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肅之哄了好久才將南溪哄著吃了幾口飯,等她睡著了,出門去接達邁的電話。


    “先生,人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就動手。”


    “嗯。”南肅之夾下嘴裏的煙,麵上無波無瀾,“做幹淨點兒。”


    “您放心,刀子親自動手。”


    “知道了。”


    南肅之還沒掛電話,南振國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他交代了兩句,按了接通鍵,


    “爸——”


    “肅之,溪溪的傷,沒事吧?”南振國沉聲問道。


    “沒傷到骨頭,但是腳崴了,身上有多處外傷,輕微的腦震蕩。”


    那邊沉寂了幾秒,“沈家,看來是料定我要敗了。”南振國冷哼一聲,“讓英姨過去照顧溪溪,你現在去趟羅主任那裏,把我送他的那箱陳釀帶過去,他知道要怎麽做。”


    南肅之俊臉沉了沉,最終應了一句,掛了電話。


    他迴到病房門口,開門看了一眼裏麵小女人的精致睡顏,臉上戾氣鬆散幾分,關門離開。


    ……


    南溪醒來已經是下午了,拿出手機想要看一眼。


    砰——


    突地,病房門被人大力從外麵推開,發出一聲巨響。


    巴律雙眼充血,渾身煞氣,一張臉繃的緊了又緊,猛地衝了進來,


    “溪溪。”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將人上上下下來來迴迴打量,看見她紅腫的擦了藥的腳踝和手臂上青紫的傷痕時,渾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額間青筋凸起,健碩手臂上的血管噴張,蓄滿怒火。


    盯著她看了好久,男人抿唇,揉了揉她腦袋,“好好躺著。”


    他說完,轉身欲走。


    “老公。”南溪一開始是驚訝,後來被他身上的迫人煞氣有點嚇著,沒吭聲。


    可是他轉身要走的那個眼神,其中殺意實在太重,南溪這才反應過來,他要去殺沈策。


    這裏是華國,殺了人得償命。


    她嚇地差點跳下床,可是腿剛動了一下就又是撕心裂肺的疼,幹脆裝可憐,


    “巴小律,疼死我了,你過來給我吹吹。”


    巴律一雙腿似有千斤重,沉吸一口氣,最終壓下眼中濃濃殺意,轉身,坐到床邊,


    “乖乖躺著,別亂動。”


    “老公。”南溪今天分外粘人,抱著巴律的胳膊往他懷裏鑽,“你怎麽過來了?仰光那邊你離開能行嗎?”


    “我昨天打視頻你沒接,半夜伏猜說你摔了,我把占蓬從床上挖了起來讓他過來頂幾天,等你出院了,我再趕過去。


    他如果連兩三天都頂不住,那就幹脆脫了軍裝迴家帶孩子,別出門拿槍了,丟人。”


    “你一晚上沒睡嗎?”南溪抬手,捏了捏他的俊臉,看著他滿眼的紅血絲,有點心疼。


    “我沒事了,裏麵還有一個臥室,你進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我一會兒還有事,得出去一趟。”巴律捏了捏她掌心,眼中滿是心疼。


    南溪知道他想去幹什麽,但是現在他正在氣頭上,強起來誰的話都不聽,隻能等他情緒慢慢恢複了再哄。


    “巴小律,我想喝那個湯,你喂我好不好?”她拉著他的手臂撒嬌。


    巴律黑沉的臉上漫出幾分淡笑,“慣上天了。”


    拿起旁邊的銀耳湯舀了一小碗,用勺子給她喂。


    南肅之就在這個時候推門而入的,看見巴律,戾眼沉了沉,


    “你怎麽在這兒?”


    巴律嘴角邪笑,漫不經心,“我老婆受傷了,我當丈夫的過來看看,還得經過大舅哥你的同意?”


    “誰是你老婆,大白天的就做夢?”南肅之輕蔑瞥了他一眼,看著南溪,


    “鸞鸞,護士馬上過來換藥了,躺好。”


    兩個男人劍拔弩張,南溪哪個都不能說,眨了眨眼睛,乖乖躺了迴去,捏了捏巴律掌心,眼神示意他安分一點兒。


    巴律將碗放到了餐桌上,抽了張紙給她擦了擦嘴,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轉頭看著南肅之,


    “大舅哥,我老婆要換藥了,你一個單身男人在這兒待著不方便,是不是得迴避迴避?”


    南肅之蹙眉注視著他,黑眸如同鎖定對手的危險猛獸。


    “沒事,都在手臂和腿上,你別找事了。”南溪很少見南肅之的臉色那麽難看,心裏有點發怵,怕他和巴律再動起手來。


    巴律性格衝動暴躁,下手一般不留餘地,哥哥看著儒雅內斂,其實腹黑又不好惹,這兩個男人一旦對上,非死即傷,她一個頭兩個大,兩頭哄。


    “腿也是老子的腿,別的男人能看?”巴律混不吝的勁上來,渾身邪氣逼人。


    南肅之冷笑,拿了電話出來,想要叫人將巴律趕出去,當著妹妹的麵,他不好直接動手。


    “哥,哥……”南溪揮手幹笑,“他就是這狗脾氣,你別生氣,我一會收拾他。”


    見她撒嬌,眼神中滿是乞求,南肅之最終心軟掛了電話。


    “老子在這兒呢,亂撒什麽嬌,好好說話。”巴律坐到床邊,將她腦袋攬到自己身側,宣誓主權。


    護士推著車走了進來,按照流程開始給南溪換藥。


    別的地方都還好,可是到了腳踝那裏的時候,肯定還是疼的,南溪的臉色漸漸白了下來,眼眶中漫上霧氣。


    巴律全程盯著護士的手,生怕她一個手重了。


    小護士進來看見這個比網上當紅小生還要帥氣的男人,本來臉上就熱了起來,慶幸口罩擋著,沒被人看出來,可是這會一直被他盯著看,手腳都不聽使喚了,耳尖緋紅,緊張到唿吸急促。


    “嘶——”


    突地,傷口處猛地一疼,南溪條件反射縮了縮腿,臉又白了幾分。


    “你他媽會不會弄?”巴律急了,差點沒跳起來。


    “對不起……”小護士連忙道歉。


    “沒事沒事,你繼續。”南溪白了身邊的男人一眼,讓他收斂著點兒。


    手上過過人命的男人,即使刻意收斂,不經意間暴露的殺氣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


    小護士被他兇悍的樣子嚇地手更抖了。


    南溪生怕他再發瘋,咬著牙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別咬。”巴律大拇指掰了掰她的下巴,“都咬紅了,實在疼就咬我,嗯?”他的語氣溫柔的不像話,“你放心,我不發火了。”


    他輕歎了一口氣,知道南小溪是擔心自己在華國收不住脾氣闖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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