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可以拒絕,但保鏢把門口堵死了,她沒有選擇。


    薑幼硬著頭皮,抱著一瓶特級白蘭地,小心翼翼給池妄倒酒。


    池妄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薑幼盯著他吞咽的喉結,有點心驚膽顫,她沒見過喝酒這麽猛的。


    池妄喝完砸下酒杯,薄唇冷冷吐出一個字。


    “倒。”


    薑幼不敢不聽話,忙給他滿上。


    就這樣一杯接一杯,不足半個小時,一瓶高度數洋酒倒空一半。


    薑幼手都抖了。


    這酒很烈,一般要兌飲料,池妄直接喝純的,一杯一口,模樣很嚇人。


    她不知道池妄怎麽了,擔心喝出人命,壯著膽從他手裏搶下酒杯,“池妄,別喝了。”


    池妄手裏一空,掀起眼皮,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一言不發,埋在陰影裏的側臉,輪廓清晰,卻是無法言明的晦暗。


    薑幼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池妄……”


    池妄突然伸手,猛的將她拽了過去!


    薑幼跌在他身上,她驚慌地掙紮,卻被池妄用力按在懷裏。


    薑幼唿吸急促,“池妄,你幹什麽?”


    池妄似乎在笑,眸色深沉得令人窒息,“你覺得我想幹什麽?”


    “你喝多了,快放開我……”


    池妄忽然低下頭,薄唇離她很近,唿出的滾燙酒氣,都撲在她脖子上。


    “這兒管事的,沒教過你怎麽陪客?”


    他嗓音沙啞,貼著她耳朵,“離我那麽遠,碰都碰不到,還怎麽把我哄高興?”


    薑幼渾身汗毛豎起,“你、你別亂來。”


    “現在知道怕了?”


    池妄冷笑,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偏頭就要吻她。


    薑幼慌忙避開,池妄的唇,擦過了她的臉頰。


    滾燙、柔軟的觸感,在她臉上留下一道濕痕。


    薑幼哆嗦了下,又慌又怕,不敢抬手去擦。


    人被池妄扣在懷裏,他身上濃煙烈酒的味道,入侵她的唿吸,像他這個人一樣,濃烈、蠻橫,不講道理。


    看她瑟瑟發抖的模樣,池妄好笑,“我還沒對你做什麽,就怕成這樣,你哪來的膽子敢來這裏上班!”


    因為她在這裏上班,他看不慣,所以才故意嚇唬她嗎?


    嚇唬她,是想讓她知難而退,辭職離開這裏?


    薑幼垂著眼,小聲說,“池妄,我要下班了,你也別喝了,迴家吧。”


    “迴家?”


    池妄嘲諷地重複念著這兩個字,腦海裏閃過跟薑幼一起生活的那個家,忽然低嗤地笑了。


    他的家早在三年前就沒了!


    薑幼覺得他的笑不忍聽,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看到池妄眼底微微泛紅。


    然而隻是一瞬間,便被他冰冷的話語覆沒。


    “你懂不懂規矩,客戶沒陪完,想走?”


    薑幼瑟縮著,躲避著他的唿吸和觸碰,聲音顫抖著,弱得可憐,“池妄,你別欺負我。”


    “這就欺負你了?”


    他戲謔輕哼,抬了抬下巴,“剩下的,該到你喝了,喝完就放你走。”


    薑幼看了眼酒瓶裏還剩一半的白蘭地,不敢反抗,認命地閉了閉眼。


    “好。”


    她拿了杯子,要倒酒。


    池妄攔住,把自己的杯子推過去,“喝我的。”


    薑幼睫毛顫了顫,雙手舉起他的酒杯,仰頭就喝。


    “咳咳……”


    烈酒太辣喉,薑幼被嗆到,狼狽的咳了兩聲,“對不起。”


    她捂著嘴,忙抽了紙巾擦拭自己。


    池妄深深看著她,挺括的身形浸在昏暗中,遮擋住眸底洶湧的情緒。


    薑幼嗆得眼淚出來,卻堅持把剩下的大半杯酒喝完。


    接著第二杯、第三杯……


    薑幼臉頰酡紅,腦袋暈乎乎的,要繼續倒酒,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走了酒杯。


    “夠了。”


    薑幼醉醺醺地去搶,“我還沒喝完……”


    “我說夠了!”


    池妄用力掐住她的手腕,“薑幼,你還要跟我強到什麽時候?”


    薑幼喝醉了,雙眼充滿霧氣,“池妄,客戶要陪完,是這裏的規矩。”


    她仰頭看著他,眼睛紅通通的,“畢竟你點了我這兒最貴的酒。”


    對上她含著淚光的眸子,池妄心頭微滯。


    三年不見,倒長了點脾氣,喝點酒膽子大了,竟敢把他說出來的話,拿來跟他頂嘴。


    池妄鬆開她的手,繃著一張冷硬的俊臉,從煙盒裏拿煙,“你就這麽缺錢?”


    薑幼用力點頭,“對,我缺錢,很缺很缺!”


    有了錢,她可以住好一點的房子,不用再看房東臉色。


    她可以一日三餐飽腹,不再為了吃的發愁。


    她還可以把外公接到京城,讓他安享晚年,再也不用受喬善宏的威脅!


    “池妄,你之前問我的問題,我現在迴答你,我討厭在這裏賣酒,討厭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和觸碰,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我怎麽會來這裏上班?”


    薑幼平時哪敢跟池妄說這些,酒勁上來了,把心裏話一股腦兒倒出來。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這裏是供有錢人消遣娛樂的酒肉場所,亂得很,我每次來上班,都要往兜裏塞好多辣椒粉,但今天換了套工作服,才被那男人鑽了空子。”


    池妄冷睨著她,看來還沒有蠢到無可救藥,就是腦子缺根筋。


    “不過我知道你的心思了,池妄。”


    薑幼醉的不輕,竟敢撲到池妄身上,不知死活地豎起一根手指,咧開嘴取笑他,“你是害怕我在這裏被欺負是不是?你想讓我知道這裏的男人有多壞,所以故意要吻我……唔!”


    薑幼的唇瓣突然貼上了柔軟的東西,她驚得瞪大了眼睛。


    眼前,是池妄放大的俊臉。


    池妄很快將她鬆開,心煩地扯著衣領,“知道就閉嘴,別嘰嘰喳喳!”


    薑幼呆愣地摸著自己發麻的唇,臉頰紅撲撲的,“你剛才在吻我?”


    池妄垂眸睨向她目瞪口呆的小臉,“還想再試試?”


    薑幼懵著。


    她呆傻的表情實在惹人憐愛。


    池妄心尖動了動,把她勾到懷裏,嗓音沙啞蠱惑,“或者你再說點別的,最好是讓我不高興的,看我堵不堵你的嘴。”


    薑幼遲鈍地反應過來,惱羞成怒,“池妄,你混蛋……唔!”


    池妄掐住她的下巴,兇狠地咬住她兩瓣小嘴。


    薑幼唇上被撕咬得很痛,下意識想推,“池妄……你別,啊!”


    她的抗拒讓池妄不滿,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倒在沙發上。


    池妄俯下身,再次吻住她的唇。


    不同於剛才的簡單貼合,氣勢洶洶地撬開了她的唇齒,深入進去。


    纏繞住她的柔軟,用力碾磨,吮吸!


    少女的甜香漫進了池妄的唿吸,他忍不住唿吸急促,渾身繃緊得要炸開一樣,瘋狂地想要索取更多。


    好甜,好軟……!


    擱在薑幼腰間的手,完全無意識地掌握了她的柔軟。


    這一刻,壓抑在池妄心裏已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宣泄口,洪水猛獸一般爆發了出來!


    “疼……”薑幼痛的眼淚掉落,腦子裏亂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覺得嘴裏很痛,渾身被壓著動彈不得。


    池妄感受到她的眼淚,鬆開了她,看見她哭花的小臉,眸色暗了暗。


    “跟我吧,薑幼。”


    池妄唿吸粗重,撫摸著她的臉蛋,嗓音克製沙啞,“你想要錢,我給你。”


    薑幼被吻懵了,又醉得厲害,大腦無法思考他的話,“你說什麽?”


    “醉傻了?”


    薑幼茫然地看著他,看樣子是醉的不清醒了。


    池妄擦掉她的眼淚,溫柔且耐心的哄,“跟哥哥走,不讓你在這裏賣酒,給你買好多好吃的,再也不讓你餓肚子了。”


    薑幼一聽可以不用餓肚子,眼裏閃爍了下,“真的嗎?不騙我?”


    “不騙你。”


    “那我考慮考慮……唔!”


    不等薑幼想清楚,池妄扣住她的後腦勺,再次吻上她的唇。


    滾燙的吻如同浪潮一般,鋪天蓋地朝薑幼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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