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九州腹地某座都城,宋傲踏虛而立,如神人之姿降臨凡塵。


    他背懸億萬光輝,目蘊厲芒,毫無顧忌地催動魂鍾,體表有一層彩色的漣漪庇護,那無疑是副宗主寧瀚臨行前給他留的手段,可避魂鍾的影響。


    “鐺!!”


    “鐺!!!!”


    悠悠鍾聲席卷山河大地,數以百計掩藏在人海、荒郊的域外修士,統統痛苦不堪,那件靈器正在重創他們的神魂。


    寥寥數息,鍾聲就從九州、擴散至海外,一路傳到大洋的彼岸。


    這就是宋傲全力催動的效果,在天淵之內,僅有古王的修為,卻可借助法器,影響整座世界。


    “轟!!”


    彈指間,某些實力頂尖的域外使者,瘋狂地朝著鍾聲的起源地追來,試圖一探究竟,抹殺敲鍾者。


    然而,事與願違,還未至途中,天穹就塌陷出深邃的漆黑,落下一條冰冷冷的鎖鏈,把從各地趕赴而來的強者,盡數捕獲。


    饒是三大勢力的年輕一輩天才們,此刻也絕不好受,他們知道有陰謀接近,卻不敢暴露,隻能強忍著比淩遲還可怕的折磨,不動聲色的藏在原地。


    隻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


    宋傲有的是時間和他們耗,鍾聲聯綿不絕,若隱若現,而他的存在,很快就引起各地教派,九部的注意,未待有人前去調查的時候。


    薑漠就自秘境之內,傳訊而出:“無需關注,旁人不得接近。”


    他的聲音迴蕩在整座九州的山河腹地、邊疆之內,凡有抬頭向此處凝望的生靈,都在一瞬聽到。


    堪稱神跡!


    “鐺!——”


    “鐺!!”


    宋傲不知疲憊的震鍾,過去一個時辰後,就有九成的域外修士頂不住,全部暴露坐標,被薑漠隔空擒入秘境鎮壓。


    兩個時辰後,有一聲怒吼響徹南疆,赫然是一位渾身穿著金色鎧甲的男子衝天而起,臉色鐵青,禦劍萬裏,殺至鍾源地,發現幕後真兇。


    “是你?”那位聖子怒目圓瞪,不理解宋傲所做的含義。


    “轟隆!!”


    被鍾聲傷了數個時辰的金衣聖子,根根青筋在額頭蠕動,眼裏噴火,根本不給宋傲反應的機會,就是舉起右手的劍器,於千米之外的某一水平麵的方向,用劍尖鎖定他的心髒,準備一擊重創。


    “師弟,你魯莽了,竟持劍對準為兄,莫不是你以為在天上看著的那位師叔,會任由你胡來?”


    宋傲有恃無恐,繼續敲鍾,震得那人七竅流血,體內的道基都快要裂開了。


    魂鍾雖不是先天法器,但其來曆,是一位仙府境巔峰邪修的法器,更有寧瀚的力量寄存其中,方便門人催動,遠非這名聖子所能抵擋。


    更讓那人驚悚的是,宋傲口中的‘師叔’,究竟是誰?有三十六峰之一的劍主也進來了麽?


    就在他恍惚的刹那,一根憑空出現的虛空鎖鏈,洞穿他的四肢百骸,把他捆得無力掙紮,而後猛地拖入某個未知之地。


    “砰!!”


    虛空劍宗第五傳承聖子·朱煥重摔在地,眼球翻白,差點斷氣,耳畔傳來四周嘈雜的哀嚎聲,等他艱難地抬起頭顱,一雙黯淡的眸子見到了畢生難忘的場景。


    整座浩大、宏偉的妖族宮殿,有數千人被捆在原地,身上皆有厚土之炁形成的符紋,猶如重嶽覆肩,被壓得一動不動。


    而坐在不遠處的男子,赫然是白衣白發、體格修長的姿態。


    那張熟悉而陌生的麵容,朱煥瞬間認出他的身份,三一塵清,天淵最強禦主,怪物一樣的存在。


    “噢”


    “釣到一條不錯的大魚啊。”


    薑漠饒有興致地看著朱煥,旋即對身旁的遙妄吩咐:“去和他聊聊吧,讓他明白現在的處境,若不配合,就殺了。”


    “好。”


    遙妄一瞬拖著朱煥消失,開始威脅、勒索。


    同一時刻,外界的宋傲還在敲鍾,宛如天災的鍾聲,席卷全球的每一寸角落,不到半個小時後,密密麻麻的恐怖力量接連複蘇,赫然都是聖子、聖女,皇族、王族的嫡係血脈,又或者某些大人物的弟子,心腹。


    那些抵達忍受極限的域外修煉者,個個擁有王境九重天,或者古王級的修為,此刻,都被逼急了眼,朝著九州匯聚而來。


    “嘩啦啦!!”


    薑漠順勢布網,一張又一張虛空鎖鏈交織而成的大網,無邊無際,覆蓋方圓上千公裏,隻鎖定域外修行者,皆在一瞬收攏,把眾多聖子、聖女們一網打盡,任憑他們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片刻,宋傲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朝著天穹之上的存在,詢問:


    “小生已震鍾六個時辰有餘,應無漏網之魚,師叔,能收工了麽?”


    “嗡!”一扇神秘的門戶驟然在他身前打開,映入眼簾的是近萬名修為參差不齊的囚徒,全被虛空鎖鏈釘在地上。


    “啵!”


    宋傲心情愉悅,邁步踏入,期間他還看到幾張熟悉的臉龐,赫然是宗內的第一傳承聖子衡閱、第三傳承聖女落華、第八傳承聖子竹影,依舊躲不過這一次的劫。


    另外,大業帝朝的皇子皇女們,還有百官、將帥的嫡係血脈,連帶著國師的徒弟、四大君王的兒女,凡入天淵者,無一幸免,全被逮住。


    落日王廷一方的年輕天驕,也是這等遭遇。


    “師叔,好手段啊!快哉!快哉!”


    宋傲龍行虎步,放聲而笑,與眾人落魄的處境形成鮮明對比。


    而‘師叔’這個稱謂一出的時候,被囚禁在場的天驕們,無不毛骨悚然。


    那穩坐王位的男子,竟是虛空劍宗的人麽?


    就連虛空劍宗的大批弟子們,都是震驚不已,萬萬想不到天淵的玄尊,和他們出身一樣。


    到底是在什麽時候布的局?!


    “宋傲,是你安排的這一切!”


    一聲怒喝響起,聖子竹影臉色若霜,他的目光猶如刀劍,恨不得把宋傲千刀萬剮,而後又看向薑漠,逐字逐句地警告:


    “我等是劍宗的傳承弟子,將來承繼大統,還不趕快放了我等?”


    “若是將來宗主,諸位長老問罪,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噢?是麽,你豈知我會懼他們,而不問問他們懼我否?”


    薑漠的眼神很是平靜地審視著這位年輕聖子,他修為未至仙府,但天賦極其驚豔,不到百歲就有如此成就,就是脾氣傲了些,眼力也不行,分不清局勢,不知進退,仍需歲月的沉澱,方可大用。


    “哼!那你們捆而不放,究竟是要把我們怎麽樣?”


    竹影冷聲質問。


    “怎麽樣?好問題。”


    薑漠淡淡一笑,殿內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他的身上,而他抬起右手,催動神通,一抹無刃熾芒凝聚而出,化作一柄鋒芒畢露的匕首,朝著宋傲飛去。


    “賢侄,你說該當如何?”


    “師叔,你我默契,何須多言?”


    宋傲一把接過匕首,麵帶微笑,行事卻極其狠辣,一瞬接近竹影,單手扣住他的頭頂,右手揮刀如電,頃刻捅穿竹影的咽喉,血水飛濺,將其梟首。


    “啊!!!”


    淒厲的哀嚎乍響,竹影生命力堪稱變態,受此重創,並未死去,人頭被宋傲單手拎著,雙眼猩紅,恨得快要咬碎了牙。


    “!!!”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讓在場虛空劍宗的弟子們,渾身發顫。


    第二聖子,宋傲,竟手刃第八聖子?


    他究竟在做些什麽!


    漸漸的,第一聖子衡閱、第三聖女落華的臉色都不由地難看了起來。


    就在這時,宋傲臉色冰冷,隻手緊握竹影的腦袋,猛地釋放神通·劍影狂舞,百萬道細小劍氣一瞬擊穿那顆殘存的腦顱,將其化作一灘血霧,就連魂魄都不曾幸免。


    竹影,死!


    目睹此景,眾人大腦宕機,接著就感受到一道可怕的殺氣在無聲的擴散。


    “師叔,弟子這個人恩怨,倒是讓您見笑了。”


    宋傲隨意地揮了揮手,血跡散去,他文質彬彬地對薑漠道:


    “接下來,該您動手了,落日王廷的一些孽畜,還有大業帝朝的武夫,皮糙肉厚,或有他們長輩贈予的法寶、護符,弟子難以斬殺他們,懇請師叔動手。”


    宋傲自知哪怕他的勁敵們,落為階下囚,也不是他所能斬殺的。


    方才之所以這麽順利處決竹影,功勞還要歸於薑漠賜予的那柄匕首。


    宋傲僅是一接觸,就感受到它的不凡,那種致命的鋒芒,令他忌憚至極,切開護命法器就和切開紙張一樣容易,驟讓竹影血濺三尺,隕命當場。


    “等等!前輩,手下留情!”


    千軍一發之際,大業帝朝的五皇子武撼乾,急中生智,猛地揚聲道:“您”


    “轟隆隆!!!”


    堵在喉嚨的後半句‘自幼天淵長大’還沒說出口,就被宋傲殘暴地打斷。


    他瞬身至這位英俊瀟灑的皇子身後,不留絲毫情麵,一腳猛地朝其脊骨後脖處踏去,將他鎮壓在腳底,如死狗一般目眥欲裂。


    “哢哢哢!!”


    地麵的磚石皸裂出蛛網狀的裂痕,武撼乾雙手五指洞穿磚石,蒙受這等羞辱,他惱怒到了極點,卻勉強保持著理智,一言不發,默默忍受。


    “蠢狗,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


    “砰!”


    宋傲冷冽而淡漠的聲音響徹大殿,隨後又是一腳將武撼乾,踢出數百米,撞入人群中,咳血不止。


    “五弟!!”


    看到這一幕,二皇子忍不住一聲驚唿。


    “嗯?”宋傲斜視而去,正欲動手,卻遭阻止。


    “夠了。”


    薑漠揮手阻止,坐在他旁邊的左右執事、趙嶷在內的七位弟子,無不感到心悸,黑壓壓的人群,全是三方勢力的精銳,此刻如牛羊一樣待宰。


    尤其是趙嶷,虛驚一場,暗唿還好自己足夠果斷,運氣也不錯,最先找到這玄尊,若被他人搶先一步,恐怕他的下場正如那些囚徒無異。


    “弟子這動手魯莽,讓師叔見笑了,還望海涵。”


    宋傲神色恭敬地朝薑漠行禮,他心思敏捷,不難猜到玄尊此刻的圖謀,卻無法阻止,隻能急流勇退,保全己身。


    “過來落座吧,何須與這些人置氣?”


    薑漠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指著左側不遠處的席位,示意宋傲坐下,後者點頭就座。


    也是這個時候,兩道人影去而複返,遙妄拎著鼻青臉腫的第五聖子朱煥迴來。


    “小友,妥了,這娃娃願清空他的家當贖身。”


    遙妄拍了拍朱煥的肩膀,一副對識時務者欣賞的神態,笑得奸詐而陰邪。


    “好,賜座上酒,安撫一二,莫讓朱賢侄受驚了。”


    薑漠一聲令下,遙妄就帶著朱煥走到一處較近的席位,命其坐下,後者臉色慘白,如坐針氈。


    他嗅到了血腥味,赫然是竹影的殘留,以及那灘模糊的血跡,以及上萬名被囚禁的域外修士,簡直如同身處煉獄的森羅大殿那麽壓抑。


    對麵席座的宋傲,眸底掠過一絲驚慌,卻轉瞬消失,至此,他已確定,玄尊是要敲骨吸髓,把這些天驕的資源,全部榨幹淨。


    師尊賜予的兩枚丹藥,對其的吸引力,沒有想象中的大,保不準其他天驕聯係上自家的長輩後,也有如此資源。


    這樣一來,他的處境就危險了


    宋傲的思緒一瞬萬千,最終選擇按兵不動,默默看著這一切上演,事到如今,他進退兩難,亦不敢得罪薑漠。


    與他不悅的心情形成對比的是,眾人如釋重負,像看到了光明一樣。


    當即就有人表態:


    “玄尊,手下留情,我亦願交出一身法寶,以求贖身。”


    說話的人是大業帝朝的九皇子武屠。


    在他之後,類似的聲音起起伏伏,混亂嘈雜,都在祈求活命。


    而這個時候,薑漠不作迴應,隻是看向趙嶷、宋傲兩人,道:


    “二位賢侄,想不想隨本座飽餐一頓?你們壓榨出這些人的家底,我得八,你們一人一成,如何?”


    薑漠終究是天淵的本土修士,對一眾天驕聖子的熟悉,遠不及宋傲、趙嶷,索性就把他們拉下水,以利誘之,讓他們從這些囚徒身上,牟取極限的敲詐。


    聞言,宋傲、趙嶷皆是神情一震。


    這密密麻麻的人群,有差不多上萬人,三大勢力的年輕精銳,更是有著上百位,有些地位比他們高貴,有些卻不如他們。


    饒是如此,按照百人劃分的話,他們各得十人的家底,這哪裏是飽餐,而是前所未有,甚至能撐死他們的盛宴!


    這一刻,宋傲、趙嶷一點猶豫都沒有,異口同聲地道:


    “願為師叔效勞!”


    “!!!”


    在場的虛空劍宗弟子們,氣得胸膛起伏,眼眶都紅了,在心底怒吼這兩人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牲!


    第三聖女落華,凝視著薑漠,目露疑色,她是宗主之徒,卻從未聽說過宗內有此人的存在。


    三十六峰的劍主,不見其名,這到底是誰?


    “人類,你,竟妄掠奪我等的資源,你可知我的家世?我父是落日王廷十大主宰之一,六宮命環的主宰,深海蛟王!”


    “這裏,還有落日妖皇的嫡係血脈,還有各大王侯的心頭血,掌上明珠,你把我們全綁了,就不怕來日的報複?”


    一聲尖銳的威脅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是化形的小蛟王在破口大罵,它是落日王廷之內出了名的紈絝,倚仗生父的強大與尊貴,向來無所忌憚。


    “好!”


    “啪啪啪!!!”


    “說得好!真的是振聾發聵,讓我眼前一亮!!”


    薑漠拍手鼓掌,他就喜歡這種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妄為的紈絝,正好用作殺雞儆猴。


    “遙老——”


    “在。”


    “起鍋,燒油,搬鼎,烹了它,油煎、爆炒、燉湯、樣樣皆要!”


    薑漠一聲命下,頓時把不遠處的小蛟王駭得麵無血色,驚慌道:“你敢!你敢?!”


    “有何不敢?”


    “今日烹你,來日,烹了你那六宮主宰的老父,區區一條泥鰍,也敢在本座麵前妄語?”


    說罷,薑漠揮手,頓時有真炁溢出,瞬間成鼎,架在大殿的中心位置,也有金色的火焰瘋狂在鼎底焚燒,不到片刻,就燒得沸水滾燙,雲霧繚繞。


    “不,不!!玄尊,我認栽,我認栽,不要殺我!!”


    小蛟王徹底怕了,它拚命掙紮,奈何身上的鎖鏈太沉重,十萬火急之下,它竟催動體內的妖血,激活一張刻在心髒附近的妖符。


    刹那間,一股恐怖的氣息蔓延整座宮殿,一頭猙獰的蛟龍出現,它目光深邃,渾身掛滿傷痕,黑色的鱗片仿佛世間最為堅固的鎧甲。


    在場的域外修士,無不殘遭壓製,幾乎要在這可怕的威壓之中昏厥過去。


    一位六宮主宰的虛影,恐怖如斯,它就靜靜地盤旋在那裏,卻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壓迫感,給人一種一口吐息就能摧毀整座秘境的錯覺。


    越旻、越厲兩兄弟不語,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遙妄反而是嘿嘿獰笑,一副興奮、貪婪的姿態。


    它們都曾直麵過吞日妖皇,比起那尊睥睨天上地下的皇,眼前的這頭老蛟,也就不值一提了。


    “就是你要傷本王的孩兒?”


    那頭蛟龍口吐人言,並未妄動,它依靠血脈鏈接,一瞬就讀取了小蛟王的記憶,弄清來龍去脈,也為這麽一尊神秘的強者,感到忌憚。


    疑似虛空劍宗的長老級人物


    這樣的存在,躲在天淵之內,它確實無可奈何。


    “我知道你,落日王廷十王之一,曾入侵大業帝朝邊疆,屠殺百城,後被兩位君王親至戰場逼退。”


    “既知本王身份,還敢傷吾兒?”蛟龍眸蘊殺意,大殿的溫度陡然下降十數度。


    “不是傷,是殺身剝皮削肉剔骨抽筋,熬一鍋好湯,做一頓盛宴,款待在場的域外來客。”


    薑漠談笑自若,渾然不懼蛟龍的威壓。


    換作是其他的聖子聖女,薑漠倒有可能網開一麵,唯獨是這頭孽蛟不能,他有當前歲月河流的殘片,能洞曉一切發生在天淵之內的事跡。


    那小蛟王仗著域外身份,進入天淵後,枉死它手裏或波及的覺醒者、武者,普通人,已有千餘人。


    這就是為什麽薑漠非要烹了它的原因,哪怕和六宮主宰翻臉,也在所不惜。


    莫說是實力十不足一的投映,就算本體親至,他亦可屠之!


    “.”


    “可有商量餘地?本王願獻重寶,以求吾兒活命,還望道友高抬貴手。”


    深海魔蛟王聲音低沉,希望求和,他坐擁無數修煉資源,犧牲再多,換取血脈的存活,都無所謂。


    “沒有商量餘地,我稍後烹了它,待天淵入世,再烹了你。”


    薑漠的意見始終不變,隨即一道眸光射出,頃刻間,庇護小蛟王身上的重重法器一瞬碎裂。


    “父親,救我!”它驚恐大喊。


    “放肆!”蛟龍怒喝,正欲大施身上,卻瞬間被一股更強的威壓覆蓋。


    “放肆的是你!真以為本座怕你?給我洗幹淨脖子等著!”


    “轟隆!!!”


    薑漠眸光微凝,無數的虛空鎖鏈一瞬纏繞蛟龍虛影,又有無數的陣法落下,將它封印得嚴嚴實實,無法掙紮。


    “吼!!”蛟龍暴走,徹底發狂,卻直接被碾成灰塵。


    “父親!!父親!!”小蛟王臉色慘白,腿腳發軟,癱瘓在地。


    它沒想到這最後一層保命符也都沒用!


    “域外的妖族?有意思.倒是沒嚐過是什麽滋味。”


    遙妄從儲物戒裏麵掏出一大堆的藥材,一股腦地往大鼎內投擲,不到幾個唿吸,就熬出濃鬱的藥香。


    它走到小蛟王麵前,一巴掌抽去,命中太陽穴,將其斃命,一條碩大的蛟龍就此現形,妖血涓涓流淌。


    “拖下去,處理好,再端上來。”


    薑漠輕聲囑咐,饕餮連聲道好,拖著蛟屍離殿。


    這一刹,整座大殿鴉雀無聲,所有的聖子聖女們,還有皇族嫡係,都被嚇得沉默。


    膽敢放言讓六宮主宰洗幹淨脖子等著的修士,這到底是什麽修為,竟霸道得一塌糊塗。


    有那麽一個瞬間,趙嶷、宋傲對薑漠萌生無限的崇拜,但恍惚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後知後覺的驚悚。


    壞了。


    深海蛟王定會把此事通告落日妖皇,還有大業帝朝的皇帝,虛空劍宗的宗主!


    甚至直接就打上門去。


    這.要命了啊。


    兩人臉色猛地煞變,腦海紛紛浮現一個念頭——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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