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立春威嚴開口。


    這孩子第一天上學,真打十個板子,怕是要厭學啊!


    陶立春準備給葉霜雪一個台階下。


    葉霜雪仰著小臉無所畏懼,根本不領情:“那你還是打吧。”


    這幾年她挨過的打,數都數不清,抗揍能力不是一般強,打手心不過是撓癢癢。


    陶立春氣得咬牙:“啪!”


    “啪!”


    接連幾下,葉霜雪的白嫩的手心已經腫的老高,陶立春已經下不去手,他抬頭看著眼前的小孩,見她咬著牙,神色倔強看著自己。


    他陶立春教書幾十年,從沒見過這麽難管教的孩子,氣得他:“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戒尺扔在桌子上,起身看向所有人道:“一起打架是吧?”


    “晚上迴家,千字文每人抄寫兩遍。”


    一群小蘿卜頭低著頭,誰也不敢此時觸夫子黴頭。


    葉雲霆心疼拉著葉霜雪道:“霜雪,你的手怎麽樣?”


    “不疼。”


    葉霜雪嬉皮笑臉朝著哥哥和弟弟眨眼,陶立春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就差沒大聲喊:孺子不可教也!


    收拾好學堂,學生們這才安安靜靜坐下來聽課。


    ……


    門外。


    陶靈兒站在窗戶旁邊,將學堂裏的一切看在眼裏。


    一旁的沈玠一臉壞笑,小聲道:“靈兒,我說的沒錯吧,這三個孩子就是混世魔王,都是跟他爹葉天學的,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和夫子千萬別被假象蒙住了眼。”


    陶靈兒和沈玠也就比陶立春早來一會兒,隻看到葉霜雪打人,並不知道前因後果。


    她眉頭微皺,心裏掙紮。


    這三個孩子這麽長的這麽可愛,不應該會偷雞摸狗啊,還有葉天,舉手投足根本不像壞人。


    見她猶豫,沈玠繼續道:“日久見人心,靈兒你要信我,我怎麽會騙你?”


    “我去裏麵等夫子。”


    說著沈玠抬腳離開,陶靈兒去後院準備給孩子們做午飯。


    一節課半個時辰左右。


    之乎者也的念下來,葉霜雪隻覺得口幹舌燥,昏昏欲睡。


    陶立春還沒下課,她已經趴在桌子上唿唿大睡,鼾聲驚天動地。


    陶立春是黑著臉走的。


    下課後,一群小蘿卜頭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看著葉霜雪眼神嘲諷,但又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吵醒了這個女霸王,畢竟葉霜雪打人的場景曆曆在目,她連石昊都敢打,還有什麽人不敢捶?


    “哥哥,我想去茅房。”


    小江扭頭說完,小臉通紅。


    他一個人去茅房,他是不敢,這麽多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等著看他出醜。


    他緊張得小手捏了捏衣角。


    葉雲霆抬頭看了眼說閑話的同窗,又看了眼前排的葉霜雪,心裏無奈,起身帶著小江道:“走,哥哥和你一起去。”


    後院。


    陶立春家的房子比較大,前院堂屋是學堂,還有學生活動的地方,後院吃飯還有臥房,茅房。


    石昊的小胖手捏著一塊積雪,輕輕放在臉頰上:“嘶!”


    他疼的齜牙咧嘴。


    想起葉霜雪他就恨得牙癢癢,這個小破孩竟然敢打他,下手還這麽狠。


    怕被同窗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麵,一下課他就板著臉,支開小跟班,自己偷跑到後院用積雪冷敷紅腫的臉頰,要不然迴家怎麽交代?總不能說自己被五歲的小女孩打了。


    “石昊。”


    聽到聲音石昊扭頭,見沈玠一身淺色棉袍站在自己身後,還是一如既往的芝蘭玉樹,風度翩翩,隻是這個臉是怎麽了?


    見石昊盯著自己的臉,沈玠趕緊低頭,上前幾步道:“是葉霜雪打的?”


    “我剛聽人說了。”


    “他們還說什麽了?”石昊氣急敗壞,他就知道自己一走,葉霜雪這個狗東西肯定在背後說自己壞話。


    打都打了,還玩這招。


    簡直陰險!


    石昊氣得咬牙,沈玠見他這反應,頓時揚了揚嘴角道:“還能說什麽,葉霜雪和你完全沒法比,他爹是個什麽貨色,就是個混混,還是個狗都能踩一腳的混混,這種人你會怕她嗎?”


    “要不是有夫子在,你早就收拾她了。”


    “那肯定,等著吧,放學我就要她好看。”石昊壞笑,他已經想到對付葉霜雪的辦法。


    沈玠眼珠一轉:“難道你想讓這樣的人和你當同窗?”


    “你什麽意思?”


    石昊肥胖的臉上一臉懵逼。


    沈玠繼續道:“葉霜雪偷東西不是一兩次了,我們學堂偷盜同窗東西是大忌,你要是偷偷將貴重物品放到她書包裏,我有辦法讓他們立馬滾蛋。”


    石昊一聽,覺得這事有點嚴重。


    打架歸打架,但是陷害小孩他有點猶豫。


    沈玠眼神一閃:“難道你還想以後,她帶著所有人針對你,別忘了你以前是怎麽欺負別人的。”


    “我……”


    石昊神情緊張,他慌張看向沈玠。


    “大哥,又是沈玠……”


    躲在角落裏的小江憤怒開口,葉雲霆趕緊捂住小江的嘴巴,將小江帶走,兩人氣喘籲籲跑到前院,葉雲霆皺眉道:“這事肯定不能告訴夫子,夫子和沈玠有幾年的感情,加上陶靈兒和沈玠關係不一般,我們就算說了,他們也會偏袒沈玠和石昊。”


    “那怎麽辦?”


    小江皺眉,葉雲霆表情沉穩:“我有辦法。”


    中午有午休,下午兩節課,太陽落下就下學。


    陶立春拿著書本先離開,學堂內一群小蘿卜頭開心的收拾書包,石昊一動不動坐在座位上,像是在做心理掙紮,甚至連小跟班說話,他都沒聽見。


    “石昊?”


    “老大,現在迴家還是出去玩?”


    有人追問,石昊這才詫異反應過來,眼神閃躲,假裝摸索書包道:“我的東西丟了,我爹給我買的紫玉毛筆丟了,整個四方城隻有一根,我爹會打死我的,是誰偷了我的毛筆?”


    “不交出來,誰都不許走!”


    石昊開始發作。


    學堂裏正在收拾書包的小孩,一個個緊張得看向石昊。


    葉雲霆和小江相視一眼,兩人不動聲色。


    葉霜雪被石昊的叫聲驚醒,她愜意的伸了個懶腰,拿起書包就要走,石昊第一個衝過來,第一眼瞄向葉霜雪的書包,然後伸手阻止道:“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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