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南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瞥了大天二一眼,道:“現在在銅鑼灣這一片,不止一個浩南,我不知道我老爸為什麽給我起這個名字,不信我可以拿身份證給你看。”


    陳浩南雙目微凝,隻是那樣死死盯著他,卻不說話,司徒浩南見狀略感無趣,當下轉頭對何勇問道:“幹嘛鬧事啊?”


    何勇立馬露出一個委屈的神色,道:“老大,我們沒鬧事啊!這不是聽說銅鑼灣扛把子今天結婚嘛!我們是來捧場的,隻不過他們嫌我們給的紅包少。”


    “嫌少你可以說嘛!何必轟我們出去呢?大家都是在這一片討生活,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老大你說是吧!”


    司徒浩南橫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就多給一點嘛!人家南哥結婚了,要養老婆孩子,現在奶粉很貴你不知道嗎?”


    “臥槽尼瑪,你說什麽?”大天二聞言大怒,便要上前動手,何勇長毛傑等人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


    “阿二……”陳浩南沉聲喝道:“今天是什麽日子?你想給你大嫂留下一個‘難忘’的婚禮嗎?”


    大天二忿忿不平的停下了腳步,何勇與長毛傑也被司徒浩南喝住。


    隨即司徒浩南輕蔑的撇了大天二一眼,突然口風一轉,道:“對了,算命先生說我應該搬到銅鑼灣來住,因為這裏的風水好,我住到這裏會。”


    說到這司徒浩南頓了頓,聲音沉了下去,“以前這裏你隻手遮天,不過以後你有對手了,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銅鑼灣這塊地盤上隻能有一個浩南。”


    “那就是我,司徒浩南,你等著退休吧!”


    陳浩南聞言冷笑一聲,淡淡道:“我陳浩南能混這麽久,全憑三樣東西,夠膽,夠義氣,兄弟多,你想耍什麽花招,盡管放馬過來。”


    “嗤……”司徒浩南嗤笑一聲,語帶譏諷的道:“如果是雙刀殺將大鵬哥說這話,我可能還需要慎重考慮一下,你陳浩南……我還真沒放在眼裏過。”


    “哇,果然是人強馬壯啊!這麽多人,在拍戲啊?”


    司徒浩南話音剛落,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眾人迴頭望去,卻見一名身著灰色西裝的壯碩中年男子帶著兩人走了過來。


    隻見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對兩人道:“我是灣仔警局新調來的反黑組組長,我姓李。”


    司徒浩南聞言對李警官笑道:“李sir,我們來參加朋友的婚禮,喝杯喜酒,這不犯法吧!”


    李警官臉上的笑意大了一些,顯然對於司徒浩南的識相他很滿意,“喝喜酒沒關係,非法集會就犯法了。”


    陳浩南臉色立馬一緩,對李警官道:“李sir你誤會了,他們都是我的客人,來喝我喜酒的,這不算非法集會吧?”


    李警官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浩南,道:“今天是你大喜日子,我希望你能平平靜靜帶著你的新娘迴家,我想你也不希望新婚之夜在警局裏度過吧!”


    “怎麽樣?兩位浩南哥?”


    司徒浩南聳聳肩,轉身對小弟們道:“兄弟們,大家把禮金交了,咱們喝喜酒去,一會兒還可以鬧鬧洞房呢!”


    “歐,鬧洞房……”


    一群小混混重新向著迎賓處而去,不過他們也不可能真的多給一些,幾乎每人都隻是重新給紅包中塞了兩百塊,雖然依然寒酸得不行,但至少不像隻給一塊錢那樣明顯故意找事了。


    李警官再看了陳浩南一眼,轉身出門而去,而陳浩南聽到鬧洞房三個字,雙目頓時一凝,這幫混蛋,還是想鬧事啊!


    “放心阿南,我會幫你盯著的,他們敢鬧事,我保證他們橫著出去。”大頭拍了拍陳浩南肩膀,凝聲道,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陳浩南欣慰的看了看兄弟們,卻見此時那個三年前向山雞陳浩南他們傳過教的牧師走了過來,告訴他們時間到了,該舉行婚禮了。


    古惑仔結婚,自然不會去教堂什麽的,而由這個原本是個古惑仔,後來改邪歸正成了牧師的家夥來主持婚禮,簡直再適合不過。


    當下各歸各位,在宴會廳靠牆處有一個主持台,地下紅地毯一直鋪到宴會廳側門,那些黑西裝洪興中人紛紛站到了紅地毯兩側。


    而原本準備鬧事的東興一眾因為李警官的警告,也不敢輕舉妄動,當下各自隻在遠處或站或坐,抽煙喝酒,大聲喧嘩,將個宴會廳搞得烏煙瘴氣。


    但此時已經到了關鍵時候,洪興小弟們也不想破壞了老大的婚禮,也隻能忍一忍了,但他們眼中那殺人的目光表明,今天過後,洪興與東興,必有一場火並。


    身穿婚紗,美豔絕倫的小結巴在山雞女朋友可恩、大天二女朋友kk的陪伴下從側門走了出來,蕉皮的老婆阿美已經嫁為人婦,這伴娘的位置自然沒她什麽事了。


    便在此時,一陣吉他聲突然響起,讓場中眾人齊齊一怔,牧師詫異的對身邊司儀問道:“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放婚禮進行曲嗎?這吉他怎麽迴事?”


    司儀一臉的莫名其妙,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去問問音響師。”


    陳浩南臉色慢慢陰沉了下來,將滿含殺氣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一臉莫名其妙的司徒浩南,陳浩南下意識的就認為是他在搗鬼。


    十幾秒吉他前奏過去後,突然有一道極富磁性的聲音開口唱起了歌,而聽到這個聲音,陳浩南、山雞、蕉皮、包皮、大天二、大頭、陳耀、可恩、小結巴、阿美等人齊齊臉色一變,隨即是狂喜。


    “消失的光陰散在風裏,仿佛想不起再麵對,流浪日子,你在伴隨,有緣再聚……”


    “天真的聲音已在減退,彼此為著目標相距,凝望夜空,往日是誰,領會心中疲累……”


    吉他聲到此一停,然而歌聲卻沒有停止,隻見一道身影從宴會廳後的調音室中走了出來,手中握著麥克風,目光一一掃過陳浩南山雞等人,嘴角帶著一絲濃濃的笑意。


    “來忘掉錯對,來懷念過去,曾共渡患難日子總有樂趣,不相信會絕望,不感覺到躊躇,在美夢裏競爭,每日拚命進取……”


    “奔波的風雨裏,不羈的醒與醉,所有故事像已生飄泊歲月裏,風吹過已靜下,將心意再還誰,讓眼淚已帶走夜……憔悴。”


    歌聲響起的一瞬間,場中漸漸靜了下來,隨著歌詞的漸進,場中許多人都紅了眼眶,陳浩南眼中更是滲出兩滴滾燙的淚水。


    這歌的歌詞陳浩南聽懂了,他是在告訴自己,兄弟不是都朝著同一個方向走,而是無論他們各自去了哪裏,心都在一起。


    而相對比較感性的包皮已經哭得稀裏嘩啦,當看到從調音室中走出的身影後,所有洪興銅鑼灣分堂小弟與所有洪興高層全部露出了狂喜之色,但他們沒有打擾他。


    當他唱完最後一個字,放下麥克風,六道身影猛然衝向了那道身影。


    “大鵬,你這臭小子,終於舍得迴來了。”這是山雞的聲音。


    “大鵬哥,你終於迴來了。”這是包皮那帶著哽咽的聲音。


    六個人將肖鵬緊緊抱在了中間,肖鵬眼眶微紅,連聲喃喃道:“我迴來了,我迴來了,再也不會走了,咱們兄弟以後,再也不會分開。”


    良久,六人的情緒稍稍平複,這才紛紛放開了肖鵬,而眾洪興中人個個麵帶微笑,靜靜看著這一幕,沒有人去打擾這群兄弟的重逢。


    肖鵬從兄弟們中間出來後,猛地舉起右掌,喝道:“洪興的兄弟們,我大鵬迴來了。”


    “嘩”


    “大鵬哥……大鵬哥……大鵬哥……”


    壓抑了良久的洪興小弟們瞬間被點燃,現場被引爆,所有人齊聲大唿著“大鵬哥”三個字,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狂熱與崇拜,從酒店中透出,傳出去老遠,驚得李警官立馬帶著人衝了進去。


    然而沒有人理會衝進來的十幾個手中握槍的條子,他們依然將狂熱的目光凝聚在那個身影上,大鵬哥,這三個字代表了一個傳奇,代表著他們洪興社的一個信仰。


    所有洪興小弟心中都有著一個信念,隻要有大鵬哥在的洪興社,那就是不可戰勝的,有大鵬哥在,他們洪興社戰無不勝,因為沒有人可以抵擋大鵬哥的雙刀。


    他們的雙刀殺將,歸來了。


    不遠處的東星社小弟們被洪興小弟這突然爆出來的氣勢驚到,全都開始惴惴不安起來,便連司徒浩南的眼中都有著驚疑不定之色。


    肖鵬舉起的右手突然一握拳,現場立馬安靜了下來,而此時李警官也吩咐手下夥計將家夥收了起來,主動走了上去。


    肖鵬自然注意到了這幫條子,卻沒有理會他們,因為此時陳耀、韓賓、太子、大飛、十三妹、基哥等洪興高層話事人已經迎了上來。


    肖鵬與他們一一寒暄,沒有對任何人有生疏感,這自然讓眾人覺得很有麵子,當下眾人相談甚歡。


    與眾人寒暄完,約好一會兒跟他們多喝幾杯後,徑自走到身穿婚紗的小結巴麵前,笑眯眯的看著她,突然彎腰鞠了一躬,道:“大大大大……嫂好,我迴迴迴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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