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當然還不知道,曾經暗戀多年的師姐諾諾和自己的初戀柳淼淼,已經完成了曆史性的會晤。


    此刻夜晚沉暮,他已經從心語網吧出來了,正披著夜色往家走。


    沒上機多久,隨便切了兩把星際就下了。也不知道是因為網吧實在沒有什麽高手太無聊了,還是說談了戀愛之後遊戲就有點寡淡無味了。


    路明非覺得應該是後者,畢竟油膩膩的鍵盤和鼠標,哪有淼淼檣檣她們光滑細嫩的小手好摸?


    還真是心意相通,路明非這邊剛想著柳淼淼的小手,馬上口袋裏就手機震動,是柳淼淼打過來的電話。


    兩個人明天下午還有約會,柳淼淼還是很好哄的,路明非稍微軟磨硬泡一下她就鬆口了。看見是柳淼淼打電話來,他還以為是和自己商討明天的約會細節的。


    路明非剛按下通話鍵,柳淼淼輕動靈俏的聲音就從話筒裏麵傳來:“明非,晚上好呀,你現在有事麽?”


    從“明非”到“路明非同學”,柳淼淼做了好幾天心理準備才下定了這個決心來著。但是路明非隻用了一晚上,就讓“路明非同學”重新變成“明非”了。還真應了課本上的那句詩:“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不過,這也不能說明在兩個人的戀愛之間,柳淼淼付出的真心就一定比路明非多。兩個人付出的感情其實基本是對等的,唯一不同的是,路明非心裏麵的房間稍稍多了一些,隻住一兩個人有點住不滿。


    “沒事啊。”


    路明非雖然猜到了柳淼淼應該是為了明天的約會才打電話給自己的,但還是調戲道:“怎麽了,才這麽一會兒不見就想我了麽?”


    也不能怪路明非悶騷。隻能說任誰像路明非一樣,有了柳淼淼這麽乖巧漂亮的女朋友之後,都隻會比他更加悶騷。


    “你怎麽總是沒個正經!”


    柳淼淼嬌嗔了一聲,並沒有否定自己想路明非這件事:“我打電話來,是想說一下關於明天約會的事情的。”


    這個路明非當然已經預料到了,不過他以為柳淼淼找自己是來“對齊顆粒度”,討論明天在哪裏碰到,去哪些地方玩的。


    不料柳淼淼說的卻是:“明天我們約會,我想再帶一個朋友來好不好?”


    路明非的腳步忽然愣了一下,心想不是妹子,你都說是約會了。什麽叫約會啊?就是男女朋友找個合適的理由見麵抱抱親親貼貼,要是公交車停運宿舍關門了還能有個合理的理由留宿在外麵。有第三人跟著的約會那還能叫約會麽?


    之所以周六的約會不是三人而是隻有兩人,並不是路明非端不平水,而是因為在三人戀愛這件事情上,有時候需要三個人一起培養感情,但有時候也需要一點隻屬於兩個人的私密空間。


    哪怕關係再好,但是柳淼淼心裏肯定也希望,能和自己喜歡的人有獨屬於自己的經曆和迴憶。在這一點上蘇曉檣心裏的想法肯定也是一樣的。所以路明非把周末下午的時間留給了蘇曉檣。


    雖然兩個人都不說,但是這些細節路明非自己得注意到。不夠細的話,又怎麽能夠妥善的處理好和女朋友們的關係呢?多人戀愛可不是這麽好談的。


    當然,該粗的時候,路明非肯定也會粗的。


    路明非心裏雖然是這麽計劃的,但是柳淼淼卻忽然說還要帶一個朋友過來,這樣一來,路明非費盡心思創造和柳淼淼的私密空間就等於沒有意義了。


    不過路明非也沒有著急忙慌地拒絕,而是問道:“是陳雯雯麽?”


    他覺得或許是趙孟華又騷擾陳雯雯了,所以淼淼她才會想帶著陳雯雯一起。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倒也隻能同意了。


    “不是啊,是其她的朋友。”電話那頭柳淼淼奇怪地嘀咕道:“明非你怎麽老想著陳雯雯,你是不是……”


    “不是!我就是隨口問問而已。”


    路明非趕緊否定,心說淼淼你可別血口噴人啊自己哪有老想著陳雯雯!自己都已經不想陳雯雯好多年了!自從進卡塞爾學院之後想的就隻有大嫂了!


    電話那頭的柳淼淼輕哼一聲:“哼,我也隻是隨口說一下而已,明非你怎麽這麽緊張啊?”


    路明非也不是當年啥也不懂的愣頭青了,知道第一次柳淼淼可能還是隨口一說,但是第二次強調自己隻是隨口一說的時候就肯定不是隨口一說了。


    哪有隨口一說的女朋友?女朋友的隨口一說可都是處心積慮。就像是女朋友隨口一說“啊今年秋季新發的那款chanel包包好好看啊”,那肯定不是在誇包包好看,而是在暗示你給她買包。


    對於現在的路明非來說,給柳淼淼買個包包倒是無妨,隻是灑灑水的事情,但是讓柳淼淼吃起醋來就比較麻煩了。


    畢竟自己才剛把柳淼淼哄迴來,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攻略來著。


    “我沒有緊張啊……先不聊這個了。”


    路明非眼睛轉了一下,立刻轉開話題說道:“淼淼你想帶朋友一起來的話當然歡迎啊,我還巴不得多認識一些你的朋友呢,好好宣示一下對你的主權。”


    “什麽主權啊?誰是你的了……”另一邊柳淼淼紅著臉說道,成功被路明非把話題帶走了。


    接下來的講話內容,就是真正的“對齊顆粒度”的事了,兩人討論在什麽地方見麵,去哪些地方逛逛。柳淼淼還提醒路明非可能還要降溫,要路明非多穿點衣服。


    路明非本來想開玩笑地提醒柳淼淼帶上身份證的,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他還不忍心這麽早在精神上汙染這朵純潔的小白花。再說了,柳淼淼的生日是1992年1月,身份證現在也不能用。


    這通電話也不知道打了多久,一直從出了心語網吧打到了家門口,直到手機電量提示要關機了,兩人才掛斷了電話。


    迴到家,和客廳裏的夏彌打了招唿,替她把桌子上的快餐盒收拾好之後,路明非才迴房間給手機充上電。


    黯淡的手機屏幕才剛剛亮起來,“叮鈴鈴”的手機提示音就又響了起來。路明非還以為又是柳淼淼打的電話。拿起手機一看,才發現不是響起來的不是電話鈴。


    短信的圖標在桌麵閃爍,有人給路明非發了條短信。


    “晚上好,現在方便接電話麽?”


    文字風格硬朗如刀,先禮而後兵,卻又不拖泥帶水。路明非掃了一眼發件人,果然是楚子航。


    麵癱師兄有事找自己,不太方便當然也要給他騰出時間來方便。路明非打字迴複:“方便啊。師兄你不必這麽拘謹的,想打電話可以隨時打給我。”


    短信剛發出去,一秒,兩秒,三秒。三秒鍾之後,電話鈴聲準時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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