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鼻青臉腫,頭發淩亂十分狼狽,他一瘸一拐走到兄妹三人跟前,一說話胸口就刺疼,葉天疼的齜牙咧嘴。


    三個孩子看著葉天這副表情,嚇得縮成一團,不安的眼神不敢直視葉天。


    見三小隻身上都帶傷,葉天溫柔地笑了笑:“要不我背你們迴去?”


    他扯出一個十分標準的微笑。


    盡量多刷點好感值,這樣說不定就不用死了。


    “唿唿……”


    迴答他的仍舊是唿嘯的北風。


    葉天這樣的笑容對於三小隻來說,無疑是噩夢,葉雲霆視死如歸的小表情盯著葉天,將弟弟妹妹護在身後。


    葉霜雪更是繃著小嘴,仇怨的眼神盯著葉天。


    葉寒江嚇得渾身顫抖,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


    氣氛些許尷尬,誰也沒有說話。


    “這……”


    葉天尷尬撓頭,迴想書裏看到的,這些年葉天經常毆打虐待這兄妹三人,賭錢輸錢了要打,被人恥笑了也得拿孩子撒氣,心情不好的時候打一頓出氣,心情好的時候打一頓慶祝。


    這次更是要賣孩子換酒錢。


    三個孩子對自己這樣的態度,他也能理解,這事不能急於求成。


    現在越是對三小隻好,他們越是驚恐不安。


    好在葉霜雪沒有被賣,一切還來得及。


    “行吧!我們迴家吧!”


    葉天一瘸一拐,順著記憶裏的路線往家裏走。


    葉天眼睛微眯打量四周環境,到處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覆蓋了所有的地方,房屋也隻能看出一個個突起的屋頂,天空又飄起鵝毛大雪。


    “咯吱……”


    “咯吱。”


    葉天踩在厚厚的積雪上,每走一步都能發出咯吱的響聲。


    這個地方就是書裏說的大梁國四方城,城如其名,這地方困住的都是大梁國的罪人,有通敵叛國的罪臣家屬,有作惡多端的罪犯,還有江洋大盜,貪汙受賄的官員。


    這地方魚龍混雜,沒有治安,不許私藏鐵器,自生自滅,能者生存。


    “他今天怎麽了?”


    小江怯弱抬頭,偷瞄了一眼葉天的背影,嚇得趕緊低頭,縮著身體躲在葉雲霆身後。


    小江被葉天打出了心理陰影,每次見了葉天就像見鬼一樣,小江越是這樣,葉天越是興奮,經常性照死裏毆打小江。


    葉雲霆眼神憎恨看著葉天的背影道:“誰知道他又想幹什麽。”


    “這次他要賣掉霜雪,臨時又變卦不惜挨打,說不定他是談好了更高的價錢。”


    “不要信他的花言巧語,他隻會變著法折磨我們。”


    對於哥哥的這個猜測,兄妹三人都表示讚同。


    葉天就是魔鬼,在葉天眼裏,他們兄妹三人就是賤種,就是下賤的拖油瓶。


    小霜雪咬著粉唇,烏黑的大眼睛盯著葉天的背影,眼神要是能射穿障礙物,此時的葉天已經變成篩子了,葉霜雪道:“他挨了打,迴家之後肯定要打死我們。”


    “這個人渣,總有一天我要加倍還給他!”


    三小隻小臉凝重,誰也沒有說話,家?


    說是家,不如說是人間煉獄。


    兄妹三人愣在原地任憑大雪落在頭發上,三小隻一動不動,小江嚇得死死拽著葉雲霆的衣服,上下牙打顫,發出輕微的:“咯咯……”聲。


    “你們愣在幹什麽?雪下大了,還不走!”


    葉天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三小隻。


    這一聲嚇得兄妹三人手足無措,葉雲霆硬著頭皮跟在葉天身後,他知道不聽葉天的話,會有什麽後果。


    “別怕,再等幾天哥哥就會帶著你們離開這個畜生。”


    葉雲霆低聲開口。


    葉霜雪和葉寒江瞬間眼神一亮,安靜跟在葉雲霆身後。


    夕陽下,金黃的陽光將積雪染成黃澄澄的橙色,父子四人一瘸一拐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大大小小的腳印,陽光將影子拉的老長。


    一家四口,安靜的在風雪中緩慢前行。


    葉天走了大概十分鍾的路程,這才到家。


    “嘖嘖……”


    看著眼前的房子,葉天無奈搖頭,房子被積雪壓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搖搖欲墜不說,還漏風,這種地方前世就是狗住的,也比這強。


    三小隻跟在葉天身後,警惕的看著葉天的表情,誰也不敢發出聲音。


    今天的毒打,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開始。


    但是他們敢肯定,現在的葉天心情很不好。


    見葉天搖頭晃腦,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葉雲霆看了眼弟妹,鼓足勇氣上前對葉天恭敬道:“該做晚飯了,我帶弟妹去方叔叔家借點吃的。”


    借吃的?


    葉天一愣,家裏都是靠借吃的過日子嗎?


    生怕葉天不同意,葉雲霆趕緊低頭道:“帶著弟弟妹妹,方叔叔能多給一些,你今天沒吃什麽東西,晚上就能多吃點。”


    看著鼻青臉腫,瘦成豆芽的小孩,葉天臉皮一熱。


    五歲的孩子說這話,讓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葉天,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額……”


    葉天尷尬的支支吾吾:“我還不太餓,要是你們餓的話,今天先去借點,改天我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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