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兵強馬壯,對付一些小雜碎,還用我出手?”張羽慵懶的反問道。


    “前方五十裏就是大單於的王庭所在,他的兒子爾爾辰忠,聚集了三萬能戰之士,那也是大單於王庭的能戰之士。”努真雷皺著眉頭說,“讓我們的人上去,傷亡必定很慘重。”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張羽戲謔的看著努真雷,“而且這一路殺過來,你的人死了多少?”


    努真雷一時語塞。


    趁著大單於王庭空虛,他們這一路衝過來,確實沒什麽損失。


    而且得到了大單於王庭部族的許多戰利品,牲畜、財物和女人。


    努真雷已經賺麻了。


    “不要以為,你手裏的人多了,就有跟我討價還價的條件,機會是我給你的,你若是不聽話,我也可以不給你。”張羽擁有絕對的實力,講出如此硬氣的話。


    努真雷隻能咬著後槽牙。


    一語未發的離開了。


    雙方將近七萬人,朝著大單於的王庭直接進發。


    那是爾爾木的大本營。


    也是爾爾木最重要的根基所在。


    隻要拿下這裏,爾爾木必定元氣大傷。


    哪怕到時候爾爾木迴到草原,沒了根基,他手中的十幾萬兵馬,威脅也不是那麽大了。


    到時候風雲變幻,以草原的局勢,這十幾萬人,還會不會跟著爾爾木都不好說。


    所以,努真雷是一定要拿下這裏的。


    一路奔襲。


    足見努真雷是真的急了。


    隻用了不足半天的時間。


    他們就衝到了距離大單於王庭十裏的地方。


    而他們也在草原上,看到了列陣以待的大單於狼騎。


    足足三萬多人,在草原上,就像是一片黑雲。


    旌旗獵獵。


    彎刀如林。


    大單於帳下狼騎臉上掛著極其兇狠的神色。


    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稚嫩的臉龐。


    可見,爾爾辰忠為了湊足這三萬多人,動用了努真雷的辦法。


    將所有能戰之士,全部聚集在一起了。


    此時,爾爾辰忠策馬,魁梧的身軀上,穿著鐵甲。


    在草原,能穿得上純正鐵甲的人,基本都是貴胄之人。


    兩軍對壘。


    爾爾辰忠策馬向前。


    “努真雷,你身為草原人,認賊作父,難道不感到恥辱嗎?”爾爾辰忠聲音如洪鍾。


    努真雷這邊,幾乎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的聽見爾爾辰忠的聲音。


    “還有那些跟隨努真雷的你們,身為草原人,幫助中原人,向自己的同族舉起屠刀,難道就不感到恥辱嗎?”


    努真雷這邊的人馬,許多人聽到爾爾辰忠的話,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其中很多人,都是不願意與張羽合作的。


    如果這次沒有張羽的摻和,單純是努真雷要對爾爾家族出手,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


    張羽參與,爾爾辰忠就可以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抨擊努真雷。


    “我父王,十幾萬狼騎還在中原,為我們草原部族打天下,你們在後方如此對自己的同族,天狼神一定會降下神罰,你們都逃不掉的。”爾爾辰忠怒吼道。


    轟隆隆!


    蒼穹之上,一聲驚雷應聲傳來。


    原本晴空萬裏,頃刻間烏雲滾滾,厚重的烏雲就像是一座山嶽,朝著大地碾壓而來。


    轟隆隆!


    這次的雷聲更加清晰了。


    努真雷這邊五萬人,不論人馬,都躁動了起來。


    草原上的人,都信奉天狼神。


    爾爾辰忠話音剛落,天色便開始異變,仿佛天狼神真的發怒了。


    這在努真雷這邊所有人的心中,造成極大心理壓力。


    “不要亂,都不要亂。”努真雷怒吼著,“都是爾爾辰忠的蠱惑。”


    但出於信仰,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讓努真雷這些話,聽起來軟綿無力。


    關鍵時刻,爾爾辰忠接著怒吼道:“現在放下武器,向天狼神祈禱憐憫,你們還有機會。”


    很多人的心中已經開始動搖了。


    張羽看到這一幕,也是眉頭一皺。


    相比之下,他身後的一萬多人,穩如泰山。


    不過是打雷下雨而已,扯什麽天狼神?


    但下雨,對於神機營的影響也是致命的。


    黑火藥一旦被雨水打濕,將會變成燒火棍。


    於是,張羽當機立斷道:“派人上去,告訴努真雷,讓他的人撤下來,我們出手。”


    “是!”


    一個傳令兵,當即衝了上去。


    努真雷聽到命令,如釋重負,迫不及待的怒吼道:“全軍後撤,讓中原人來!”


    此刻他的軍隊,軍心已經渙散了,根本不可能跟爾爾辰忠的人抗衡。


    撤退的命令,也讓那些躁動的狼騎,緊繃的神經得以放鬆。


    若是再持續一會,這些人絕對會心理崩潰,然後跪下來乖乖投降。


    張羽知道這種信仰的力量,所以趁早下達命令,否則努真雷的人徹底亂了,今日一戰,變數將難以預測。


    很快,努真雷五萬人混亂的向後撤去。


    張羽的神機營和玄甲營將近五千人,壓了上去。


    神機營列好三隊陣型。


    玄甲營分成左右一千人,護住了神機營兩翼。


    此時,雙方距離至少五百步開外。


    “神機營第一隊,預備!”張羽朗聲,同時舉起了右手。


    “放!”


    砰砰砰!


    第一隊神機營士兵扣動了扳機。


    滿臉懵逼的爾爾辰忠,竟站在原地,任憑神機營行動。


    黑火藥恐怖的推動力,讓槍膛之中的子彈,以極其的恐怖的速度,朝著他們的陣型碾壓而去。


    幾乎是槍響的同時。


    爾爾辰忠這邊第一排狼騎,就哀嚎的倒了下去。


    甚至爾爾辰忠的戰馬都吃了好幾顆子彈,鏘的一聲,胸口的戰甲都吃了一顆。


    他隻覺得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戰馬已經支撐不住,重重的倒了下去。


    連帶著他自己倒在地上,沒等他爬起來,第二批槍響已經傳來。


    爾爾辰忠聽到身後傳來了一片戰馬和狼騎的哀嚎聲慘叫聲。


    可怕的是,第三波槍響緊接著傳來。


    爾爾辰忠根本不敢起身。


    他依然能聽到子彈穿透死去戰馬的肉身的聲音。


    躲在戰馬屍體的後麵,他才堪堪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他迴頭望去,卻看見自己這邊的人,已經亂做了一團。


    “中原人會妖術,他們不是凡人!”


    “快往後撤!他們帶著妖術來的。”


    “不想死就快跑吧!天狼神無法保佑我們了。”


    …………


    混亂,在爾爾辰忠的軍隊之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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