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業——”拿突帶著被吊著的女人來到近前,披頭散發臉色慘白的女人滿臉淚痕,看著對麵冷漠男人開口乞求,


    “守業,你就算再討厭我,但是阿成是無辜的,他是你的親兒子,你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呀……”


    白守業看見這個隻知道哭哭啼啼的女人就煩,“閉嘴。”


    要不是這個廢物的女人沒用,被巴律發現他們綁了過來,打破了所有的計劃,他不至於這麽被動。


    誰也沒想到,巴律會猛地一把將身邊那個女人朝著白守業推了過去。


    身邊衛兵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證家主的安全,見那個女人朝著家主撲過去,第一反應就是調轉槍口應對變故。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南溪將那個小孩也推了出去,咬牙不管不顧朝著巴律飛奔。


    唔——


    腰間覆上強悍手臂,她被男人一把帶進懷裏,單手箍在腰間的力道將她雙腳都帶離了地麵,


    “開槍!”沒了後顧之憂的惡龍一聲令下,早已就位的猛禽小隊各小組同時開火,火力壓製將近三分鍾,保證長官順利登機。


    白守業完全沒料到突然的變故,一把推開撲進懷裏的女人,下令開槍,但為時已晚,先機已失,要不是身邊雇傭兵隊長眼疾手快推開了他,暗處狙擊手的子彈已經貫穿了他眉心。


    “動手,開槍,不能讓他們離開。”他咬牙,眼中殺意騰騰。


    “家主,軍方的特戰隊包抄過來了,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身後心腹接完電話後,慌張跑了過來。


    “軍方?”他擰眉,心裏疑惑,為什麽軍方會攪和進來?


    “是的,家主,快撤吧,半麵佛說我們有五分鍾時間撤離,再晚他的直升機就要離開了,被軍方擊落誰都討不到便宜。”


    氣到失語的男人閉眼,不知道為什麽,腦中突地響起一句嬌甜聲音,


    “一時困局,並非定局”


    ……


    “撤!”


    最終,他咬牙擠出一個字,抬眼看了看早已升空盤旋的阿帕奇,茶眸眯了眯,


    “南溪,我們來日方長。”


    ……


    直升機內。


    雅娜抱著占蓬的脖頸,坐在他懷裏,小臉埋在男人肩上,哭的不能自已。占蓬大手撫著少女起伏脊背,耐心哄著。


    “不哭了,寶貝兒,老公來了,不怕。”


    反觀對麵,巴律俊臉沉黑,嘴角緊抿,低頭看著乖乖坐在自己懷裏發呆的小妻子,心頭一股莫名躁火。


    沒看見人家怎麽跟自己男人哭著討可憐的麽?


    老子又沒死,用的著你故作堅強?


    以前老嫌她嬌氣,可當她真的堅強到連撒嬌流眼淚都不會的時候,心裏隻剩煩躁。


    “南小溪——”男人沒好氣,抬手,長滿厚繭的虎口鉗著她精致下巴,強迫她抬頭同自己對視,


    “你就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南溪看著眼前男人被陽光曬成古銅色的俊臉,還沒緩過神來,“說什麽?”


    巴律腦門突突直跳,衝著對麵抬了抬下巴,粗聲道,


    “撒嬌,哭,不會?”


    南溪這才反應過來。


    原來這個狗男人以為自己還會跟以前一樣,哭哭唧唧求他,可惜,自從上次他一個不高興要把自己又送迴紅燈區後,她就明白了,哭,沒用,靠山山會倒,靠人,人心難料。


    “我沒事,不用哭。”


    巴律胸中如同塞了團棉花,黑眸沉沉看著懷中小妻子,半晌,才開口,“怪我?”


    南溪抿唇,沒有說話。


    在巴律這裏,不說話就是默認。


    “寶貝兒,對不住,是我大意了,沒有早點識破白守業的連環計,受苦了。”他大手鬆了鬆,大拇指摩挲著她凝脂麵龐,目光灼灼。


    她的臉好小,自己一個巴掌就能全蓋住,皮膚好嫩,稍微用點力就會刮出紅痕,她本來就該嬌嬌氣氣的,怎麽就突然不會撒嬌了呢?


    “老婆,別生氣了,想哭就哭出來,老公哄你,好不好?”


    南溪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瘋,被他揉的臉蛋生疼,沒好氣推開男人的手,秀眉緊擰,


    “哎呀,你別揉了,皮都給我蹭掉了,聽過讓人笑一個的,沒聽過讓人哭一個的,變態。”


    巴律將手扶到她後腰上,傾身,鼻尖抵上她耳垂輕蹭,小聲笑,


    “今天,你可以哭,可以鬧,可以發脾氣。”


    “我怕你又把我送迴去。”南溪煩不勝煩,隨口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下巴抵在她肩頭的男人身體一僵,抬頭,黑眸眯了眯,


    “記仇?”


    “我隻是吸取教訓。”


    “南小溪,”巴律心頭像是被千萬根針頭碾過,泛著細細密密的疼,“以後,我再也不會嚇唬你了,別跟我生氣了……”


    “阿龍。”對麵好不容易將老婆哄好的占蓬開口,


    “我要帶雅娜迴她家一趟,附近是不是有個軍民兩用的機場?把我們送過去你們再迴去吧!”


    巴律將腦袋從小妻子肩膀上挪開,掀了掀眼皮,


    “現在過去?”


    占蓬點頭,“你也看見了,雅娜被嚇壞了,我陪她迴趟家,再帶她去芭提雅玩兩天,散散心,購購物再迴,不然迴去還是天天哭。”


    巴律一隻手大拇指不停的在南溪手臂上摩挲。


    猛哥交代的事已經幹完了,紮卡元氣大傷,現在應該忙著往軍政大樓送禮,打點關係,沒功夫管自己。


    “寶寶,想不想去玩?”男人噴薄氣息撒在耳邊,莫名地,帶著幾分暗啞。


    南溪脖頸酥麻,想要離開,被他大手一個用力又撈了迴來,“說話!”


    “嗯!”


    直升機降落在附近機場,將幾人放下後,由拿突帶隊,飛迴緬北。


    占蓬帶著雅娜先飛去了清邁,巴律和南溪暫時在機場的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巴律的人開車過來接應,約定一個星期後,在芭提雅匯合。


    巴律從來沒有特地出門旅行過,他沒有這種意識,十歲以後,他就是個男人了,生活單調到除了打仗就是準備打仗。


    金三角的男人,沒長那根花前月下的腸子,這是第一次,他不去想怎麽殺人,怎麽打仗,每天就想著帶他的小妻子去哪裏玩,去吃什麽東西,去見什麽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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