定了同盟軍,我們的屁股就能坐穩內閣,到時候,我隻答應放他兒子上去,又沒保證他的兒子能有命活到任職期滿。”


    ……


    南肅之私人莊園書房,聽著監聽器中,昂素狠辣聲音,颯昆黑眸迸射濃濃殺意,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


    “昂素,是個真正的弄權者,不過可惜,他的對手是你。”


    南肅之淡笑,斟了杯茶,“我從不以這世上任何人為對手,世人於我,過眼雲煙而已。”


    颯昆拿過眼前的茶杯抿了一口,“以你的才能,親自領導黨派,組建內閣也不是沒有可能,何必去做商人,埋沒自己的才華呢?”


    “哼。”南肅之俊穠臉上不見任何表情,“逐權者無非兩種,一種癡迷於權利本身,一種心懷家國天下。


    緬甸於我,僅僅隻是故國,我對它沒什麽感情,權利能辦到的,我用金錢同樣能辦到,何必在人前做個演員呢,我更喜歡做自己。


    我這一生,想要的,除了她,都得到了,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


    颯昆擰眉,“我很好奇,是什麽樣的絕世美人,能讓你如此癡迷?”


    “美人在骨不在皮,好看的皮囊拿錢就能買到,但是她的美,獨一無二,不是那些庸脂俗粉能相提並論的,更不是你能打聽的。”


    俊儒,清冷,矜貴,狂傲,不可一世。


    颯昆看著這個讓他莫名心生懼意的男人,深吸一口氣,轉移話題。


    “你真的願意棄了昂素,轉頭扶持我?”


    “不是扶持,我不會給你投錢,我們之間,隻能是合作共贏,我為你提供思路,助你拿到緬甸實權,你為我提供便利,讓我的生意好做一點,僅此而已。


    昂素太過自負,心思太多,這樣的人,不適合當合作夥伴,你不一樣,你想要的簡單,做事直接,我喜歡和簡單直接的人合作,不累。”


    颯昆嘴角抽了抽,“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陰陽我麽?”


    “人類最幸運的一點就是,理解力和想象力永遠是自由的,你說呢?將軍大人?”


    颯昆溝壑縱橫的臉上漫出難以抑製的喜色,“我喜歡這個稱唿。”


    南肅之挑眉淡笑,“那就合作愉快。”


    ……


    緬北局勢漸漸失控,昂素政府迫於國內外的壓力,於內比都召開軍政會議。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軍政會議進行到第二天,以颯昆為首的軍方,包括國防部幾名手握實權的軍官在內,發表了聯合講話。


    隨後,軍方宣布,昂素政府在大選中行賄舞弊,對人民和國家犯罪,不予承認大選結果,且當即拿出證據,扣押了總統,國務資政等政府領導人。


    軍政府命令互聯網提供商暫時停止用戶訪問facebook等社交媒體,國內主流媒體不得發表未經軍政府審核通過的任何關於軍方和此次軍事政變的報道。


    於此同時,頒布了“國有化”法案,所有外資銀行,僑資銀行,一律由軍政府的聯邦銀行接管……


    大其力小院客廳。


    接完電話的南溪氣到渾身都在顫抖。


    對麵懶洋洋眯眼等老婆“伺候”的巴律,感覺周邊氣氛不對,驟然睜眼,就看見了小妻子渲染欲泣的小臉,蹭一下自沙發上彈了起來,兩步走上前去,一頭霧水,心疼道,


    “怎麽了?寶貝兒,出什麽事了?跟老公說,不哭,不哭……”


    “巴小律……”南溪終於委屈出聲,未語淚先流,看著對麵的男人,“他們把我家銀行收歸軍方了,這就是赤裸裸的強盜行為,頒布一個什麽破法案,就能把別人家的產業裝進自己的兜裏嗎?這跟強盜有什麽區別?土匪,一群土匪……”


    南溪說完,坐在沙發上,委委屈屈又傷心無助,哭的梨花帶雨。


    “怎……怎麽迴事?什麽法案?什麽裝自己兜裏?內發行被人打劫了?”男人手足無措看著小妻子,糙裏糙氣的哄,


    “不怕,寶貝兒,你男人是土匪的祖宗,明天我就帶兵殺迴去,媽的,誰敢擋著老子吃軟飯,老子就砸了他家的鍋。”


    南溪邊哭邊打他,“人家都氣死了,你還開玩笑……”


    “沒開玩笑,老婆的事就是天大的事,我敢開玩笑?來,不哭了跟老公說說,老公給你做主,緬甸還沒你男人不敢揍的人。”


    南溪噘著嘴將孫成打電話說的事跟他講了一遍,男人聽完,黑眸眯了眯,揉了揉她發頂。


    “出息,多大點事,就值得你哭成這樣?”


    “這還不大?內發行可是我爸爸留給我的。”


    “放心,寶貝兒,颯昆算個六,等你男人殺迴去,整個軍政府都得聽老子的,我說了要吃你一輩子軟飯,誰他媽敢搶老子的飯碗?”


    南溪抽泣看著他,“真的?”


    巴律挑眉,“隻要獎勵到位,老子把颯昆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都成。”


    “煩死了,沒個正型你……”南溪破涕為笑,嬌滴滴的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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