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煩?”馬小玲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嶽銀瓶,她此時拄著冷電銀槍,頭靠在槍杆上,滿臉盡是迷茫之色。


    嶽銀瓶猛然迴頭,下意識的握緊了槍杆,當看清是馬小玲時又放鬆下來,默然不語。


    馬小玲也不以為意,繼續開口道:“如果嶽家軍那些蠻牛幫不了你,你可以說給我聽。”


    嶽銀瓶瞥了馬小玲一眼,淡淡道:“我連你從何而來,是什麽人都不知道,為何要告訴你?”


    馬小玲無奈的道:“有些事不是我們不想告訴你,而是說了你也不會懂,我們都隻是宋朝的過客,根本不希望任何人記得我們,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隻有女人,才能看穿女人的心事。”


    嶽銀瓶終於轉過身來,麵對馬小玲,而此時馬小玲突然略顯輕佻的用手挑起嶽銀瓶的下巴,那畫麵,就如同經典的“妞兒,給大爺笑一個”。


    嶽銀瓶揮手打開馬小玲的手,不滿的道:“幹什麽?”


    馬小玲微微一笑,道:“有沒有化過妝?”


    嶽銀瓶茫然的看著馬小玲,馬小玲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道:“早知道該把那家夥拉上的,跟你們這些古人交流真是麻煩,我說的意思是有沒有梳妝打扮過?”


    嶽銀瓶小嘴一抿,搖了搖頭,馬小玲見狀抿嘴一笑,將化妝箱放在一邊的土牆上,打開來,一應化妝工具一件件取出。


    “教你擦粉底的口訣,先遮瑕,後上粉,厚薄要均勻,薄有三處,額頭眼底嘴四周,跟著我說一次。”馬小玲看著嶽銀瓶微笑道。


    “先……先遮瑕,後上粉,厚薄要均勻,薄有三處,額頭眼底嘴四周。”似乎是感受到了馬小玲的善意,嶽銀瓶不再抗拒,因為她終於意識到,馬小玲是在教她作為一名女子應該會的東西。


    “真聰明。”馬小玲微笑點頭,開始在嶽銀瓶臉上擦擦抹抹。


    “閉上眼睛。”


    “頭低一點。”


    “好了。”整整用去半個時辰,嶽銀瓶總算聽到馬小玲說出這兩個字。


    而此時,一張粉麵桃腮,宜嗔宜喜的俏臉出現在馬小玲眼中,看著自己的傑作,馬小玲滿意的笑了,心下一動,掏出手機對向嶽銀瓶。


    “看著我笑一個。”


    “哢嚓”


    嶽銀瓶嚇了一大跳,忙問道:“你幹什麽?”


    馬小玲興致勃勃的將手機翻轉,遞到嶽銀瓶麵前,笑道:“你看。”


    “啊,我怎麽會在裏麵?你這是什麽妖法?”嶽銀瓶緊張萬分的看著手機屏幕,對馬小玲問道。


    馬小玲撇了撇嘴,道:“隨你怎麽說,你就告訴我,這樣好不好看?”


    嶽銀瓶小心翼翼的接過手機,看著屏幕中粉麵桃腮的自己,也不再去糾結為什麽自己在裏麵,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馬小玲笑了笑,歎道:“明明就是一個美女,偏偏愛戴上麵具,在戰場上打打殺殺。”


    嶽銀瓶默然無語,馬小玲見狀,果斷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想要問我?”


    嶽銀瓶目光複雜的看著馬小玲,卻不知如何開口,馬小玲善解人意的道:“你是想問我完顏不破有沒有事是嗎?”


    說完也不等嶽銀瓶迴答,便徑自解釋開來,“馬家守護神龍雖然看起來很兇,不過心地善良又聰明,隻會對付邪魔怨靈,絕對不會傷害無辜的性命。”


    “況且我徒弟召喚的神龍隻是由龍氣組成,並非實體,完顏不破隻不過是龍氣入體,昏迷一會兒就會醒過來。”


    聽到這嶽銀瓶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一個欣喜的笑意,卻被下一句又把心提了起來,“但是不代表完顏不破會沒事。”


    “金國的巫女,如果亂用邪法去救完顏不破,他體內的龍氣就會有反應,到時正邪氣相衝,是生是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馬小玲看著嶽銀瓶,聲音微微沉了下來,“本來今天那條神龍消滅完血神子就該歸位的,但血神咒法是最邪惡的咒法,金國竟然用在自己人身上,實在太過分了,我看不過去才讓我徒弟教訓他的。”


    “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對完顏不破手下留情。”馬小玲似笑非笑的看著嶽銀瓶。


    她話音剛落,嶽銀瓶就顯得微微有些激動,上前兩步,對馬小玲道:“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何,你知道麽?”


    馬小玲看著她有那麽一種無力感,想了想,道:“你老實告訴我,每次上戰場之前,你心裏在想些什麽?”


    “我想馬上看到他。”嶽銀瓶幾乎是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馬小玲嘴角抽了抽,接著問道:“如果完顏不破真的被你殺了呢?那你會怎麽樣?”


    嶽銀瓶目光複雜的看著馬小玲,連聲道:“我也不知,我也不知我究竟想要如何,我真的不知道。”


    馬小玲長長的歎了口氣,走向嶽銀瓶,道:“雖然你穿的是嶽家軍軍服,身為先鋒大將,不過有一件事始終是不會改變的,你是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一生中,總會遇到一個難以忘記的男人,這是很正常的事,可惜的是,時間、人物、地點全都錯了。”


    嶽銀瓶愣了幾秒,不可思議的看著馬小玲,驚唿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愛上完顏不破?”


    馬小玲笑了笑,這丫頭總算明悟過來,那麽今天找她談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這個答案既然她已經知道,那麽有沒有自己的迴答都已經不重要。


    馬小玲轉身離開,嶽銀瓶突然對馬小玲的背影問道:“若你是我,你會如何做?”


    “若是她,她會義無反顧的愛下去,因為她是馬小玲,那麽,你有沒有馬小玲身上那種,對愛的執著呢?銀瓶小姐?”


    嶽銀瓶與馬小玲齊齊轉頭,卻見肖鵬嘴角帶著閑雅的微笑,正漫不經心的踱著步子走過來。


    “銀瓶小姐?不是夜叉先鋒嗎?”嶽銀瓶一怔,心下暗道。


    肖鵬突然的改口,讓她有些無所適從,但是,又帶著幾分莫名的期待,她真希望能多聽肖鵬叫幾次。


    “你怎麽過來了?”馬小玲滿麵笑意的迎到肖鵬麵前。


    肖鵬舉了舉手腕,笑道:“都一個多鍾頭了誒小姐,我很好奇你們在聊什麽,能聊這麽久,原來是在化妝。”


    肖鵬說完轉向嶽銀瓶,打趣道:“銀瓶小姐,你化妝之後真的很漂亮,若早前完顏不破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你,金兵哪裏還需要打?恐怕他早就成為你的裙下之臣,倒戈相向,成為平金大元帥了。”


    “噗哧”


    “你這家夥,又開始胡說八道了。”馬小玲忍俊不禁的拍了肖鵬一把,人家怎麽說也是個古代女子,哪經得起這麽後現代的玩笑?


    果不其然,嶽銀瓶一張俏臉羞得通紅,口中說話卻依然帶著一股軍人的利落,“肖公子說笑了,銀瓶哪有如此本事?”


    肖公子?這個稱唿倒是蠻新鮮的,馬小玲饒有興趣的看著肖鵬。


    卻見肖鵬麵色一肅,道:“銀瓶小姐,有些事,我暫時隻告訴你一個人,最後具體如何抉擇,尚需你自己決定。”


    嶽銀瓶見狀,亦鄭重的道:“肖公子請講,銀瓶洗耳恭聽。”


    肖鵬點點頭,踱了兩步,雙手後背,負在身後,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嶽銀瓶愕然無比,“我跟小玲還有我們那三位徒兒,實際都來自八百多年之後。”


    “我們之於如今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便如同你們之於秦漢時的人,你能明白我所說的嗎?”


    嶽銀瓶滿臉茫然的看著肖鵬,肖鵬所說之言,意思她明白了,可這……怎麽可能?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個簡單,你想不想去看看秦皇登基的場麵?”肖鵬嘿嘿一笑,伸手拋出了宇光盤,宇光盤便在嶽銀瓶麵前化作了時空隧道。


    嶽銀瓶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肖鵬對馬小玲使了個眼色,馬小玲了然的上前拉住嶽銀瓶的手臂,笑道:“走吧!有些事不親身體驗一把,是很難相信的。”


    馬小玲說完,肖鵬祭起六合鏡,將三人護在當中,拉住馬小玲的手,縱身躍入了時空隧道,隨即時空隧道消失。


    幾秒之後,時空隧道重新出現,三人的身形又躍了出來,看上去隻過了幾秒,實際上他們已經在秦朝待了幾個時辰。


    通過這幾個時辰的經曆,嶽銀瓶不得不相信,肖鵬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來自八百年後,自己這些人對他們來說,隻是曆史中的人物而已。


    馬小玲此時還跟肖鵬笑道:“沒想到萊利兩千多年前這麽威風。”


    “那是當然,千古一帝嘛!”肖鵬隨口迴了一句,轉向臉上再無疑慮的嶽銀瓶,笑道:“怎麽樣?現在你相信了吧?”


    嶽銀瓶點點頭,歎道:“可以穿梭過去未來,你們不是凡人吧?”


    肖鵬偏了偏頭,笑道:“可以這麽說,我們都是生活在紅塵俗世中,遊戲人間的仙人,這次來大宋,也是有些事要做,不過我們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把你帶到八百年後去。”


    “當然,我們不會強迫你,這個全看你自己的意願,我們隻是出於好心,想要幫幫你,不過我想你最後大概願意跟我們走吧!”


    “因為在正史之中,根本就沒有你嶽銀瓶的名字,這說明,你是從這個時代消失了的。”


    嶽銀瓶古怪的看著肖鵬,腦海中稍稍有些淩亂,“或許吧!但是至少現在,我是不願意離開的,這裏有我的袍澤夥伴,我不可能扔下他們,自己跑去八百年後。”


    說到這嶽銀瓶突然想起了什麽,急聲問道:“那史書上有沒有寫,嶽家軍最後怎麽樣了?朱仙鎮之戰有沒有勝?我爹能不能直搗黃龍府,光複大宋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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