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以前,嬤嬤是不會把寧晚橋放在眼裏,給寧晚橋請安的。


    現如今是在平昌侯府,寧晚橋是侯府夫人,嬤嬤不得不把禮數做到位了,以免別人說他們安武侯府沒規沒矩,奴大欺主。


    嬤嬤給寧晚橋行了禮,寧晚橋卻不叫她坐下,上來便問道:“嬤嬤今日來可是有事?”


    嬤嬤怨恨寧晚橋拿喬,麵上卻恭恭敬敬地道:“老夫人知道小姐病了,昨日特地讓人請了大夫過來問,又讓大夫給小姐開了藥方,今天特地命老奴拿藥到平昌侯府給小姐,盼望小姐喝下後,身體能快點好起來。”


    “咳咳咳……”寧晚橋用手帕掩著嘴角,咳了好一會兒,才有氣無力地道,“替我先謝謝母親。等我病好了,會親自迴去跟母親道謝。”


    嬤嬤道:“這藥方是夫人請了名醫開的,吃兩副就好了。”


    “哦?”寧晚橋疑惑,讓秀茶打開藥方看看,驀地,她拉下臉,沉聲道,“嬤嬤知道我外祖父也懂醫術,這個藥方歹毒至極,竟拿來給我服用,是什麽意思?”


    嬤嬤沒想到平日溫順的寧晚橋,敢質疑安武侯夫人的藥方,若不是旁邊有平昌侯府的下人在,她非要教訓教訓寧晚橋,別以為是平昌侯夫人,就把自己當個主了。


    嬤嬤幹巴巴笑道:“小姐別生氣,夫人可能不知道藥方有問題,待老奴先迴去問問夫人,再來迴報小姐。”


    送走嬤嬤,寧晚橋打算迴去睡個迴籠覺,這時下人又來報,說陳國公府的大少奶奶來了。


    安氏一進來,便直言快語:“昨日我二弟巡城傷了臉,特地來問太太要些藥膏迴去擦擦。”


    寧晚橋昨天想給衛明渝的,礙於身份,不方便給。


    今天安氏來了,她便讓秀茶到她書房中去拿。


    安氏看了眼平昌侯府的下人,又笑著看向寧晚橋:“太太近日氣色好,定是每日過得十分開心了。”


    寧晚橋看出安氏有話跟她說,便對站一旁的下人道:“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下去吧。”


    待下人走後,安氏的貼身丫鬟站到門口守著,寧晚橋看她如此神秘,便問:“大少奶奶可是有事?”


    安氏臉上的笑意便藏不住了,拉住寧晚橋的手道:“昨日家裏長輩問二弟可有喜歡的姑娘?他一直守口如瓶。後來我們仔細盤問,他才開口說,看上了平昌侯府的其中一位姑娘。”


    寧晚橋對平昌侯府的小姐們十分陌生。


    二房夫人楊氏有個十七歲的女兒,名叫段沐言。


    三房夫人薛氏,女兒叫段沐兮,今年十六歲。


    四房夫人霍氏,女兒叫段沐秧,今年十五歲。


    不知道衛明渝喜歡的是哪一個?


    寧晚橋道:“不知道我能幫大少奶奶做些什麽?”


    安氏道:“什麽都不用做,那日你帶著姐妹一起去參加宴會就是,讓他們先相處看看。”


    寧晚橋道:“大少奶奶放心,小事一樁。若是我叔叔嬸嬸們知道你們陳國公府要跟他們結親,肯定會高興的。”


    秀茶正好拿了藥膏過來,寧晚橋叮囑道:“每天洗完澡後,在傷口塗上膏藥,不出七日就好了。”


    安氏笑道:“謝謝夫人。我這就拿迴去給他用上。”


    送走安氏,寧晚橋覺得全身酸痛,竟像跑了幾公裏路似的累。


    隻是她還沒得喝杯熱茶,曾氏的貼身嬤嬤又過來請她去榮觀堂。


    丫鬟打起簾子讓她進去,便看到曾舒婷也在。


    不用說,也是為了賞梅宴來的。


    寧晚橋頭疼,已經看到那日她帶著十幾個小姐到裴國公府幽穀莊的聲勢浩大場麵。


    寧晚橋給曾氏行了禮,這才看向曾舒婷:“表妹今日也到府中來玩。”


    曾舒婷看到寧晚橋裝傻充愣,心裏不滿,撇了撇嘴:“聽說表嫂生病了,我特地過來探望表嫂的。”


    寧晚橋道:“感染了風寒,過些日子就好了。”


    曾氏讓人端來熱湯,放到她旁邊的小茶桌上:“方才安武侯府的人過來,找你是為了什麽事?”


    寧晚橋道:“知道我生病,母親送了藥方過來給我。”


    曾氏又問:“陳國公府的大少奶奶找你又是為了什麽事?”


    “咳咳咳……”寧晚橋又咳得滿臉通紅,緩了好一會兒,又虛弱無力地道,


    “上迴去太夫山,婆婆也知道我跟大少奶奶住在一間香房。當日我們相談甚歡,今日大少奶奶是來找我閑聊的。”


    曾氏道:“你說你,每次有好的機會,也不知道把握住。我怎麽聽說,安武侯夫人,給你送了一副快速治好病的藥方?”


    曾氏怕寧晚橋油嘴滑舌,猛地一拍桌子,“快說實話!”


    寧晚橋道:“婆婆問我做什麽?下人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曾氏道:“你母親給你藥方,也是關心你。沒有往外推拒的道理。你吃下,隻要病好了,這就是好方子。”


    寧晚橋道:“那藥方裏有一味藥,是劇毒。”


    曾氏怔住,康氏竟這麽狠毒?不過寧晚橋中毒,與她也沒有幹係。


    “我曾經聽大夫說,有些劇毒的草藥,把它們放到跟其他草藥一起煮,毒性就沒有了。也許你母親拿來的藥方子,是這個理。”


    寧晚橋道:“婆婆說的是。隻不過這個藥方子,女人吃下去後,很有可能會不孕。”


    曾氏巴不得寧晚橋沒有孩子,這樣才能名正言順休了寧晚橋。


    隻不過現在兒子最近看中寧晚橋,她不會正麵跟寧晚橋發生衝突,特別是在孩子上這種也會損害到兒子利益的事情。


    曾氏苦口婆心道:“你母親也是一片真心,也許並不知道其中緣由。再說了,世上哪有吃兩次就不能懷孕的藥。”


    寧晚橋道:“婆婆可能不知道,我母親讓我吃這種極速康複的藥,是想讓我帶姐妹們去參加賞梅宴。我母親小心謹慎,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我做為子女,定然也想幫她分憂,隻是這藥吃下去,萬一有個肚子疼什麽的,媳婦也沒有錢請大夫看病買補品。”


    曾氏怎麽會聽不出寧晚橋這是在談條件。


    寧晚橋可以喝藥,但是萬一她中毒了,得保證有人救她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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