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樓棟內的12位4級覺醒者,猛地衝出,音爆聲不絕於耳,身後的大樓坍塌成廢墟,還有一百多位的3級覺醒者尾隨,去往城外禦敵。


    當明暄、硯知兩人,隔著千米之遠,見到來者真容的時候,忍不住的神色驚慌。


    他們周身都在發顫,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胸腔的心髒狂跳,唿吸愈發的急促、絮亂。


    “太太師爺?!”


    “怎麽會.”


    宗門的殿宇掛有上世紀的門人合照,明暄、硯知清楚每一位師長的模樣。


    如今見到薑漠真身降臨,把整座城池都給封鎖了,兩人不由地臉色煞白,大腦更似宕機了一般,尋不到任何的生路。


    無獨有偶,其餘的10位4級覺醒者,以及從城內各處趕來的上千位3級覺醒者,他們的視覺極其強大,在看清襲擊者的容貌時,全是駭得肝膽俱裂。


    哪怕沒有機甲、安理會的高手助陣,僅僅隻是薑漠一人,幾乎每一位覺醒者敏銳察覺到了死亡氣息如席卷人間的巨浪,頃刻淹沒整座城池的所有角落。


    “完了.”


    藏在餘景雲身上的周聖,絕望悲鳴。


    他是術士,確實擅長占卜、奇門,趨利避害,可是麵對這種生命層次,命格權重遠遠高於自己的人,他一點兒也預測不了。


    “.”


    許新沉默麻木,他此生無憾,就算死在這裏,也沒關係。


    蟲洞被毀的老婦,再見熾銀結界,和那些從城池四麵八方不斷蔓延過來的金焰,終於知曉出手的人是誰,她望著遠處的那道身影,竟生出己身如螻蟻般的無力感。


    這場戰爭,能贏麽?會贏麽?


    她心底已經有了答案,暗唿我命休矣!


    顧隱年、魁梧醜漢、妙齡女子等人都僵直在原地,不敢妄動,初次見麵,過去隻有幾秒不到,對他們來說,卻無比煎熬、漫長,仿佛過了整整一個世紀。


    “明暄,硯知,我親臨至此,不與我聊聊麽?”


    薑漠遠眺城內的數萬名覺醒者,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二人的身影。


    那修煉了逆生的炁息,簡直猶如黑夜的燈塔一般耀眼,哪怕他們畏畏縮縮,變化過容貌,也無濟於事。


    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震徹天宇,清楚的傳入八萬多位覺醒者的耳廓。


    “來找你們的?!”


    顧隱年幾位領袖,側首而望,質問的言語裏帶著怒意。


    “該死,你們究竟還做了什麽?把他給招惹來了!!”


    隻見明暄、硯知被嚇得抖若篩糠,先前的囂張氣焰,消失得一幹二淨,他們幾乎癱軟在地,魂不守舍,連轉身逃跑的念頭都沒有。


    “需要我過去麽?”


    “也好。”


    薑漠一步邁出,千米如咫尺,快若流光,刹那來到明暄、硯知的身前。


    他沒有托大,三重之身本就不受拘束,而蟄伏在體內的蜃樓蠱,也悄然催動,以一種不完全存在現實世界的形式走了過去。


    將10位覺醒者與2位特殊的隱藏者,還有眾多的3級覺醒者視若無睹,連正眼望都沒望,隻是看向眼神驚恐、不敢抬頭的兩位叛徒,輕聲發問:


    “宗雨,何在?”


    他提起的人,正是禮卿的徒弟,也是二人的師父,八位三代弟子裏麵唯一一位失聯,沒有迴來宗門重燃命火。


    “太太師爺.我.”


    明暄的心髒劇烈跳動,碰撞胸口,都快要掉出來了。


    他不敢編造謊言,更害怕袒露真相,喉嚨像是被堵了千斤重物,此刻滿頭冷汗。


    “噗嗤!”


    “啊!!!”


    一縷澄澈的金光,隨著薑漠的冷視,一瞬飛出,把明暄的整條右臂切了下來,那是五炁法身裏,以萬淬烏金和肺髒相融,所孕育的神通·無刃熾芒。


    在他真法的壓製下,明暄連逆生一重都開不出來,被斷臂後血水滾滾飆落,痛得他臉色慘白,嘴裏嗚咽著含糊不清的話語。


    “人,在哪?”


    “被被我們.殺了.”


    明暄強忍莫大的恐懼,說出這一真相,僅僅是4級覺醒者的他,連半點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他咬牙跪在地上,如砧板上待宰的魚肉。


    “殺了?”


    薑漠不禁有些恍惚,憶起多年前的某個下午,一個胖嘟嘟的男孩像跟屁蟲一樣粘著他,一口一個師爺,叫得乖巧可愛。


    那是宗雨,一個天賦不錯,謙恭仁厚的門徒。


    明暄、硯知兩人,這一刻的恐懼情緒到達了頂峰,他們控製不住的落下淚水,不知是害怕,還是懺悔。


    全場寂靜,圍觀的領袖和覺醒者們,進退兩難,沒一個膽敢上前動手。


    “何故殺他?”


    薑漠再問,簡單的四字,宛如刀鋒穿透兩人的心靈。


    他們抖得不行,眼神閃躲,再次啞巴在原地,卻迫於窒息般的壓力,緩緩開口:


    “為為了變強”


    “弟子二人.誤入歧途.利欲熏心願伏誅償命,煩請您給個痛快.”


    “一句認錯,又有什麽用?”


    薑漠大手落下,擒住明暄的頭頂,掌心正對百會穴。


    似猜到什麽,明暄涕泗橫流,驚恐哀求:


    “不!!!”


    “太師爺,弟子知錯,您別,求您了!!”


    一旁的硯知心死如灰,正欲自裁,卻連機會都沒有,被薑漠另一隻手硬控,不得動彈,身體的每一寸血肉,肌膚,筋脈,都不再受他的控製。


    “啊!!!”


    薑漠以真法煉化二人,他們的真炁被瞬間抽空,逸散四周,徹底癱軟了下去,無力掙紮,身體一點點消散,骨肉血液不斷的滴落在地,仿佛被無數把刀鋒逐漸肢解。


    “太師爺別.求求您老.”


    “啊!!”


    明暄、硯知承受不住這樣的折磨,意識一度接近崩潰的邊緣。


    淒厲的哀嚎,虛弱而刺耳,聽得10位4級覺醒者手腳冰冷,他們臉色陰沉而忌憚,身體本能的作出攻擊、防衛的姿態。


    哪怕薑漠兩隻手在煉化明暄、硯知,看似是最佳的出手時機,眾人卻遲疑不前,沒有那滔天的勇氣打破僵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肉身崩解。


    “前輩.要出手麽?”


    餘景雲心頭驟顫,他覺得這是一線生機,定要把握住,便在心底,用精神溝通,提議許新以那門暗殺的秘術,去襲擊眼前的玄衣霜發男子。


    “你要死,自己去。”


    蒼老的聲音隨即迴蕩在大腦深處,冷冷拒絕。


    縱使給許新一萬個膽子,他都不敢把丹噬往薑漠的身上撒。


    一旦暴露身份,他死了事小,就怕唐門違背約定,遭受追責事大,權衡之下,許新鐵了心不會動手。


    周聖也沉默,他知道丹噬對付不了那種仙人之軀,徒勞而已。


    顧隱年、魁梧醜漢幾人,眸底狠芒稍縱即逝。


    他們克製動手的念頭,繼續等待,事情不到無法挽迴的地步,他們絕不主動撕破臉皮。


    無形之中,顧隱年蓄勢待發,體內的能量瘋狂匯聚。


    隻要他一念落下,通過犧牲攻擊範圍而縮減施法時間,隻需0.001秒,方圓千米就會被他的深宮夢境吞噬,任何的建築和活物,都無法避免。


    “呃啊.”


    明暄、硯知氣若遊絲,四肢的血肉全被剝離,唿吸漸止,當軀體也開始溶解的時候,生命徹底走了盡頭,眸光黯淡,腦袋似失去支撐,無力的垂落。


    “滴答.”


    “滴答.”


    兩人被煉成一灘糜爛的血水,魂魄掙脫肉體的牢籠,若隱若現的浮現半空,怨氣滾滾,他們入魔嘶吼,完全喪失了理智。


    薑漠掌心雷光乍現,橫掃而過,將它們轟得魂飛魄散,化作漫天的光點。


    至此。


    事情的發展,來到新的階段,一眾覺醒者,心神緊繃,或是做好廝殺的準備,或是萌生怯意,打算退走。


    接下來他們就要與這位入侵者展開談判,稍有不慎,即會爆發一場血戰。


    作為仙全地位最高的領袖,顧隱年神色不善,微微皺眉,試探問道:


    “前輩,你門裏的事,既已解決,不如.您可否把城外的結界給解了?”


    不僅是他這樣希望,其他數萬的覺醒者,也紛紛等候答案。


    麵對無數道害怕又忌憚,甚至做好玉石俱焚準備的眼神,薑漠不存在任何動搖,始終如一地道:


    “割據疆土,倒行逆施者,都要死。”


    “隨那兩,黃泉作伴。”


    “轟隆!!!”


    隨著最後一絲希望的泯滅,顧隱年殺意暴漲,猝然動手,腳下灰蒙蒙的夢境如複蘇的神話巨獸,一口將方圓數公裏的生物,全部吞沒。


    眼前的世界發生莫大的改變,原先的城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黑色海洋。


    狂風暴雨,龍卷肆虐,宛若滅世的浩劫,眾多跌落夢境的覺醒者,驚恐大喊,如無頭的蒼蠅亂竄。


    然而,就在某個瞬間,顧隱年臉色大駭。


    “!!!”


    他站在夢境之外的現實世界,除了被他特意留下的9位4級覺醒者和36位頂尖的3級強者,此刻,還有一道修長的身影屹立在原地,不受影響。


    不是真身?還是不在這方空間?


    大腦反應不過來,恍惚間,顧隱年眼前出現一生的走馬燈,他驚怒而吼,震碎幻覺。


    薑漠看著這自言自語、臉色猙獰的4級覺醒者,在夢境擴張的瞬間,也是殺了過去。


    折靈咒發動,顧隱年剛從走馬燈裏麵掙脫出來,意識就被無盡的痛覺淹沒,靈魂宛如炸裂了一樣,七竅流落黑血,顱骨內的腦組織崩潰成爛泥狀。


    “轟隆!!”


    薑漠尊重這位對手,右拳蓄力,真炁咆哮,猛地打出。


    拳光浩浩蕩蕩,連綿千丈,把顧隱年連帶著他身後的建築、沿途的覺醒者,轟成齏粉,連血霧都沒剩下,被滾滾灰塵淹沒。


    如核爆的光芒,爍耀地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讓魔窟裏的覺醒者鬼哭狼嚎,頭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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