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伸手將老大和女兒抱起來,鄙夷看向小江道:“暫時先別說了!”


    “這家夥和你們不一樣,他要知道真相,知道人家孟大人有錢又厲害,我估計這小子,立馬叛變。”


    “嗯!”


    葉霜雪十分讚同點頭。


    葉雲霆皺眉,反正葉天都要和孟大人成親了,遲早都會叫娘。


    其實孟大人很愛他們,葉雲霆也能感受到。


    隻是剛接觸十幾天,讓他突然叫一個陌生人叫娘,總感覺叫不出口,但是小江能啊,想想都覺得很尷尬。


    “陶夫子!”


    葉天轉頭,見人群中的陶立春,葉天笑道:“小江迴來了,要不晚上我們大家一起聚聚?”


    “把酒言歡?”


    陶立春笑著搖頭:“我年紀大了,現在喝酒是不行,你們年輕人玩吧!”


    “還有這些藥王穀的醫師,我先帶著去安置。”


    藥王穀眾人大眼瞪小眼。


    看著四方城內一片欣欣向榮,秩序有條不紊,百姓安居樂業,眾人狐疑的目光看向小江。


    “小師叔,這就是你說大街上常有打劫殺人的四方城?”


    “你是不想讓我來,才故意嚇唬我的吧?”


    “是啊小師叔,我防身的匕首都買了好幾把,我還想路見不平呢!”


    “小師叔不是說,他家舉目無親,父子四人相依為命,餓的時候還吃老鼠?”


    眾人 紛紛開口。


    小江紅著小臉,無力解釋:“我說的是真的!”


    陶立春撫著胡須笑道:“走吧,我先帶大家安置,等有時間,你們再好好了解四方城。”


    ……


    這個兩日,城中一切正常。


    孫無極的線索毫無頭緒,葉霜雪整日往城中溜達尋找師傅,學習女工的事情,馮嬌嬌也算看出來了,葉天其實就是想讓自己有個容身之地,所以找個借口讓自己當他女兒的女工師傅。


    要說這個葉二小姐,舞槍弄刀虎虎生威,真要繡花,繡花針在她手裏,一上午都能斷幾根。


    葉天不強求。


    她也不勉強,畢竟這個世道,女子會武術比繡花強上百倍。


    藥王穀弟子開始建設針藥堂,就是葉天說的醫院,小江作為小師叔,穀主不在,他每日也很忙,忙著當吉祥物,忙著和藥王穀弟子解釋,自己說過的話,都是真的。


    這日一大早,葉霜雪戴上小老虎帽子,背著小包又準備出門。


    葉天躺在搖椅上瞄了一眼,假裝沒看見繼續假寐。


    葉霜雪偷瞄一眼葉天,見葉天昏昏欲睡,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她偷偷摸摸出門。


    “老楊!”


    葉天喊了一聲。


    正在吃麵條的老楊立馬抬頭看向葉天,葉天道:“跟著霜雪,隻要不出城就可以,還有再去問問孫老頭的消息。”


    “明白!”


    老楊隨意擦了把嘴,三兩步跟了出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葉霜雪皺著小臉,一個個仔細打量過往行人。


    “師傅到底去哪兒了?”


    “真去很遠地方了?”


    葉霜雪喃喃自語。


    老楊在背後喊道:“我跟你一起找,今天我們去西街,那邊隱蔽,說不定有線索。”


    也對!


    一大一小,帶著皮毛帽子,一前一後往西街走。


    葉天的火鍋店在朱雀大街,屬於繁華街道,西街住的一般都是小商販,還有城中做工的下九流,生活環境嘈雜,人口流動性大。西街有條河流,這段路程,需要沿著河邊走,因為積雪的原因,地麵濕滑,老楊害怕葉霜雪的鞋子被雪水打濕,葉霜雪坐在他脖子上。


    “老楊叔,河裏好像有人嗷!”


    葉霜雪垮著小臉,目光怔怔看向河麵。


    河中間有冰,這兩日雖然天氣轉暖,但河麵上的冰塊並沒有完全消融,河邊像是有人泡在河裏。


    “那可能是遊水的人!”


    “冬泳你知道吧?有的人就天生不怕冷,就喜歡這個時候去河裏潛水。”


    老楊看都不看一眼,開始胡亂解釋。


    哪怕河裏真有人,他也不會去救!


    一個江湖殺手的經驗告訴他,不關自己的事情,不要做,以免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況且,這麽大冷的天,除了救命之恩,誰能下河救人?


    老楊縮了縮脖子。


    潛水嗎?


    葉霜雪小臉疑惑,紮到河水裏的人,好像一動不能動,長發覆蓋著臉頰,看不清長相,穿著黑色衣服,身材消瘦,不會是死了吧?


    葉霜雪伸著脖子:“老楊叔,好像是個姐姐,她不會想不開吧?”


    姐姐?


    在哪兒?


    老楊下意識看向河麵,浮冰上,一個長發人仰在水麵上,皮膚被河水泡的發白。


    老楊瞳孔一縮:“我草,真是個娘們!”


    “走走走,快走!”


    “趕緊報官!”


    葉霜雪無語:“等你報官她肯定死了,這周邊一個人都沒有,老楊叔,我小時候經常落水,如果是我落水,你也不管我嗎?”


    “我們將她救起來,放下就走,不耽誤我時間,行嗎?”


    小家夥懇求,老楊一臉無奈。


    這種好事不留名的行為,在他眼裏隻有傻子才幹!


    “算了!”


    “誰讓我心地善良呢,做了這麽多好事,下輩子讓我長高一點就行。”老楊逼逼賴賴開始許願,葉霜雪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他將葉霜雪放在幹淨的地方,自己下去救人。


    岸上。


    葉霜雪看著老楊救人,隻覺得頭皮發麻,老楊拿著大樹幹不斷勾人衣服,真是一點混水都不想淌。


    終於勾到水裏的人,外套也被老楊勾掉了,葉霜雪小跑下來,老楊緊張道:“姑奶奶,你站好,站好,你別動!”


    “萬一你掉水了,你爹鐵定抽我!”


    “聽話,迴去站好!”


    老楊懇求,葉霜雪看著被救上來的女人半晌,總覺得眼熟,她皺眉上前撥開地上女人的頭發,臉龐秀氣,帶著些許英氣。


    “你認識?”


    “這是誰?”


    老楊狐疑低頭,片刻他反應過來,見鬼一般的表情看向葉霜雪,兩人異口同聲道:“蕭薰兒,蕭大小姐! ”


    “她怎麽在這兒?”


    “蕭姐姐?蕭姐姐!”葉霜雪不斷晃動蕭薰兒,她麵如死灰,下頜上的傷疤因為泡水,猙獰恐怖,讓人反胃。


    “走,迴去找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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