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四方城幾十裏的荒原上。


    北風唿嘯,聲音像是猛獸嘶吼,風中夾雜著雪花,讓人睜不開眼。


    一大隊穿著統一棉襖的隊伍,臨時駐紮在雪原上,有人搭建帳篷生火,有人在整理物品,還有幾人在掛旗幟。


    旗幟上寫著大大的:“藥!”


    旗幟被雨雪打濕,纏在竹竿上,在寒風中艱難擺動。


    突然有人喊道:“小師叔呢?”


    “你們誰見小師叔嗎?”


    有弟子慌張詢問。


    “小師叔不是在馬車上嗎?”


    “小師叔不見了嗎?”


    “趕緊讓所有人去找,這荒原荒無人煙,真要出事了,隻怕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小師叔才幾歲,肯定走不遠!”


    眾人臉色大變,幾個弟子慌張朝著人群奔跑。


    不到片刻,營帳裏人仰馬翻,眾人開始策劃如何尋找小師叔。


    這小師叔不是別人,正是藥王穀穀主的唯一弟子,葉寒江。


    天賦超強,才五歲的年紀,憑借聞氣味就能記住四百多種藥材, 每種藥材的藥效習性,更是銘記於心,穀主秋飛白對這個弟子,更是極盡寵愛,是藥王穀下一代穀主無疑。


    小江交代跟班,自己要出去方便一下,結果一停馬車,跟班追著野兔子跑了。


    才有現在的鬧劇。


    離營帳幾米遠的地方,一匹老馬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一個小孩穿著毛茸茸的衣服,蹲在老馬前,小小的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小家夥帶著咖色的狐皮帽子,一張小臉瑩白可愛,他表情認真看著地上的老馬:“師傅說,救人呢一名勝造七級浮屠。”


    “我救你一命,你以後就當我的馬兒,我保證讓你身強體壯,日行千裏!”


    小家夥說完,伸出小手,扒拉開老馬的眼皮。


    他小腦袋湊近,仔細看了看:“瞳孔渙散,中毒無疑。”


    “我看你,四肢無力,胃中似有熱浪翻湧,不斷口吐白沫,應該給你用寒性解毒丸。”


    小江聲音軟糯,自言自語。


    仿佛他的病人能聽懂話一樣。


    說完,他又皺著小臉搖頭:“可惜你沒有手,隻有蹄子,要不然我還能練練診脈。”


    “不對,針灸也能解毒。”


    小江雙眼一亮,原本想要掏出解毒丸的手,又從身上的小挎包裏縮了迴去。


    針灸好啊!


    針灸就省了一顆藥丸,爹,經常說,憶苦思甜,嗯,不能浪費。


    小江小臉嚴肅點頭,趕緊從小包裏拿出一包銀針。


    躲在旁邊的耿大師,臉色煞白,他身受重傷,被那個女人幾個迴合下來,差點打出原型,內髒都快被震碎:“咳咳!”他實在沒忍住,嗓子一癢,直接咳出聲。


    “誰?”


    小江小臉警惕,管不了地上的老馬,小手緊張捏著藥丸。


    “咳咳咳……”耿大師虛弱咳嗽起來,順著聲音,小江眼神鎖定躲在幹草旁的人,見他衣服襤褸,身上還有血印,蓬頭垢麵,小江猜測這人是逃犯無疑。


    他假裝沒看見,眼神沒焦距忽略耿大師。


    “誰?”


    “是誰的聲音?好像在那邊!”


    見跟前的小孩要走,耿大師一臉無語,這小崽子分明發現自己了,假裝沒看見,他是真傻還是裝傻,要不是現在動彈不了,渾身虛脫,他輕易就能殺了這小子。


    但看地上的老馬,已經好了許多,也不抽搐了。


    說明這小崽子的醫術,是真有幾下子。


    耿大師思來想去,用盡全力從幹草旁邊爬出來:“救……救,救我!”


    “小爺行行好吧……”


    他伸出滿是泥汙的手,拉著小江的腳踝。


    小江低頭看了一眼,一雙漆黑的爪子,抓在自己的雪白的襪子上,這人有沒有禮貌?


    小江腦海裏的大狗熊,站起來尖聲咆哮。


    他小臉帶笑,另一隻腳踢了踢耿大師的手:“大爺,你怎麽了?”


    “你放手好好說,你抓著我,我害怕,我一害怕,我就想大喊大叫,我一喊,我師兄他們肯定立馬殺過來。”


    被這小崽子威脅?


    耿大師心裏堵著一口氣,這些年,他宗師級的實力,走到哪兒都是受人敬仰的存在,誰能想到,今日會求一個小崽子。


    沒辦法,現在隻能快速治療好,才能趕緊逃出這個鬼地方,萬一那個女人現在帶人過來,他逃都沒力氣逃走。


    一番思想鬥爭,耿大師笑的猙獰:“我看你是藥王穀弟子?”


    “藥王穀之人,都是心思純良,懸壺救世之人,小神醫,我……賞我一個藥丸吃吃吧。”


    “咳咳……”


    耿大師說完,止不住的咳嗽,一張嘴就是一口鮮血直接噴出來。


    看著雪地上的血漬,小江嘴角微抽,臉上帶著同情,焦急道:“大爺,我看你病的不輕,吃藥丸已經沒用了。”


    什麽?


    這小子不想救自己?


    耿大師眼中殺機一閃,小江蹲在耿大師旁邊,伸出小手,翻開耿大師的眼皮,耿大師瞬間愣住了。


    這動作怎麽這麽熟悉?


    然後就聽到跟前這小子道:“藥丸已經沒用了,不如給你紮針吧?”


    “我看你傷到肺腑,剛好我師傅秋飛白,前段時間教給我一套修複髒腑的針法。”


    秋飛白?


    那可是天下第一神醫!


    耿大師眼神急切,孩子不會說謊,更何況這小崽子才幾歲?


    穿開襠褲的年紀,能有這麽多的心眼嗎?


    小孩子就是好騙,見人受傷就會同情心泛濫,耿大師迫不及待,已經顧不上這小娃娃手中的銀針,是不是剛紮過中毒的老馬,假裝感動道:“行,我都聽小神醫的。”


    小江小臉認真,二話不說,一針紮在耿大師頭頂上。


    此時的耿大師趴在地上,感覺有股暖流從頭頂湧入四肢,他喜上眉梢,這小子果真有兩下,一針下來,渾身暖洋洋,似乎不難受了,甚至四肢都有勁兒了。


    見跟前的小娃,收迴銀針,耿大師眼神冷蔑道:“看你乖巧可愛的份兒上,老夫留你一命,以後跟著我當我的弟子吧!”


    “真的嗎?”


    小江小臉呆萌:“不過我不想跟著你。”


    “這可由不得你!”耿大師說完,運功提氣,他想從地上爬起來,這才發現四肢不受控製,他滿臉驚恐:“你對我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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