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剛毅俊臉上始終沒有什麽變化,眼神淡漠。


    一屋子的女人,看他的眼神跟狼盯著肉一樣。


    男人撣了撣煙灰,抬手自後腰摸出把m1911,放到了眼前茶幾上,又掏出兩打美金,


    “親占蓬司令一口,一張,脫他一件衣服,十張,誰當著我們的麵睡了他,全拿走。”


    周遭嘈雜先是一瞬間的安靜,隨後,眾人起哄,氣氛瞬間被推向高潮。


    占蓬身邊的那個女孩,趁他沒反應過來,撲上去親了他一下,自桌上拿了一張美元塞進了澎湃的胸衣中,隨後就要抬腿坐到占蓬大腿上。


    占蓬猛地從沙發上竄了起來,“都他媽離老子遠點兒。”


    氣急敗壞的男人狠狠抹了把臉,指著巴律,“狗東西,真有你的。”隨後轉身出了包廂。


    巴律嘴角噙著壞笑,挑了挑眉,“占蓬司令害羞了,我去勸勸,大家玩盡興,今晚各位所有消費,都記在我賬上。”


    眾人已經喝的差不多,聞言紛紛說著感謝的話。


    姑娘們從他手裏接過小費,雙手合十行禮。


    “把各位長官伺候好了,小費明天還有。”他說完,點頭示意,隨後離開。


    越野車上,巴律拉開車門的時候,占蓬正在氣唿唿的抽煙。


    “你他媽故意的?”抽煙的男人瞪著他,恨不得一腳將人踹出去。


    “你沒瞎就應該能看出來我是不是故意的。”巴律懶懶散散的開口。


    “巴律,老子怎麽會跟你這麽個黑心的狗東西當兄弟,真他媽倒了八輩子黴。”


    “說的好像你不願意似的,你不是跟那個姓蘇的都差點睡了麽,怎麽,現在裝什麽貞潔?”巴律摸出支煙叼在嘴裏,斜睨了一眼好兄弟。


    “我不是沒睡麽?我他媽為了誰?”占蓬踢了他一腳,“往邊上點,別挨著老子,煩死了。”


    “這是我的車,嫌擠去你自己車上。”巴律瞪了他一眼。


    “我坑你頂多看個笑話,你他媽坑我是往死了坑,嗯?還有你那個老婆,她指定知道點什麽,我告訴你,阿龍,別讓老子看出點什麽來,否則——”


    “否則你能怎麽樣?”巴律沉黑戾眼如刀,“你他媽幹瞪兩眼都頂天了,還想怎麽樣?”


    “有你求著我的時候,巴律,老子等著。”占蓬火氣衝天,不想跟他再多說一句話,氣唿唿的抽煙。


    彪子早就習慣了兩人的鬥嘴,全程聽著音樂,等兩人消停了,又將音樂開到最大,一路被搖滾樂炸著到了一個街道,自不太寬的馬路上拐了進去,車子停到了一幢民居門口。


    這是一棟普通的自建三層小樓,外麵看去,同周圍的民居融為一體,沒有任何的區別,牆頭高高架著防盜網,每個窗戶都用最粗的鋼筋焊成圍欄,這是大其力當地居民樓的標配,就連門,都是防彈的。


    二層外麵的牆麵上,架著亂七八糟的電線,有幾處外麵的牆皮甚至都脫落了。


    占蓬擰眉嫌棄,“你他媽說買了房子,就買了個這?巴律,你家大小姐要不要這麽摳?一點零花錢都不給你?”


    “我老婆大方著呢,你懂個屁。”


    巴律嫌棄瞪了他一眼,將鑰匙扔給彪子開門,邊往裏走邊說,“我老婆說了,大隱隱於市,意思就是,混在人堆裏,反而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你個大老粗懂什麽。”


    這棟民居,外麵看著普通,但是裏麵卻大有乾坤。


    足足是別的普通民居的三倍大,縱向通到裏麵,連接前後兩條馬路,可以這樣說,前門有點什麽動靜,裏麵的人可以直接從後門出去,自另外一條路離開。


    更有甚者,民居裏麵還有縱橫發達的地下通道,直接通往城外。


    占蓬進去看著裏麵的結構,這才驚訝,“這他媽建這房子的是個人才啊。”


    “十年前,大其力有個華國富商,叫蘇持禮的,有印象沒?”巴律坐到了客廳沙發上,懶懶散散的開口問。


    “嗯,聽說過,不是說他跟人爭地盤被弄死了麽。”占蓬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咬了一口。


    “嗯,這宅子,就是他以前自己建的,後來轉了好幾道手,前段時間被我買了下來。”巴律撚滅煙頭,將長腿整個搭在了沙發上,躺著鬆了鬆筋骨。


    “你沒事就迴去唄,待我這兒幹嘛?”


    “老子迴去也是一個人,跟你湊合湊合得了。”占蓬沒臉沒皮的也躺了下來。


    “老子不願意跟你湊合,滾,”巴律不耐煩,“你沒老婆我有老婆的,我還要跟我老婆視頻。”


    “哪壺不開提哪壺是不是?這麽多房子我還得跟你擠一張床?”占蓬嫌棄白了他一眼,“美的你,老子還嫌膈應。”


    巴律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是南溪的電話視頻。


    男人懶得搭理他,“自己找地方臥。”說完,拿著手機上了樓。


    “寶貝兒。”他的聲音全然不見剛才的煩躁。


    占蓬深吸兩口氣,看著好兄弟的背影進了臥室,關上了門,突然之間,整個胸口都堵的喘不過來氣,猛抽了兩口煙,碾滅煙頭,重新躺迴了沙發上。


    拿出手機,裏裏外外翻著通訊錄,卻發現,連一個適合打電話的人都沒有。


    眼神暗淡幹澀,抹了把臉,最後給兒子打去了視頻電話。


    占戰已經快要四歲了,被他爺爺帶著去了泰國。


    自從孫子出生後,老爺子把身邊所有的女人都打發走了,一心一意做生意,給孫子攢家底,很多時候,甚至是親自帶著孫子。


    占蓬從來沒想過,他跟自己老子鬥了十幾年,光他的私生子都殺了好幾個,老頭始終沒放半點心在他這個兒子身上,爺倆從來水火不容,卻因為占戰的出生,讓老頭最終認可了他,還把所有身家都給了占戰。


    “阿爸——”那邊傳來占戰的小奶音。


    “哎,兒子,幹什麽呢?”占蓬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我在畫畫。”占戰將手裏的畫舉了起來,上麵畫著一家三口,高大英俊的爸爸手裏拿著槍,小小的他左手牽著爸爸,右手牽著媽媽,媽媽穿著漂亮的裙子,長發飄揚,可是媽媽卻沒有畫五官。


    男人黑眸暗了暗,“阿媽怎麽沒有畫五官呢?”


    “我太久沒有見到阿媽了,都忘了她長什麽樣了。”視頻那邊,占戰興奮的小臉沒了笑意,腦袋耷拉著,小手一遍一遍撫摸著畫上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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