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橋並沒有在書房看書,而是在書房裏打盹,等到秀茶把段雲舟睡過的被子收起來,鋪上她的被子,她才迴到內室,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


    如果以後段雲舟真的每個月初一十五都要住她這裏,那她就有兩個晚上睡不好覺。


    寧晚橋在罵罵咧咧中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直接吃午飯。


    今天的飯菜特別精致豐盛,婆子們上飯的時候,滿臉帶著友善的笑意。


    寧晚橋估摸肯定是段雲舟宿在她這裏,府上的人又亂嚼舌根了。


    段雲舟散值迴府,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曾氏那邊請安,而是先迴了書房,招江海過來問話。


    江海早上接段雲舟的時候,看到他精神頭很好,便知道段雲舟要問什麽。


    他笑著說道:“爺,今早夫人午時才起。”


    昨夜侯爺第一次宿在夫人院子裏,想來也算新婚,折騰狠了也是難免的。


    段雲舟點頭。


    昨晚在寧晚橋的院子裏睡了一覺,精神很好,今早上到衙門辦事,竟然不像往常那樣困倦。


    平時睡覺十分警覺的他,昨夜一覺,竟像昏死過去,聽不到任何動靜。


    好在是自家,不會有什麽事出現。


    雖然沒有同房成功,好在也是個不錯的夜晚。


    “明日你去跟管事說一說,把正院修整一番,讓夫人搬進去。丫頭也該給夫人配齊。”


    江海目瞪口呆,侯爺隻在夫人院子裏宿了一夜,便要為夫人做出這等地步,看來昨夜夫人把侯爺伺候得很好。


    “再把我前兩日得的那首飾,送到夫人院子裏。”


    “爺,是那根金步搖?”


    “你讓嬤嬤明日送過去。”


    江海聽完,又是愣住。


    那金步搖鳳紋形狀,配以血紅色寶石,金貴精致,工藝精湛,是難得的好首飾。


    這金步搖是皇上賞賜。


    江海以為段雲舟留著送給曹姨娘的,沒想到卻是送給夫人的。


    寧晚橋看到金步搖時,十分茫然。


    嬤嬤笑著道:“這是侯爺特地囑咐奴婢送過來給夫人的。”


    待嬤嬤走後,寧晚橋問道:“秀茶,他這是什麽意思?”


    秀茶迴道:“也許是侯爺覺得昨晚上在小姐這裏睡得很好,賞給小姐的。”


    寧晚橋覺得這是她應該得的,段雲舟確實妨礙了她的睡眠。


    隻不過她並不打算戴在頭上,而是打算拿去賣。


    段雲舟又是命人修整正院,又是送首飾給寧晚橋,府裏很快傳開,夫人伺候侯爺,讓侯爺開心了,所以開始受寵了。


    這個消息傳到了落雪院,葵青和鳳仙愁死了。


    曹姨娘下個月才能解禁。


    寧晚橋隻是伺候了侯爺一晚,便得到侯爺如此寵愛。


    若是再給寧晚橋一個月的時間,隻怕侯爺早就不記得她們家姨娘了。


    曹禾舒被禁足的這段時間並沒有閑著。


    段雲舟隻是不讓她出院,卻並不是不讓她享受。


    每日抄經念佛後,剩下的時間她便拿來嗬護肌膚。


    每天用玉輥子按摩,讓丫鬟們幫她製紅玉青塗麵,吃食清淡精致。


    甚至,為了讓侯爺不變心,她私下又學了許多房中術。


    這半年下來,不見她有半點憔悴,卻是越發動人了。


    是以,葵青和鳳仙進屋後,支支吾吾地跟她說侯爺昨夜宿在夫人的院子,並且還讓管事把正院修整出來,讓夫人住進去。


    曹姨娘心底憤怒,卻並不慌張。


    隻要等侯爺過來,她有信心能把侯爺從寧晚橋那邊拉迴來。


    而一直低眉順眼活著的章姨娘,誰受寵與她都沒有任何幹係。聽到寧晚橋要搬迴正院住了,章姨娘照樣吃喝睡覺。


    何姨娘雖然管著中饋,卻也不慌。


    不管寧晚橋拿不拿迴府中事務的管理權,再過一段時間,曾舒悅納進府中,這些權力也都要交出去。


    侯爺寵愛夫人的事情也早就傳到了榮觀堂。


    陳媽媽添油加醋地說:“老太太,往日她跟你和侯爺不和便罷,如今侯爺開始宿在她院中,關係好了。卻還不見她來給你請安,這就是仗著侯爺的寵愛,有恃無恐。”


    曾氏也覺得陳媽媽的話說得有幾分道理。


    既然住到正院,當家主母便有當家主母的樣子,該到她麵前立立規矩。


    她讓丫鬟們去說一聲,讓寧晚橋明日開始請安。


    寧晚橋聽到後,對過來傳話的丫鬟道:“老太太上次冤枉我陷害曹姨娘的事,還沒有跟我道歉。”


    丫鬟們迴到榮觀堂,把寧晚橋的話傳給曾氏。


    曾氏氣得大罵,娶了個沒規沒矩的媳婦進門,平昌侯府造了什麽孽啊?


    陳媽媽邊給曾氏順氣,邊道:“老太太別生氣。表小姐準備進門了,曹姨娘也準備解禁了,她蹦躂不了幾天。”


    聞言,曾氏的氣消了一半。


    段雲舟散值迴府後,陳媽媽把寧晚橋不肯到榮觀堂請安的事,添油加醋地說給段雲舟聽。


    “侯爺才去夫人院中宿了一晚,夫人便敢這般對待老夫人,若是以後再生個一兒半女,豈不是連老夫人這個婆婆,也不放在眼裏了?”


    若是在以前,段雲舟對陳媽媽的話,定會深信不疑。


    隻是那日去了寧晚橋的院裏,不管是睡覺前,還是睡覺後,寧晚橋都不曾伺候他。


    早上醒來的時候,寧晚橋起得比他早。


    他第一次在她院中宿下,寧晚橋竟然是一點也不肯去改變自己。


    可見寧晚橋並不稀罕他去她院裏。


    段雲舟道:“母親,待會兒我去她院中,訓斥她幾句。”


    曾氏聽到兒子又要往寧晚橋的院中去,忙道:“你公事繁忙,讓江海去傳話,別自己跑過去。”


    段雲舟道:“無妨。我今夜歇在她那兒。”


    又去?曾氏剛才消下去的氣,又蹭蹭的往上漲。


    寧氏這個賤蹄子,到底用了什麽法子,讓自己兒子連續兩天都往她院中跑?


    寧晚橋看到段雲舟進自己的院子時,也是驚詫不已。


    這個掃興的東西,今天怎麽還來?而且還過來得那麽早?


    麵上卻微笑地說:“侯爺請坐。”


    段雲舟官服還沒換,看來是散值後沒迴自己院中,先來了她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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