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南振國哄著掛了電話,抬頭,對上巴律一雙發紅的眼睛。


    “好了好了,我爸爸說話確實挺過分的,傷心了?”南溪拉著他寬大又幹燥的手掌,摳了摳他手心。


    “他什麽意思?讓老子當你的情人?什麽身份我倒無所謂,關鍵我能讓別的男人靠近你?當老子泥捏的?


    為了不讓我為難,猛哥這次幹活兒都讓占蓬他們去,下了我的職位,生怕我惹著你爸你生氣跑了,可是這老頭得寸進尺你發現沒?跟我怕他似的……”


    男人盤腿坐在床上,氣唿唿的胸膛上下起伏,


    “好了好了,委屈壞了。”南溪捏著男人的俊臉,嬌聲嬌氣的哄。


    “南小溪,你聽見了,是他不講理的,你可不能沒原則的向著他。”巴律什麽都能忍,就是忍不了南小溪不分青紅皂白的向著南家人。


    “不會的,我怎麽可能讓你當情人呢,我們龍爺這麽威武,不要麵子的。”她拿起一旁的衣服,塞到了男人手裏,


    “先穿衣服,去車上等我。”


    “怎麽?要迴家了?”巴律嘴角終於勾出一抹極淡的笑。


    “嗯,還是迴去自在,這裏全是我爸的眼線。”她下床,換了衣服,出了房間。


    室外天光烈烈,繁花似錦。


    南溪收拾完韓英娜,甩著小包包出來時,巴律已經將自己的車開了出來。


    “你不是開了占蓬的車?”她坐上副駕,等著巴律給她係安全帶。


    “一會兒讓伏猜過來弄軍營去,占蓬這兩天要去泰國,不用車。”巴律將安全帶給小祖宗係好,心情不錯,吹著口哨開車上路。


    “占蓬去泰國,你嘚瑟什麽?”南溪哭笑不得。


    “老子嘚瑟不是因為他去哪兒,是因為我把媳婦兒帶迴家了,南小溪,你不懂,我有老婆他沒有,還得跟那個女人逢場作戲,憋死他。”


    小女人黑白分明的眸子瞪了他一眼,“別想套我的話,你就是問一百萬遍,我還是那句話,不知道。”


    “老婆,占戰病了,一個勁兒吵著要阿媽,占蓬是個狗東西,可孩子總是無辜,占戰可比吳家那兩個小崽子乖多了,你忍心?”


    “我真的不知道,巴律,當初雅娜是想跟我說來著,但是我沒聽,就怕自己會不忍心,幹脆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占戰這樣,讓那個渣男看看,他都幹了什麽,是他對不住老婆孩子,所以你真的別再問了。”


    “嗯,知道了。”巴律沒再吭聲,他盡力了,總不能為了兄弟媳婦兒得罪自己媳婦兒。


    南溪這兩天休息,迴了別墅,就忙著去更新漫畫,巴律交代衛兵守著,隨後開車出了門。


    晚飯的時候,南溪下了樓,沒見巴律的身影,隨口問了問,傭人也不知道。


    直到晚上十點多,她都洗完澡上床了,臥室的門才被人推開。


    坐在床上看書的南溪抬眼,潤眸驚詫,足足愣了十幾秒才開口,“你遭賊了?”


    挺拔硬朗的男人抬腿坐到了床邊,匪笑看著她,“醜不醜?”


    南溪無語看著他將那本來就不長的頭發,直接剃成了寸頭,欲哭無淚,“你又抽什麽瘋呢?”


    “看看這個。”男人又將上衣脫了,南溪這次直接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他寬闊的背上,紋了滿背的紋身。


    遠處是紅日下大其力層層疊疊的山巒,小竹樓上,坐著個衣袂翩翩的女孩,將長發鬆鬆垮垮的編成了一個麻花辮,遠眺的側臉,帶著幾分憂鬱,卻美的驚心動魄。


    整個紋身精美又極具藝術感,一看就出自大師手筆,但是發紅的皮膚看起來還是有點恐怖。


    他轉過身來,胸口居然還紋著幾個字,“溪溪我命”。


    南溪素手掩唇,潤眸微顫,哽咽著說不出來話,眼淚繃不住直往出來冒。


    “哭什麽?又不疼。”男人伸手去擦她的眼淚,“怎麽這麽嬌,動不動就哭。”


    “你是不是傻?誰讓你弄這個的?幼不幼稚?”南溪哭了好一會兒,坐起來又掐又打,


    “巴小律,神經病,你就是個神經病……”


    男人任她打,摸了摸剃了寸頭的腦袋,“還挺涼快。”


    “醜死了……”南溪噘嘴看著他,眼淚還是止不住。


    “醜了好,醜了就沒人惦記了,全是你的。”


    “我還是喜歡帥龍。”南溪故意逗他。


    “看順眼就帥了,湊合用。”男人揉了揉她發頂,被她噎到沒了脾氣。


    “你幹嘛紋這個,好奇怪。”南溪指著他胸口的四個字,有點嫌棄。


    “把你紋我身上,去哪兒都帶著,我是你的,誰都別想惦記。”他說的一臉淡定。


    “你這腦迴路怎麽這麽清奇?”南溪說歸說,抬手圈上他的脖頸,將腦袋靠進他懷裏,


    “巴小律,你好憨,好傻,傻透了……”


    “可是我好喜歡……”


    男人大掌有一下,沒一下,輕撫著她的發頂,“是我沒給你安全感,老婆,是我的錯。”


    他的愛,從一開始就濃烈又熾熱,她被燃燒包裹慣了,慢慢習慣了這種感覺,也逐漸打開了自己的心。


    但是她的感情,內斂,慢熱,溫吞,好不容易願意伸出一點點稚嫩纖細的觸角出來試探,經不住一點點的風吹草動。


    他隻有一如既往的熱烈甚至激烈的表達出那份深入骨髓的愛,她才能有安全感。


    南振國的事她表麵上看起來不在意,可是這麽多年日積月累下來,那份對感情的不信任,對男人的不信任,已經深深的浸潤到了骨子裏,非猛藥不得解。


    “我不是什麽好人,寶貝兒,因為有你,我才想當個好人,別的女人,沒你這本事讓我甘心臣服。”


    南溪是坐在他腿上的,嬌滴滴的將臉埋在他胸膛裏,


    “我哪有那本事,你就是個混不吝,我能拿你怎麽辦?”


    “你隨便作一作,老子半條命都能被你折騰沒,南小溪,沒人有你這能耐。”他說話依舊是一貫的痞肆,聲線低沉,中氣十足。


    “你想哄我開心也沒必要這麽折騰自己吧?”


    “你不理我,南小溪。”他箍在她纖腰上的大掌用了幾分力道,兩具身體貼合的沒有一點空隙,“我心慌,怕你生氣,不要我,這種事我不會讓它有發生第二次的可能。”


    南溪依舊抱著他的脖頸,但是腦袋從他懷裏出來,兩人之間隔著幾寸的距離,她美眸看著男人性感喉結滾動,第一次,捧著他的臉,吻了上去。


    巴律腦中一瞬間的空白,隨後瞬間進入戰鬥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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