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殘?”


    “這是何意?”秋飛白不解,詫異看向葉天。


    原書中的秋飛白因為阻止沈玠和薑雲曦在一起,最後被害死,一代神醫的美譽毀了不說,藥王穀的一切也被沈玠奪走。


    葉天笑道:“人有四肢殘缺,也有智力殘缺。”


    “原來如此。”秋飛白低眸,眼神瞬間暗淡,他無奈歎氣道:“是我沒教好雲曦,真沒想到,自從她遇到沈玠之後,整個人都瘋魔了,會變成現在這樣。”


    想起薑雲曦決絕的眼神,秋飛白心中刺疼,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如珠如寶的對待,這麽多年的付出,竟然比不一個沈玠。


    葉天伸手拍了拍秋飛白的肩膀。


    房間氣氛尷尬。


    誰都沒說話,小江拉著秋飛白的大手,乖巧看著師傅。


    秋飛白反應過來,收起情緒笑道:“如果你們不來,我還真打算將還陽丹給雲曦。”


    “畢竟師徒一場!”


    葉天心中慶幸自己來的及時。


    秋飛白繼續道:“小江說的陶夫子,可是陶立春陶聖公?”


    “是!”


    見葉天點頭,秋飛白低頭瞄了眼小江,笑道:“真沒想到,我們小江竟然和陶聖公有這種淵源,我之所以改變主意將還陽丹給小江,一是小江是我弟子,二是陶聖公的人品,值得用還陽丹。”


    “這幾日整個大梁都有動靜,說陶聖公在四方城出仕,百姓沸騰,熱鬧的像要過年一般,小江說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是陶聖公,前些年就聽聞他身體不好隱居了。”


    秋飛白看向葉天,笑的如沐春風。


    葉天微微點頭,陶立春在大梁竟的影響力書中提過 ,但也隻是寥寥幾筆,畢竟原書中的陶立春這會兒也快死了。


    沈玠打著他的旗號,那也是幾年之後的事情。


    見三個孩子一臉震驚的看向自己,秋飛白心中好笑,這三個小家夥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夫子竟然這麽厲害。


    “不知陶聖公現在在何處?”


    “今日無事,剛好能隨你們去看看。”秋飛白開口。


    葉天和三個孩子臉上一喜,小江仰著小臉,拍馬屁道:“師傅,你才是世上最好的人,最好的醫師。”


    馬車難行,四人又結伴趕往陶立春家中。


    ……


    另外一邊。


    薑雲曦沒能拿到還陽丹,她心中怨恨秋飛白,更嫉恨小江。


    她的人生因為葉寒江,全毀了!


    師父沒了!


    她也不再是藥王穀弟子,不再是神醫弟子,頭頂上光環全沒了,但是那又怎樣?


    憑著她薑雲曦的天賦,遲早有一天她的成就會在秋飛白之上,到時候秋飛白隻會後悔,當初為什麽識人不明,選擇葉寒江而不選擇自己。


    大雪漫漫。


    薑雲曦凍得小臉通紅,她從小養尊處優,這是第一次,下這麽大雪獨自出門。


    “小姐……”


    “小姐!”


    寂靜的街道上,迴春堂的小丫鬟扯著嗓子四處吆喝,薑雲曦隻覺得煩悶,看都不看一眼,冷漠往前走。


    沈哥哥還等著自己帶迴丹藥救命,現在該怎麽辦?


    想起沈玠慘白的臉,薑雲曦心中刺疼,她加快腳步,一路小跑朝迴春堂飛奔。


    迴春堂大門緊閉。


    薑雲曦皺眉,迴春堂從不關門,今天是怎麽迴事?


    她用力推開大門:“咯吱……”


    雕花木門應聲而開,屋內寂靜一個人都沒有,薑雲曦總感覺怪異,緊張的一雙美目四處打量,地上還有一灘灘未幹的血跡。


    薑雲曦心中一驚。


    眼睛死死盯著地上的血跡,她慌張往院內跑:“爹……”


    “沈哥哥!”


    “爹……”


    院中的積雪上有幾排淩亂的大腳印,積雪上還有血水,薑雲曦預感出大事了,她雙腿發軟,咬牙往沈玠屋內奔跑。


    推開房門。


    薑輝春正倒在床邊,胸口上的大窟窿正在往外溢出鮮血,雙目緊閉,嘴唇上慘白,毫無血色。


    薑雲曦瞪大眼珠,發瘋一般撲過來,抱著薑輝春的屍體,不斷搖晃:“爹,你怎麽了爹?”


    “爹,你醒醒啊 ,你怎麽了,不要丟下我,我什麽都沒有了……”


    “爹,你醒醒啊……”


    薑雲曦雙眼赤紅,哭的傷心欲絕,薑輝春的帶著餘溫的身體,在她的搖晃下毫無反應,軟綿綿倒在地上。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寵愛自己的父親,她沒有家了……


    薑雲曦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為什麽會這樣?


    “爹……”


    薑雲曦跪在薑輝春跟前,哭的泣不成聲,突然想起來沈玠,薑雲曦抬頭,發現沈玠也消失了,原本昏迷的沈玠躺在床上,現在床上除了被子,空蕩蕩的。


    “我該怎麽辦?”


    “怎麽辦?”


    薑雲曦驚恐的不斷後退,發瘋一般衝入大雪中……


    ……


    陶立春家中。


    陶立春成為四方城長史之後,公務很多,加上他身體本就不好,這幾天天氣降溫厲害,他的身體徹底扛不住了,已經病的起不了床。


    葉天四人跟著管家來到陶立春臥房外。


    木門緊閉。


    遠遠的葉天就聽到陶立春的咳嗽聲,聲音不間斷,光聽聲音,葉天都能聽出來,陶立春這是得了重病。


    “爹……”


    “你喝口藥茶,潤潤嗓子。”


    陶靈兒的聲音響起。


    然後是趙康關切的聲音:“老師,你怎麽會病的這麽嚴重?”


    “無礙!”


    陶立春大口喘息,聲音沙啞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雲霆,這孩子性格堅毅,小小年紀從不表露情緒,心裏太苦,我走以後……”


    “咳咳……”


    話還沒說完,陶立春又開始咳。


    葉雲霆腳步一頓,他站在原地,雙手捏拳,已經不敢再上前,葉天發現兒子的動作,也停下腳步。


    屋內陶立春繼續道:“我走以後,趙康你發誓,一定要多庇護雲霆,他還小,待他成年,他一定會感恩於你,雲霆……雲霆……咳咳……”


    葉雲霆胸口憋悶,再抬頭,小臉上掛滿淚痕。


    聽著陶立春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葉雲霆飛速衝向房間:“咯吱……”


    房門被推開。


    葉雲霆飛奔到陶立春病床前,雙膝跪地,拉著陶立春的手:“老師,你不會死,我請來了秋神醫,他是神醫,你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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