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沉聲道:“他們是在打陛下的臉,是在挑釁朝廷。


    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挖墳掘墓這麽簡單了,如果處理不好,非但陛下會被人詬病,朝廷顏麵無存,大玄也會威嚴盡失。


    但現在我們對盜陰門的情況知之甚少。


    他們藏在何處?首領是誰?有多少人?盜取先皇遺骨的目的是什麽?這些都一無所知。”


    潘玉成微微皺眉,“那你打算從哪兒查起?”


    寧宸搖頭,“不知道!我現在毫無頭緒...不過他們盜走了先皇遺骨,肯定還有後續動作,隻能等他們自己跳出來,再見招拆招。


    你們忙吧,我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這種被動的感覺太不舒服了。”


    寧宸準備迴自己房間,突然腳步一滯,扭頭看向一臉沉悶的馮奇正,“老馮,你沒事吧?”


    這家夥平時咋咋唿唿的,突然間安靜下來一臉沉悶,寧宸擔心他是不是生病了?


    馮奇正猛地驚醒過來,然後搖搖頭,憤怒道:“連先皇遺骨都敢盜,盜陰門這群狗東西純屬在作死。”


    寧宸無奈地歎口氣,“他們在暗,我們在明,這件事不好辦啊...行了,你們就別跟著操心了,我一定會將他們全都揪出來。”


    聊了一陣,寧宸來到後庭。


    一進門就看到九公主,紫蘇,雨蝶在打撲克。


    九公主臉上貼滿了紙條,看到寧宸進來,開心地招招手:“寧宸,快過來一起玩!”


    寧宸嘴角一抽,“你爺爺的墓都被盜了,你還有心思玩?”


    九公主怔了怔,“什麽意思?”


    “先皇陵墓被盜,遺骨丟失,父皇雷霆震怒...剛剛差點把耿京和紀明臣給罷免了。”


    九公主張大了紅潤的小嘴。


    紫蘇和雨蝶也是目瞪口呆。


    盜皇陵,誰這麽大膽子?不要命了嗎?


    九公主急忙撕掉臉上的字條,“荷葉,快備車...我得進宮一趟,去看看父皇。”


    九公主提著裙擺跑了出去。


    寧宸趕緊追了出去,派了十幾名寧安軍隨行保護。


    過了一會兒,寧宸返迴房間。


    紫蘇好奇地問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連皇陵都敢盜?”


    寧宸突然問道:“紫蘇,你隨商陸前輩走南闖北,可曾聽說過盜陰門?”


    “當然聽說過。”紫蘇突然問道:“是盜陰門的人幹的?”


    寧宸一驚,“你在哪兒聽說過盜陰門?”


    紫蘇想了想,“好像是在重州,對,就是在重州...我師父幫一個江湖人治過病,雖然那人沒透漏自己的身份,但事後師父告訴我,那人是盜陰門的人。”


    重州?


    陛下之前差點將紀明臣貶去重州。


    重州山高林密,交通不便,是苦寒之地,物資匱乏,大玄十八州,重州算是大玄最貧窮的州之一。


    雨蝶詫異道:“我也聽說過盜陰門,這個組織不是被先皇派兵剿滅了嗎?”


    紫蘇道:“哪有那麽容易?盜陰門是戾王麾下的盜墓軍團,最鼎盛的時候人數達到了數千人,而且他們本就是戾王召集的江湖人,一身的生存本領。


    想要徹底將他們剿滅談何容易?肯定會有漏網之魚。”


    寧宸好奇地問道:“既然那人沒有透露身份,商陸前輩怎麽知道他是盜陰門的人?”


    紫蘇道:“看麵色,觀氣息...經常下墓的人,陽氣不足,身上的陰氣很重,而且他們身上的配飾大多都是桃木所製,桃木可以趨吉避兇。


    師父醫治的那個人,脖子上還戴著一把小小的桃木劍,上麵刻有一個陽字,以陽克陰...師父說這是盜陰門的統一佩飾。


    如果是盜陰門的人盜了皇陵,那就很合理了...他們這是在報複。”


    雨蝶輕聲道:“人死債銷,已經過去幾十年了,他們還沒放下仇恨...人生也不過短短幾十年,一輩子就這樣蹉跎了。”


    紫蘇道:“這可是世仇,江湖上的勢力結仇,有些幾輩子都化解不了...而且盜墓探金這一行,都是父子相承,他們盜先皇遺骨,隻怕是要鞭屍泄憤。”


    寧宸嘴角一抽,鞭屍泄憤,這要是被玄帝知道,非氣炸了不可。


    雨蝶道:“我倒覺得他們還有別的目的,若隻是為了泄憤,當場挫骨揚灰即可,何必將屍骨帶走呢?估計他們是將先皇遺體當成了保命底牌,或者跟朝廷談條件的資本。”


    寧宸滿臉無奈,越聽越心塞。


    他起身準備去書房冷靜一下,好好盤算一下這件事。


    結果剛出門,就碰到了澹台青月。


    “聽說你們大玄皇陵被盜了?先皇遺骨也丟了?”


    寧宸一臉無語地看著她,“你是在幸災樂禍嗎?”


    澹台青月搖頭,“挖墳盜屍這種事喪盡天良,為世人所不齒...我就是覺得這夥人不止缺德,膽子還挺大,敢盜大玄皇陵。


    這是在打你們大玄皇帝的臉,是在挑釁大玄,更沒把你這個鎮國王放在眼裏。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繩之以法,拿出你打我們西涼的氣勢來...畢竟他們挖的是你爺爺的墓。”


    澹台青月說完,轉身離開了,腳步輕盈,裙擺飛揚。


    “草,你爺爺的...呃,好吧,好像還真是我爺爺。”


    他稱玄帝為父皇,按輩分他得喊先皇一聲皇爺爺。


    不過被澹台青月陰陽了一頓,他更心塞了。


    寧宸也沒去書房,騎馬來到監察司,將紫蘇說的告訴了耿京,以桃木佩飾為線索,試著找出盜陰門的人。


    直到天黑,寧宸才從監察司迴來。


    “老馮呢?”


    吃完飯的時候,寧宸沒看到馮奇正。


    陳衝道:“這個腦子裏隻有女人的家夥還能去哪兒?”


    陳衝現在對馮奇正怨氣很大,因為馮奇正去教坊司不帶他。


    寧宸立馬明白了,這家夥又去教坊司了。


    而此時的馮奇正並不在教坊司,而是在一家酒樓的包廂。


    砰!!!


    馮奇正一腳將掌櫃的直接踹飛了出去。


    “王八蛋,連皇陵都敢盜,還敢偷走先皇遺骨...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馮奇正衝過去,一把揪住衣領將掌櫃的拎起來,低聲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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