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其力,和白天是完全不同的模樣,各路魑魅魍魎,橫行出沒。


    頂層豪包,不是有錢就能上來的,因為裏麵玩的花樣多,來自世界各地客人的各種變態需求都可以在這裏得到滿足,所以進入的必須是得到老板親自邀請入vip的顧客。


    這類顧客非富即貴,有富商,有軍閥,有毒梟,也有政客,但不論什麽身份,來了大其力,就隻有一條,遵守規矩,實力為王,


    不論你在自己的地盤如何唿風喚雨,來了大其力,隻要沒有當地有能力的人做靠山,也得謹慎行事。


    巴律扛著槍邁腿下了電梯,手裏夾著煙,痞裏痞氣往裏走,路過的包間裏不時傳來女人某種極致的尖叫。


    路過五號包間時,裏麵跑出來個渾身赤裸的男人,滿臉橫肉,朝著外麵大喊,


    “經理,給老子換個妞兒過——”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巴律一腳踹了迴去,


    “媽的,自己沒本事,換妞有什麽用,廢物!”彪子上去關門的時候又補了一腳,冷笑著說了一句。


    六號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裏麵一個男人正在女人身上辛苦耕耘,被巨大聲響一驚,瞬間彈坐起來去摸槍。


    砰——


    巴律二話不說,一槍打在了男人手臂上,血窟窿汩汩往外冒著猩紅液體,床上的女人被嚇得直接摔到了地上。


    “媽的,不想死就滾,叫什麽叫?”


    彪子一把扯過床單,扔給那個女人,把人提了出去。


    “你就是索萊?”巴律坐到了沙發上俊穠的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


    那人捂著手上的傷口,看向這個他根本不認識的男人,“我是,你是誰?”


    “你老子是索倫契?”囂張交疊著雙腿的男人再次開口。


    “你認識我阿爸?”


    “媽的,問你什麽就說什麽,還他媽自己問上了,”彪子一腳將人踹飛出去,又單手提了迴來,


    “彪子——”


    巴律淡漠開口,彪子會意,一把抓著索萊的頭發,“給你老子打電話,讓過來贖你,半個小時見不到人,老子就宰了你。”


    索萊明顯是被兩人這陣勢給嚇住了,他們索家搬來大其力已經兩年了,從來順風順水,什麽人見了都要給他們父子幾分麵子,從沒遇見過這號人物,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為了保命,隻能打了電話過去。


    “阿爸……阿爸……你快來救我,有人要殺我……”


    他隻說了一句,電話就被彪子搶了過去,遞到了巴律手裏。


    “索倫契,給你二十分鍾,每過五分鍾我砍你兒子一條棍,現在開始計時。”他說完,自後腰掏出軍刀,一刀剁了索萊的胳膊,那人慘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廢物。”巴律夾著煙的手指擦了擦濺到了臉上的血,閉著眼睛開始養神。


    十分鍾不到,索倫契就帶著人趕了過來,看見已經被砍了一條胳膊一條腿的兒子,氣到眼球充血,渾身發抖,


    “你是什麽人?”


    巴律將煙頭摁滅在索萊的手掌心,黑涼的眸子眯了眯,


    “就是你帶著雇傭軍團打的同盟軍?”


    對麵的中年男人眼神眯了眯,“你是拿突什麽人?”


    “拿他老婆孩子威脅他?嗯?很爽是不是?”巴律依舊沒迴答那人的話,手中軍刀一把叉進了索萊肩頭,


    “我侄子才不到三歲,讓你們活活摔死了,索倫契,大其力還沒人敢在老子的心頭捅刀子,嗯?”


    對麵的男人連站都差點沒站穩,“巴律?你是巴律?”


    “緬北惡龍”的名號,他在來大其力之前就聽說過,但是幾年前,這個人莫名其妙消失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人暗殺了,沒想到,今天人好端端的出現在了這裏。


    早知道巴律沒死,他說什麽都不該聽白守業的話去動同盟軍,還弄死了拿突的兒子。


    巴律縈繞著煞氣的眉頭挑了挑,“所以,欠債了,就得還!”


    說著,手下的刀一個用力,直接將索萊的另一隻胳膊也廢了。


    “巴律——”


    索倫契直接跪到了地上,雙手合十,“都是白守業幹的,我兒子什麽都不知道,是白守業讓我這麽幹的,我隻是聽他的吩咐,求你,我兒子已經廢了,留他一條命。”


    白守業?


    已經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


    當初那人跑了以後,跟老鼠似的貓了起來,翻遍了整個東南亞都沒找到,沒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貓了起來。


    “白守業在哪兒?”


    “他的行蹤從來不定,沒人知道他在哪兒。”


    足足有一分鍾,巴律沒再說話,隻是把玩著手裏的刀,直到索萊眼看著已經不行了,這才開口,


    “你是自己去我侄子墳頭吃槍子兒,還是我讓人帶你去?”


    索倫契黑瘦的臉上滿是驚恐,合十的雙手抵到鼻尖,


    “真的不是我,是白守業幹的,我願意用我所有的錢來換我和我兒子的命,巴律,求你了,放過我們吧。”


    “各是各的賬,你動的手,他動的嘴,誰都他媽跑不了。”


    索倫契眼看著難逃一死,幹脆咬牙,心一橫,掏出槍來反擊。


    隻是槍把都沒摸上,就被人一槍爆頭。


    他帶來的人見交上了火,直接衝了進來。


    巴律二話不說,拿著衝鋒槍掃射,彪子和他兩人以前一後的配合,不出五分鍾,外麵的三十來號人都被解決在了樓道,兩人托著索倫契父子的屍體,去了拿突兒子的墳前。


    拿突的老婆閔菊抱著小女兒等在那裏,見兩人過來,二話沒說,將手裏的孩子塞進了彪子懷裏,親手將兩具屍體焚燒在了兒子墳前。


    帶著刺鼻味道的濃煙升起,閔菊嘴裏念著詛咒,詛咒害死她兒子的人永世不得超生。


    巴律和彪子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那個個子不高的女人,念完詛咒後,趴在兒子墳頭大哭,直到這邊彪子懷裏的小女嬰哭了起來,才紅著眼走了過來,接過孩子,去了車上喂奶。


    “拿突這輩子,能娶這麽個老婆,真他媽值!”彪子抽了口煙,淡淡開口,“律哥,我的獎金啥時候發?我也想買個宅子娶阿花。”


    巴律黑眸沉沉望著月光籠罩下,起起伏伏的遠山輪廓,夾著煙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讓人把大保那邊上半年的利潤打過來,給你買過宅子,剩下的都給拿突老婆,她不是想去仰光生活嗎,明天就把人送過去,正好照顧拿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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