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門與飛仙教碰上了!


    這一消息,迅速傳遍整座京都,弄得人心慌慌。


    安理會總部的高手,水泄不通的堵在道場外,對周邊的街道進行封鎖,小心翼翼地等候著,每分每秒都是驚心動魄。


    那些知情的高層,更是忐忑不安,飛仙掌教、三一兩位門長,足足有著三位超凡的人形怪物匯聚,一旦爆發血戰,負責防守的力量,根本不堪一擊,擋不住他們。


    然而,眾人設想的糟糕局麵,最終還是沒有發生。


    2個小時後,澄真與第二真身離開道場,九部欲挽留,邀請談話,二人不予迴應,轉瞬消失在天際。


    下午。


    牽動境內絕大多數民眾心弦的,四宗討伐魔教三一,終於有戰場的拍攝圖上傳網絡,頓時炸開了鍋。


    三一沒有亡!


    反而被保護了起來,疑似是四宗慘敗。


    很快,暗網有消息泄露,極樂府、九重山散布太行山附近的道場,已經人去樓空。


    不久,造化門、踏虛殿也發生類似的情況。


    僅半天的時間都不到,這些門派的精銳,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再無蹤跡,道場卻完好無損,不像是被襲擊,反而是迫於某種原因,主動撤退。


    薑漠現世的消息,也掀起不小的轟動。


    誰都沒想到,他會在關鍵時刻出手,先是和四宗開戰,不落下風,捍衛領地,而後踢館飛仙教,橫行無忌,這說明他大概率擁有媲美多位掌教的恐怖實力。


    國內的異人,憑據前線和京都傳來的零碎消息,推測出這樣的論斷。


    他們不理解薑漠這麽強大,為何不願出世,再一次平定動亂,擊殺霸占各地的超凡生物。


    明明前兩次的戰役,抵禦神明、驅逐祖蝸,那麽重要,竟缺席了。


    究竟是不能?


    還是不想?


    又或者如四宗所說的那般,所謂的玄門正統,不過欺世盜名,他們真正的身份從來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邪修,而薑漠,還恰恰是最大的邪魔。


    秉持不同意見的幾批網民,爭吵得麵紅耳赤,特別是背棄三一門、薑漠的那一批信徒,為證明自己的正確,罵得最是狠,甚至賦予薑漠‘魔尊’的稱號。


    他們從未被在意過,卻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辱,對三一門、薑漠失望透頂。


    傍晚,三大院校的部分5級覺醒者,私下前往圍剿戰爭的醜聞,被不知那一方勢力曝光,頓時讓本就緊張的氛圍,再度推升到高峰。


    院校內罵聲一片,師生、領導驚怒交加,在明知理虧的情況下,他們惶恐一旦謠言成真,校內的4級、5級覺醒者,沒一個能躲掉魔尊的清算,全要被抓去煉藥。


    這一夜,有膽怯者,私自離開,決定去往海外,暫避風險。


    實在是魔尊的手段,過於駭人聽聞,以往的事跡還曆曆在目,殺七座魔窟五十餘萬的邪修,風輕雲淡,連屍骨都不見剩下,越想越有可能是被煉得渣都沒了。


    那些千辛萬苦進化到絕頂的覺醒者,不敢押上性命賭這一風險,統統秘密的藏匿起來。


    無獨有偶,國內修煉飛速的武道強者,血氣旺盛,肉體千錘百煉,等同撬開一角的寶藏。


    不少人都被這次無妄之災波及,已經不是信不信三一是魔教,薑漠是邪修的問題了,對他們而言,最優解就是蟄伏起來,靜候危機渡過。


    次日。


    被四宗籠絡的12位三一叛徒,於一夜之間暴斃,動手的人,身份不明。


    關於三一門的是否為魔教的討論,熱度爆炸,暗網發起投票,涵蓋國內海外,有近乎九成的用戶,認為三一門是魔教,僅有一成多持反對意見。


    隨著輿論發酵得越來越厲害,哪怕安理會早早就以技術手段,屏蔽網絡上一切關於三一門的字樣,而三一門在世人腦海生根發芽的魔教印象,卻難以抹除。


    5月7日,夜。


    月明星稀,冷清的三一門,已撤去黑色泥沼的屏障,第二真身在澄真的安排下,沒有追擊四宗的道場,而是留守宗門。


    藏經閣,四樓。


    似衝、水雲、陸瑾等老一輩的門人都在,堆放在他們身側的古籍有數十本,全是澄真從飛仙教那而截取來的,裏麵詳細記載了一千七百年前的大戰,以及六宗和三一門的起源。


    “原來三一門是這麽來的麽?”


    似衝渾濁的眼睛,望著泛黃紙張上的最後一行字句,恍若隔世。


    他從沒想到宗門的前身,是如此輝煌,在最鼎盛時期,有百位三重。


    這是他以前,包括現在想都不敢想的場景,實在是誇張,而且曆代的掌教,除祖師外,全是玄命5階的強者,末代的明耀上尊,明確的寫著玄命6階或以上。


    也是這一刻起,似衝才大致知道自己的師弟,究竟強到了何種地步,哪怕是放在主脈的傳承道統,都有可能是古往今來的最強三一門人。


    同時,他也替祖師和師兄左若童感到惋惜,在缺乏另外一部功法的限製下,硬是靠著天賦和毅力,衝上三重逆生,殊為不易,堪稱奇跡。


    隨著對古籍內容的深入了解,陸瑾心底泛起一股寒意,凝思道:


    “太清宮、九重山、碧玄觀、極樂府、造化門、踏虛殿,沒想到我們的仇敵如此之多。”


    “所幸的是,師叔在離開前,替我們掃滅了太清宮。”


    “而碧玄觀,九百年前,也成了其他秘境狩獵的對象,因此而亡。”


    澄真較為樂觀地說著,他觀閱這些書籍後,可大致確定雙方的實力區間。


    原先心底的擔憂隨之散去,被薑漠第二真身鎮守的三一門,餘下的四宗除非祖師複生,或者曆代最強的掌教聯袂而至,否則想打進來,簡直難如登天。


    “現在該考慮的是,當年那些遺落的門人,會是被哪一宗囚禁著?”


    “如果還有傳承者的話,我們需盡快救援。”


    作為長輩的似衝,年紀最大,心也最軟。


    哪怕是一些素未謀麵的後輩,但想到他們的處境,還是神色一黯,試想早些發現,會不會好一些。


    “.”


    澄真臉色有些凝重,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師弟,以及年邁的師叔,最終還是做不到隱瞞,直言道:


    “想救他們出來,沒那麽容易。”


    “修三一真經的弟子,可納萬象靈炁,生命力強大,積攢修為很快,因此也成了四宗適合增加修為的人形藥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可能要承受被掠奪血氣、真炁的痛苦。”


    “僅憑這一點,飛仙掌教與我詳談過,我們一致確信還有被囚者。”


    “遺憾的是,還有一個更糟糕的消息,據他透露,當日攻打我們的幾位掌教,同樣是法身前來,至於本體,可能如今還龜縮在秘境裏。”


    “種種血海深仇的疊加,我們已是不死不休,如今他們又知師叔的強大,故而撤退,躲迴秘境。”


    “那這,如何是好?”


    水雲犯起了難,皺眉道:“就不能打過去,要人麽?”


    “.”


    澄真微微搖頭,解釋:“秘境的入口,一旦從內部關閉,外人想進去沒可能。”


    “當然,或許有,就像古籍記載的一千七百年前,明耀上尊殺進三座秘境那般,那會必然處於封閉的狀態,按理來說,他也進不去,可最後依舊是殺進去了。”


    “想來也簡單,要麽是那飛仙教的教主確實不知,要麽就是怕我等秋後算賬,長驅直入,滅了他的宗門,隱瞞不說。”


    聞言,眾人情緒有些低落,向來擅長談判的玉懷,略微思索,分享自己的見解,作出補充:


    “為今之計,隻有等。”


    “等師叔迴來,等四宗主動找我們協商。”


    “被囚的人質是他們最後的籌碼,在沒有絕對安全的把握之前,他們大概不會打開秘境。”


    “但是,也說不準會偷偷放出一些人質,充當中間人,前來試探我們的口風。”


    聽到這裏,賢舒下意識地警惕道:


    “那我們又該如何證明來找我們的人,就是被囚的主脈弟子,而非偽裝的身份呢?”


    “要知道,上尊的一位弟子,就叛逃走了,如果藏在某一宗門裏,保不準有傳人留下,同樣的功法,種下的禁製我們不一定能破得開,想要搜尋記憶,也不現實,這裏就存在著天然無法解決的信任危機。”


    “.”


    一時之間,擺在眾人麵前的難題,隱隱超出他們力所能及的範圍。


    三年前被捕獲的太清宮弟子淩雲道人,至今還未有被九部、安理會的人,拿到他腦海裏的記憶。


    而飛仙教贈予的古籍裏麵,提到六宗是實力、底蘊相近的層次,宗派各有禁製手段,凡是身懷核心機密的弟子,都會被祖傳的術法庇護。


    換句話來說,想繞開禁製的阻攔,至少需要有持平,甚至超越各宗祖師的水平。


    這才是水雲、陸瑾等人感到無力的原因。


    “無妨,順勢而為,靜待破局之機。”


    “他們盡管出招,我們接招就是了。”


    澄真作出決斷,溫聲而言:“很多時候,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盡全力營救那些門人就好。”


    “若不能救迴,就替他們把仇報了。”


    “無論如何,付出什麽代價,也要踏平四宗。”


    “希望到最後,能把他們接迴吧,我們這裏歡迎他們。”


    燈光映照著澄真平靜的神色,他這句話既是對眾人說,也是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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