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了狂喜到絕望,絕望到不可思議之後。


    西南王城的危機以一種戲劇性的方式解決了,諸多亂軍被俘虜,然後由段擎宇等人親自去招降,赦免他們不知之罪,之前被李觀一打落下馬的那些校尉士兵,大多筋骨斷折,留了性命在。


    段擎宇,泰伯雍等人更是心中暗自感激。


    李觀一自去換了衣裳,把身上的樸素長袍換成一身稍微華貴些的戰袍,玉帶環腰,坐在王府之中,旁邊桌子上放著一個頗為華貴古樸的匣子,裏麵是一卷絲質卷軸。


    李觀一正翻看一卷卷宗,前麵巫蠱傳人苗紫菱老老實實站著,旁邊是一位頭發花白的女子,正是她的老師,兩人都稍微有些拘謹。


    隻能聽到李觀一翻閱卷宗的聲音。


    大軍之下,苗紫菱老師的續命蠱被輕易帶迴來。


    蒼狼衛大軍兵鋒強盛,又是將續命蠱帶迴來的恩人,苗紫菱師徒沒有半點什麽傳承不可外傳的想法,將巫蠱一脈的傳承古卷直接拿出來。


    李觀一翻看之後,臉上神色微有些失落。


    續命蠱確實可以有續命的手段,但是這種手段,功用極好,也往往限製極大。


    需要以自身精氣神和蠱蟲相續,交纏流轉,還借鑒了道門外丹之術,如果小心修行,在自身壽數將近的時候,可以將蠱蟲之中積累的生機調轉迴來,補益自身。


    但是一則此功法需小心修持,開始的時候蠱蟲脆弱。一不小心就死給你看。


    如無雙劍氣,兵家煞氣之類的氣勢,很容易將蠱蟲鎮殺。天子之氣則是不用考慮。


    完全不可能。


    天子氣最為堂皇霸道。


    沒有任何蠱蟲可以承受天下人的氣運。


    可以說,天子之氣是和旁門左道的法門最排斥的存在。


    苗紫菱小聲補充道:「就像是君侯您就不能修行這個法門...」她抬眸看了一眼秦武侯,後者退去了學子的衣裳,此刻身穿甲胄,外罩一身標誌性的中原文武袖戰袍。


    緋色麒麟雲紋垂下,抬眸看來的時候,龍鳳之姿,天日之表,神武非凡。


    巫蠱一脈代代傳承的奇異蠱蛇隻吃了他幾口血。當場就炸了。


    這固然是有李觀一氣血的問題,也有他一身兼具兵家煞氣,天子氣運的原因,那蛇何等器量,根本承受不住當代霸主的氣血,佛道之學猶自不能和天子氣兼具,何況是巫蠱之術。


    苗紫菱的老師司徒霜拉了拉她的手掌。


    自古霸主天子都在意長生不死,說這樣的話,不怕惹惱了人。


    苗紫菱低頭不敢再說。李觀一閉合卷宗,道:


    「..此物若修成的話,可續命多久?」司徒霜迴答:「少則三年,多則七載。」


    李觀一道:「可能有承受金鐵劍氣的蠱蟲?」


    司徒霜想了想,迴答道:「..尋常蠱蟲,血肉之軀,但是有記錄天地之間有異蟲,以神劍為食,如果能得到這樣的蠱蟲,或許可以承受劍意。」


    李觀一道:「此蠱蟲在何處有?」


    司徒霜迴答:「金水相生,極北之域,或有此物。」極北之域公..


    那就是草原突厥的領地了。


    李觀一想到了那位突厥七汗王,以及天下第二神將,司徒霜遲疑了下,詢問道:「敢問君侯,可是要為那位劍神慕容龍圖前輩續命?」


    李觀一道:「是又如何?」司徒霜不卑不亢道:


    「那位劍神前輩的劍意無雙,切金斷玉。」


    「即便是神蠱,未必能承載他的神意,更不要說延續他的生機了,此法難有機會。」


    秦武侯沉默了很久,道:「雖然如此,但是作為晚輩,見到長輩的壽數將盡,又怎麽能不為他考慮...」「有勞兩位,天策府中尚有職位,若兩位願意的話,可以在天策府中禦獸司當個閑職。」


    「若有不拘泥於傳承的巫蠱禦蟲法門,也可編撰為書,傳承下去。」


    「若二位想要留在西南之地,倒也無妨。」


    他手掌搭在旁邊的木匣子上,不見如何用力,木匣子已平平飛出,落在了她們兩人的旁邊,匣子打開,裏麵碼著一層金錠。


    秦武侯道:「這些黃金,就當做是本侯的賠禮。」「關於此功,之後可能還要兩位相助。」


    噫!!!是金子!!!


    苗紫菱的眼睛都被金光占據,清秀的西南少女眼睛直勾勾盯著這金子,幾乎要冒出光來,司徒霜伸出手,捏在徒弟瓜子臉的下巴上,硬生生把她的臉龐扭過去。


    司徒霜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謝過君侯賞賜。」「鄉野之民,不懂聖人之學。」


    「本來應該要在這山野終老,隻是在下鬥膽詢問一句,可有一位陰陽家的大宗師,在天策府中麽?」


    司徒霜抬起頭看著李觀一。


    李觀一道:「你所問的可是司命前輩?」司徒霜歎了口氣,道:「果然...」


    她道:「在下願意為君侯尋找神劍蠱,但是希望可以見到這位司命老前輩一麵..」


    李觀一道:「未曾聽說,巫蠱一脈和陰陽家有關係。」司徒霜道:「巫蠱一脈和陰陽家沒有什麽聯係。」


    「隻是我家祖師和那位大宗師曾有過一段緣分,去世之前曾有一封信和遺物,轉交給他,未曾成功,抱憾終身,祖師去世的時候,我的師祖就在她的身邊,每每提起此事都很是遺憾。」


    李觀一道:「好,我會詢問司命前輩,若他願意的話,你們可以一見。」


    司徒霜恭恭敬敬地行禮,把這一匣黃金放下,李觀一袖袍一掃,勁氣翻湧,那一匣子黃金落在她們身邊,司徒霜這才接過這東西,行了一禮之後退去了。離去之前,司徒霜道:「君侯若是想要讓劍神前輩續命,可以尋找巫蠱之脈的另外一脈,聽聞本是陳國宮廷大術士,淬煉長生不死藥,我年少的時候曾經見過他。」


    「他爐裏的長生不死藥,或許有機會讓劍神前輩生機再起。」


    秦武侯緘默許久。


    這一次帶著歎息的神色,道:「本侯知道了。」


    司徒霜兩人退下,李觀一按著這卷宗,第一次感覺到吞服了長生不死藥的懊悔,可是他體內的長生不死藥的藥力,已經被薑素以一種很特殊的方法,均勻地打散,混入體內。


    如今隻能希望,那續命蠱可以找到能承載老爺子劍氣的存在,慕容龍圖已出江湖,李觀一隻願他能多看幾年江南的春風,希望這位一生都在亂世當中的老者,可以看到天下太平的日子。


    縱然是劍狂灑脫。


    可是哪家孩子,不希望自己的長輩,福壽綿延。


    李觀一雖是窮,但是在這樣的事情上,也不會吝嗇於金銀之物,當然,這些金子本身,則是南宮無夢這一段時間裏麵在整個西南王城撿漏得來的。


    李觀一都驚呆。


    陳文冕聽聞兩人之前的事情,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大哥雖然失去了三十年的財運,但是上天卻將南宮將軍送來大哥身邊。」


    「大哥的福緣和財運,正是南宮將軍啊。」「而南宮將軍要了大哥三十年的財運。」「是不是也要陪在大哥身邊三十年。」


    蕭無量和小劍聖胥惠陽一臉麻了的表情,看著誠懇平和說出這樣話的少主,陳文冕素來誠懇從容,隻是有的時候,過於誠懇從容,也是一種可怕的性格。


    然後看到得意洋洋的南宮將軍一下如同炸了毛的貓一樣,麵容漲紅,彈射起步。


    「你你你!!!」「誰要陪著他?!」


    「李觀一,你的弟弟和你一樣,不,不知羞!!」陳文冕認真詢問道:「南宮將軍,是在害羞嘛?」「是因為在下失禮。」


    「還是因為要陪伴大哥三十年。」南宮無夢:「啊,我.....」


    蒼狼衛大將軍陳文冕疑惑,道:「南宮將軍,不願陪在大哥身邊?」「不,不是..你..你.」


    南宮無夢麵容漲紅如火。忽然大喊起來。


    轉身,邁步,夾起瑤光,轉頭大喊著跑遠了。陳文冕道:「看來,不是不願意。」


    西南王段擎宇已將西南堪輿圖交給了李觀一。


    李觀一把續命蠱之術放在旁邊,手掌拿起那一副古樸的卷軸,撫平上麵的褶皺,緩緩將這卷軸展開來,其上以精巧的筆觸勾勒出了西南八十一城,諸山脈的分布。


    而伴隨著他展開這一副卷軸,人道氣運積蓄到了極致的九州鼎第三個九分之一側麵上,緩緩勾勒出了整個西南一地的堪輿圖,金色的流光交錯變化,真實不虛。


    最終這一部分九州鼎的圖案清晰化。


    和西域相聯,可見千山萬水之中,諸多祥瑞活動,一柄利刃衝天而起,在這九州鼎的側麵匯聚起來的時候,李觀一耳畔似乎聽到了兩聲鼎鳴。


    一個來自於西域居胥山,來自於那蒼涼的大漠綠洲。一個來自於江南十八州,來自於那繁華的江南神州李觀一自身氣息流轉。


    第三鼎,何日鑄。


    西南之兵已重新整備,陳文冕親自前去查探,李觀一的手指從西南一地的水係上掃過去,那些和陳鼎業有聯係的西南城主,因為木泰鴻的原因,都聚集在這西南王城之中。


    之後反叛,也沒能跑太遠。


    段擎宇,陳文冕,蕭無量親自出手,隻是數日就將他們全部抓了迴來,此刻李觀一的聲望在整個西南之地達到了一個極限--


    二十年前和他們聯盟的太平公之子,帶著祥瑞和明珠迴來,喚醒了數千年前的九黎神兵金鐵,而更因為太平公曾帶走二十四顆明珠,如今帶迴來,莫名就有一種冥冥因果的韻味。


    西南那些打算背棄盟約的城主,按照西南的規矩,各自懲處,剝離其原本的位格,另外選擇符合這個時代和疆域要求的,也擁有相同血脈之人繼承城主位。


    這個過程當中,西南晏代清先生親自看顧。在某種程度上,絕對不能放心。


    而在這些新城主是否安全可靠的方麵,則可以放心。軍隊方麵,則是由陳文冕,蕭無量親自前去重新整合。蕭無量本身就是天下頂尖的戰將,就算是斷了一臂,在戰場上發揮的實力,不能和巔峰的時候相提並論,但是這二十年征戰的經驗,卻仍舊極為寶貴。


    隻是這一日,蕭無量整合軍隊的時候,卻聽得了一聲大笑:「哈哈哈,小無量,好威風霸道啊。」而今也已三十歲出頭的蕭無量側身,看到那邊的段擎宇。


    段擎宇拿著一個包裹,笑著打招唿。


    蕭無量十三歲就在神武王麾下為戰將,是陳輔弼一把手一把手教出來的,段擎宇見蕭無量的時候,那還是個比起這個時候的李觀一,陳文冕都小許多的娃娃。


    隻是如今,陳輔弼已死,當日那個安靜俊秀的孩子,也已成為天下名將,而後在慘烈戰場之上,斷了一臂,這天下風起雲湧,世事變化,實在是讓人歎息。


    他和蕭無量許久之後,見得了陳文冕來,這才弱冠之年的白袍戰將,神勇非凡,自千軍萬馬中闖蕩過來,儒雅又有豪邁,下馬行禮,段擎宇嘖嘖稱奇道一句不遜其父。


    段擎宇這一日隻是和蕭無量,陳文冕一並喝酒許久。


    酒過三巡之後,段擎宇道出來意,道:「今兒來這裏,隻是忽然想起來,那一頭老狼幾年前的時候,突然來了我這裏一次,留下了些東西,讓我給你...」


    他用力提起了旁邊的包裹,放在了旁邊,拍了拍。「應該是,三年前,還是四年前?」


    「就是陳國上一次大祭之前吧..哈哈,那老家夥似乎是終於把武功重新撿起來了,我都沒有想到還能見到他,老得比起我快多了。」


    陳文冕看著那包裹,段擎宇道:「打開看看吧。」


    陳文冕道謝一聲,打開了包裹,微微怔住,看到裏麵隻是一身長衫,一卷書卷,一把青竹,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東西了。


    段擎宇喝了口酒,想到和那老狼王的最後一麵,道:


    「他來我這裏,買了一個院子,那個院子周圍種了許許多多的竹子,是個好地方,他告訴我,他要去走人生最後一戰了...


    段擎宇閉目,仿佛還能看到那個豪邁的家夥,狼王笑著道:「老東西,我去找我弟弟報仇,也順便,把我的兒子帶出來。」


    那時候的段擎宇瞠目結舌:「李萬裏已不在了,你自己,能攪動什麽事情,對麵是陳國和應國,就靠你自己能做什麽?」


    陳輔弼放聲大笑起來:「做不到,和做不做,是兩碼事。」「知道做不到,是智者;能做到卻不做的,隻是蠢夫。」「知道做不到,卻還是要去做的。」


    「才是你我之輩!」


    「我此去天下,恐怕是不能夠再迴來啦,可是,我還有個兒子,那是個很好很好的孩子...我這一次,想要把他帶出來,我帶著他去見見這天下群雄。」


    「我這樣的人,恐怕會不得好死吧。」


    「我死之後,他當會來此西南之地,我留下這些東西,告訴他,不要被我拘束起來,天下這樣大,他可以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那樣的孩子,想著的不是榮華富貴和皇帝的位置,對他來說,在這西南的地方,有一個池塘,一片竹林,一個院落,當一個教書先生;亦或者在天下遊曆,才是更適合的吧。」


    「他是我的兒子。」


    「我給他,第二個選擇。」


    狼王道:「這些衣裳,這個院子,是我當年在田野種地攢出來的錢買的,告訴他。」


    雙手沾滿血腥,馬踏天下的豪雄輕聲道:「上麵沒有一滴血。」


    「這一身衣裳,不髒的。」「幹淨的很。」


    陳文冕捧著包裹,身軀僵硬。段擎宇閉著眼睛,輕聲道:「他說,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一切事情,你是你自己,陳輔弼的兒子這個身份,不該是你的束縛,他說..」


    段擎宇看著這溫和的,一絲不苟的名將:「你能解開那糾纏起來的繩索嗎?」


    陳文冕無言許久。


    想到了父親給他的那千千結。


    段擎宇看著這緘默安靜下來的年輕人,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遠去了,遠去的時候,灑脫高歌,暢快豪邁的聲音迴蕩在西南山水之中。


    而後前去共許盟約。


    李觀一如約,和段擎宇一起痛快飲酒。談論天下一國之夢,盡說天下風雲大事。段擎宇說過往,李觀一說將來。


    段擎宇從不曾見過如此廣闊之夢,更聽聞李觀一所言,要鑿開山路,讓閉塞的西南之地和外界相通,讓百姓皆習文學武,即便是在西南之人,也可以享受到來自於北國的物產。


    而且這並不隻是白日做夢。


    已經有許多成效。段擎宇大醉。


    把那酒樓裏的酒都飲盡了,段擎宇感慨大笑:「你的豪邁,不比你父親差啊!」


    「即便是在你父親和狼王的時代,我們也隻和陳國簽訂盟約,彼此停下爭鬥。」


    「可是陳國皇帝,小家子氣,什麽都不給我們,不給我們開路,不允許通商我們的孩子,想要去中原學宮學習,百般攔截,多加限製。」


    「哪裏有如你口中所說的好事情!」


    他端起最後一碗酒,痛快飲下,道:「若是往日。」「我西南出兵,不過隻是為了陳國皇帝拋頭灑血。」「誰若去給他們拚命,那是傻了!」


    「可若如你所說,我等拔刃爭戰,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未來,如此,士敢不盡心竭力,死而後已?」


    「哈哈哈,來,我和你老爹的比試,今日和你試試看!」趁著大醉,卻去山間放水,如這個時代的小混混那樣比些粗俗不堪的東西。


    段擎宇瞠目結舌臉色青紅交錯。迴來之後,絕口不提勝負。


    便擇一日,昭告百姓,於李觀一在整個西南的聲望最高,還沒有衰落的時候,打算簽訂盟約。


    八十一個城主皆許諾,重新簽訂盟約。


    這盟約的時候,聲勢倒也是頗大,按著西南一地的禮儀來做,不單單是百姓在,又有祥瑞,又有巫蠱傳人,又有大軍在外,每一個環節都符合西南的禮儀。


    隻是到了最後,將新的盟約奉上的時候,所用言辭,卻已不再是之前的那一版,乃自稱為臣,願加入天策府中,李觀一看著眼前段擎宇,段擎宇身上還帶著酒氣,道:


    「若是你隻是太平公之子的話,我們會和你們盟約,亦如當日和陳國,而今日我等盟約之人,乃是李觀一,而非是李萬裏之子。」


    「就允我等稱一聲君侯。」


    「天下偌大,願意與君,共謀大事。」


    是日,西南歸於天策府之中,偌大天下,西域和西南已是相聯,氣運相通曉,雖算不得是氣吞萬裏,雖是此刻同盟之後,還有許多的問題,等待解決,但是於大勢之上。


    氣吞萬裏之勢已成。


    李觀一耳畔,西域居胥山上的九鼎鳴嘯越發激蕩。


    李觀一唿吸,氣機洶湧磅礴,心境開闊,豪氣萬丈,八重天的根基流轉變化,尚且未曾鑄此大鼎,尚且沒有讓西域,西南之九鼎共鳴,隻是有這吞天下之大勢,已經踏前一步。


    李觀一境界抵達八重天巔峰。


    而且極為圓滿,是以人道氣運而成就的八重天巔峰,圓融如意,已到了隻需要再踏出一步,就一定可以踏破這個關隘,抵達九重天大宗師的層次。


    可即便是此刻沒有能踏破這關隘,還沒能走到九重天的境界,伴隨著李觀一自身氣息悠長,境界提升,已經休養恢複了一部分的傷勢,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被撫平。


    八重天巔峰的長生不滅功體,在這西南氣運的加持之下,飛速流轉,又因為看了從另外一個方向,追求長生不死的【續命蠱】神功,李觀一的長生不滅功體,隱有蛻變。超過了原本張子雍長生不滅功體的極限。


    走到了極致,原本被薑素打殺出來功體之中的一道道裂隙,伴隨著唿吸,伴隨著氣機流轉,以一種可以被直觀感受的速度修複。


    天下第五神將,李觀一。與薑素交鋒數月之後。傷勢,痊愈!


    重迴戰力巔峰狀態,更是踏前一步,抵達更強。八重天巔峰!


    如此隻要鑄造第三座九鼎,就可以嚐試突破到九重天,就可以抵達更強的狀態,到了那個時候,神將榜第五的位置,應該就要再度變化一下了。


    宇文烈!


    隻在李觀一想要鑄造第三座九鼎的時候,那玄龜法相忽然顯出身來,趴在李觀一的肩膀上,李觀一怔住,迴頭去看,見這玄龜法相一個轉身,把脊背露出來。


    金色的文字泛起,化作了李觀一熟悉的筆跡。【家危,速歸】!!!


    李觀一的氣機瞬間淩厲肅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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