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喜歡吃火鍋,但腸胃比較弱,又吃不了太燙太辣的,東西從鍋裏涮出來,還要在倒了礦泉水的碗裏麵再過一遍。


    薛鵬不太理解這種吃法,但是也不好問。


    每次都是涮好了東西,用公筷撈出來,再遞到她的清水碗裏麵。


    “你吃你的,我自己可以。”南溪不習慣老讓他“伺候”,畢竟雖說是貼身保鏢,但也沒有到要伺候吃喝的程度。


    薛鵬笑笑,“沒事,這油挺燙的,萬一濺到你我還得帶你去醫院,增加工作負擔。”


    南溪沒忍住笑了笑,“我沒那麽嬌氣。”


    ……


    “媽的,她剛才是不是笑了?”巴律委屈又火大,衝著好兄弟瞪眼,“是不是?”


    “是是是,老子又沒瞎。”占蓬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你說你孬不孬?放不下就去追迴來唄,追不迴來就搶迴來,再不行,睡到揣上崽子再說,媽的,窩窩囊囊的躲這兒看著算怎麽迴事?”


    “你懂什麽?”巴律煩躁撓了撓頭,點了支煙,“她嫁給別人了,我心裏過不去那道坎兒。”


    “那就算了唄,這世上又不是沒女人了,你喜歡漂亮的,我給你去找,世界這麽大,總能找到跟她差不多的吧?”


    “那是漂不漂亮的事嗎?”巴律掀眸瞪著對麵好兄弟,氣他什麽都不懂。


    “那還能是什麽事兒?咋,她還能比別的女人多兩個零件兒?”


    砰——


    巴律拿起桌上的筷子朝著好兄弟腦袋扔了過去,“你小子再敢說一句試試,我擰斷你脖子。”


    南小溪現在就是他的逆鱗,誰都碰不得,說不得。


    占蓬氣不順,白了他一眼,拿起啤酒,自顧自喝了一瓶,


    “老子再他媽管你就不是人。”


    “你本來就不是。”巴律又忍不住朝著那邊望去。


    整整兩天,南小溪好像都跟那個男人待在一起,形影不離。


    巴律有點搞不懂她了,想在外麵養男人,怎麽不來找自己?自己比那小子帥,還比他壯實,她就算找出軌對象都不考慮自己了?


    “南溪小姐,今天外麵有遊行,很亂,你要跟緊我,一定要在我周圍一米半徑之內,最好辦完事就立刻迴來,好嗎?”


    薛鵬一邊替她拉車門,一邊叮囑。


    “律哥,人出來了。”彪子開口叫了一聲旁邊閉目養神的巴律。


    男人立馬睜眼,“跟上。”


    仰光市中心,白色的市政大樓恢弘大氣,由於曆史原因,這邊有很多歐式的建築,但又不時能看到象征當地文化的金色佛塔,一種曆史遺留的不自覺文化融合感撲麵而來。


    車子駛入一家商場的地下車庫,出來時,南溪已經全副武裝,帶著墨鏡,穿著一遮到底的防曬服,連手指頭都沒露出來,跟著薛鵬從側麵街道朝著人群集會的地方走。


    政治是政治,但是老百姓的日子還得照樣過,街道兩邊全是席地而坐叫賣著水果的小販,由於電力不足的問題,很多店鋪還在用發電機發電,發出讓人不適的噪音。


    街頭林立著很多電線杆,上麵全是亂糟糟的電線,不時有鳥兒落在上麵叫兩聲,又被轟鳴過來的汽車驚飛,即使不少地方有軍警駐守的哨卡,但整個城市還是讓人感覺充斥著混亂和不安全感。


    昂素先生演講的地方就在噴泉公園,人群朝著那邊奔湧,南溪也隨著人潮往那邊趕,薛鵬不知道她為什麽非要來這麽混亂的地方,但是竭盡全力護著她,不讓人靠近,但這樣的動作免不了肢體接觸,站在天橋上的巴律看得肝火直冒,一拳砸向水泥欄杆,手上本就裂著的口子瞬間迸出猩紅的血。


    彪子推了推墨鏡,握在身後的拳頭緊了緊。


    突地,南溪擠到了人群前麵,她親眼看見,昂素從一輛軍車上下來,而那輛軍車的後麵,跟著一輛邁巴赫。


    即使邁巴赫的車窗在昂素過來說了句話後很快關上,但南溪還是看的清清楚楚,那輛車的副駕上,坐著爸爸的心腹黎叔。


    怪不得,怪不得南家出事,黎叔沒有露麵,隻是在交付財產的時候派了秘書來華國。


    黎叔坐在副駕,但是後麵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是誰,她猜都不用猜。


    “爸爸……”南溪哽咽著小聲呢喃了一句,隨後所有的委屈噴湧而出,淚水斷了線似的往下流,突然不管不顧朝著那輛即將駛離的車衝了過去。


    薛鵬還在推搡身邊的人群,一個轉身,身邊的人已經朝著那邊重兵把守的路段衝了過去。


    “南溪小姐——”他緊張喊了一聲,奮力推開身邊的人朝著那邊移動。


    這邊天橋上的巴律也發現了不對勁,看見她衝過去被衛兵粗魯的攔了下來,黑眸迸射凜凜殺氣,什麽氣都顧不上生了,邁腿衝了過去,“溪溪——”


    “爸爸……南振國……你這個騙子……”南溪被衛兵攔了下來,眼睜睜看著爸爸的車子駛離,她被人推了一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流著眼淚崩潰大哭。


    薛鵬好不容易推開人群過來,剛想上去將人扶起來,伸出的手下一秒被一個強悍手臂一把推了過去,軍人的直覺讓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強大對手的壓迫感。


    巴律沒心情理他,伸手去拉南溪,南溪淚眼視線模糊,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薛鵬上來同他已經對打起來,她擦了擦眼淚,才看清了那個身手矯健,黑衣黑褲的蠻悍男人真的是巴律,


    他不是應該在大其力嗎?怎麽來仰光了?


    薛鵬身手不差,兩個強大雄性之間的拳腳較量,疾如閃電,勢如破竹。


    南溪吸了吸鼻子,撒腿就跑。


    爸爸好端端出現在仰光,她卻不管巴律的感受硬是說了那些絕情的話,她不知道怎麽麵對他,第一反應就是躲。


    彪子見南溪跑了,趁著對打的兩人分開間隙,猛地衝了上去,一個飛腿踹向薛鵬,薛鵬伸手擋了迴去,巴律將人留給彪子,轉身去追南溪。


    內行看門道,一旁的衛兵一看幾人沒一個好惹的,裝瞎去攔旁邊的老百姓。


    薛鵬被彪子纏著走不開,打的越來越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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